刘元家里搜出了三公斤黄金和一小袋钻石,难怪除了那笔科学家打给他们户口的钱外,没有查到账户异常,他们用黄金和钻石交易,这也是硬流通,顾子遇戴着手套,淡淡说,“抓人吧”
“是”
刘元父母很快就被抓了,因刘元妈妈是一名孕妇,抓捕人员都格外的小心,怕出意外,且派了妇产科医生随时陪同,刘元父母被送进了单独关押的隔间审问,刘元妈妈是一名孕妇,陈良东交代他们要非常的小心,不要出半点意外,刘元爸爸那边就可以上强度。
刘元妈妈极力否认自己出卖孩子的器官,“刘元出生就是唐氏儿,又患有心脏病,这十余年来的医疗费用将近两百万,我们爱他,所以砸锅卖铁为他治病,我们怎么可能故意害死他,他是我第一个孩子,是我的宝贝,我永远不可能害他。”
“那你卡里的八十万怎么回事”审问员拿着流水单问,“付款方是林炫,他急需心脏做手术,巧合的是,刘元放弃手术后,本来属于刘元的心脏,如今变成了他的,林炫承认,他找了你们,用八十万买了心脏,所以你放弃手术,你怎么解释”
刘元妈妈微怔,浑身颤抖起来,“他胡说,我没有,没有”
她六神无主地挣扎着,因被铐着也于事无补,浑身是汗,医生在旁建议停止审讯,不要再逼迫她,陈良东也示意里面的人出来。
刘元爸爸这边审问,就没那么温柔,刘元爸爸一开始也是否认,看到流水后,非常震惊,“我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他错愕不已,似是想到什么,眼眶都红了,嘴唇颤抖着一度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刘元爸爸说,“我的确是不想给孩子治病了,我们夫妻青梅竹马,感情很深,从校服到婚纱,感情都很好,刘元出生后,虽是唐氏我们也很爱他,砸锅卖铁给他治病,警官,你没摊上一个又是唐氏,又是心脏病的孩子,你不知道照顾起来多难,他十二岁,却只是四五岁的智商,时刻离不开人,我和妻子本来发展都很好的,可需要一个人单独照顾他,我妻子就辞职在家,专职照顾他,我们照顾他长达十二年,多少次崩溃过,多少次我们只能抱着彼此哭泣,我们也从未想过放弃他。可我妻子怀孕后,我们就有了放弃手术的想法,手术花销很大,术后怎么样也不知道,我们还有一个孩子要照顾,实在心力交瘁,照顾不了两个孩子。就算刘元康复了,日后也会是弟弟的负担,我们怎么忍心,我们可以照顾刘元一辈子,弟弟为什么要负担我们的责任,日后他的身体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我们真的累了,可我们绝对不会故意害死他。”
这就和久病床前无孝子是一个道理。
一名瘫痪在床的老人家,谁愿意十年如一日地照顾,还不心生怨怼,心平气和呢
“不见得吧,一个有残缺,又活不长的孩子,放弃手术就能拿到场,他的眼角膜,他的肝,他的肾,甚至他的血,都是钱。人在不劳而获得到百万后,很难不心动,贪婪是本性,你想着反正他也命不久矣,不如给家庭多做贡献,他走了,能拿到一笔巨款,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卖了,也是理所应当,是不是”
“不是,没有,他是我的儿子啊。”
“卡里的八十万,你不知道,那家里的黄金和钻石,你又是怎么解释呢”审判员拿出了黄金和钻石,男子慌了神,更像是震惊,“什么黄金,什么钻石”
审问员问,“我是不是能理解成,你对贩卖孩子器官一无所知,银行卡里的切都是你老婆的行为,和你无关”
刘元爸爸震惊,“不可能,我老婆很爱孩子,她不会这么做,不可能”
“请你正面回答问题。”
顾子遇窝在沙发上打盹,神色有点恹恹的,还搂着一直维尼熊,一名小哥哥拿过毯子给他盖上,陈良东出来时,顾子遇还打着小呼噜,审问刘元夫妻难度不大,却也折腾到了晚上名科员抱怨,“这男人真不是东西,竟然把一切都推给了老婆。”
“是有点不是东西。”女生更是愤愤不平。
顾子遇眼皮都没撩起来,“他老婆怀孕了,挡箭牌在手,他自然肆无忌惮。”
“我们也猜到了,他老婆竟然还承认了,真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女生吐槽说,“这夫妻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儿子的器官都全卖了,可怜的孩子,幸亏是一个智障儿,不知道父母这么狠毒,不然该多伤心。”
顾子遇淡淡说,“孩子是心最干净,谁爱他,谁不爱他,心里很清楚。”
“宝啊,你累就回家睡觉吧,晚饭也没吃,要不要给你点外卖”
“不饿。”顾子遇情绪不高,这还是比较少见,顾子遇在工作中状态很好,打了鸡血似的,总是热情满满的,众人面面相觑,摊手无辜,也不知道谁招惹他了。
陈良东出来,带顾子遇去吃晚饭,他也没吃晚饭,两人到了单位大楼不远的炒粉店,顾子遇说,“夜陵为什么给我们提供这条线索”
“示好,或投诚,你看最后抓到谁就知道了。”陈良东若有所思,这一案件是匿名举报,虽是匿名,可以顾子遇的本事也很快就查到是夜陵举报的,给线索也没给明白,给了他们一个调查名单,这是触目惊心的大案,运作多年,体系成熟。
从医院到患者,买家,卖家都有一个成熟的体系,国内这种案件很少见,都是无组织,这种大规模,且组织完善的犯罪集团,幕后一定有一条大鱼,夜陵给他们这条线索,想必最近也听到风声,蒋君临不肯把极道给他,对他的精神状态颇有微词,他想要取信蒋君临,就要下功夫,没想到会从顾子遇下手。
“最早一个接受移植的已有五年,这么长时间,竟一次立案都没有。”顾子遇面无表情地说,“连南城医院都有医生参与。”
“不必因个体打翻一船人,这种违背公序良俗的犯罪分子不能代表所有人。”陈良东轻笑说,“还是好医生多,就像你妈妈。”
“林炫的手术成功了。”顾子遇冷笑说,“真是便宜他了。”
那颗属于刘元的心脏,仍是给了科学家,也就活了他,他八十万的确买回自己的命,可刘元永远去了天堂,哪怕他们知道真相,也不能阻拦他。
毁了心脏源吗
不
那是能救活一个人的器官,是一条命
就像刘元的眼角膜,肾脏,肝哪怕是查到了去向,他们也不能阻拦手术,他们背后也是许多家庭的悲欢离合。
顾瓷悲痛,遗憾,却也无能为力,不可能和科学家鱼死网破,不然,她也是刽子手,一切都是这么荒诞,却又很正常。
“买卖同罪,活下来,也跑不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