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友夫妻对宋茵和宋景和非常和气,宋景和没喊爸爸,喊爷爷和奶奶倒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小朋友聪明,礼貌,被教养得很好,进了陈家也不会乱走,也没有好奇地问来问去,就非常稳重,陈良友非常喜欢,对宋茵也有了好感。
孙子被教养得这么好,宋茵功不可没,他儿子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自然不会偏心陈扬,且他眼里如今就只有孙子,儿子已是一根草了。
喝了茶后,秦晚带宋景和去逛,陈扬是一个科技产品爱好者,东厢房有一个房间专门放他的收藏品,宋景和特别感兴趣,秦晚也在孩子眼底看到了属于孩童的喜悦,他会主动问秦晚藏品的来历,还会问能不能摸。
大厅里,为了避免给宋茵太大的压迫感,陈良东夫妻没有来,陈扬也借故避开了,陈良友夫妻因孙子的缘故,还很喜欢宋茵,并真心觉得,抛开家世的话,陈扬配宋茵,纯纯的高攀了,宋茵这教养和样貌,若是门当户对,绝对看不上陈扬。
“秦晚说,你和宋立父女感情很好,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陈良友开门见山。
“知道,他犯了错,罪有应得。”宋茵轻声说,“可他是我的父亲,不管他是什么样的恶人,他对我而言,都是一个好父亲。”
陈良友点头,“那你想复仇吗”
“复仇”宋茵抬头看向陈良友,“我有什么能力复仇”
“可我们有能力,你送景和回来,是想借景和复仇吗”陈大夫人难得放软了声音,“宋兰英,也就是你的妹妹,曾经想杀秦晚,且差点杀了秦晚,她为了复仇,差点拉着她同归于尽,这事你知道吗”
宋茵惊讶,茫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送景和来陈家,就是单纯地让他认祖归宗,没有别的条件吗”
宋茵摇头,“没有条件,你们放心,等景和熟悉了环境后,我就会出国,减少见面,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宋小姐误会了。”陈良友亲声说,“我们不是什么封建人间,去母留子,你把景和抚养得这么好,若无你的同意,我们不会强行夺走他,也没有人会强迫你们分离,你想见景和,随时都可以,不必避开。”
宋茵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听了陈良友的话,眼眶泛红,“你们真的不会逼迫我们分离吗我想见他,随时都可以吗”
“当然了”陈大太太和陈良友有共识的,“宋茵,如果你真心让孩子认祖归宗,也从未教唆过孩子复仇,我们也不会逼迫你们母子分离,我反而感谢你,把景和抚养得这么好。你和陈扬若能旧情复燃,给景和一个完整的家,那固然是好,若不然,就当一对离婚夫妻,周末你仍可以接景和去住,前提是,你说的是实话。”
宋茵低头咬着唇,似乎很犹豫,陈良友夫妻都能看得出来,她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可不要紧,宋茵看着不像是教唆孩子复仇的。
只要孩子心里没有恨,一切好办。
“你外公对你好吗”秦晚突然问。
宋景和摇了头,“我很少见到外公,每次他来家里,就住一两天,都和妈妈说话,很少主动关心我。”
“你外公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
“你妈妈说的”
宋景和摇头,“妈妈什么都没说,可她那段时间很伤心,拿着外公的照片一直哭,她说外公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就懂了。”
“那你难过吗”
“还好吧。”宋景和抬头问,“我应该怎么叫你”
“姑姑。”
“你们家很厉害吗”宋景和对厉害的概念,还是有点模糊的。
“还行吧,为什么这么问”
“妈妈这段时间一直很不安,好像很害怕什么,突然要把我送走,可能是在怕什么,我不知道。”宋景和说,“你们能帮她吗”
“你妈妈都不愿意说实话,那我们帮不了她呀,宝宝。”
环球中心。
容黎头疼地揉着眉,听着信息中心报告,宋茵带宋景和去陈家了,看样子是要宋景和认祖归宗了,季珹缩在贵妃椅里,支着下巴,有点慵懒,也有点坏,“天真。”
“陈家认了宋景和,也会把宋茵护在羽翼中,这是不争的事实。”容黎说,“这一招还真是高明,如今怎么办”
季珹面无表情,他和蒋君临吵架两天,谁也没搭理谁,几年前他们吵架是常态,一吵架就是冷战,然后又会默契地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只要顺着台阶下就行,这一次不一样,季珹能感知到蒋君临真的很生气,不好哄。
这一认知,让他很不爽,宋茵若不是带宋景和去陈家,他和蒋君临就不会吵架,那些事就永远沉在雪中,无人知晓,哥哥都轻拿轻放了。
他不爽,就想让所有人都不爽
“给她一个教训吧”季珹轻描淡写地说,“我下棋,不喜欢接招,我喜欢出招。”
“得了吧,真闹出什么大动静,蒋君临还能理你吗”
一句话掐住季珹蠢蠢欲动的杀心。
“怎么样才能让宋茵交出那份东西呢”容黎也很苦恼,“宋立都死了,还非要护着宋立做什么,自己和儿子的生活还被搅得一团糟。”
“那还不简单,去查一查她妈妈的死因和她摔下舞台的原因,一切就迎刃而解了。”陆知渊进了环球,他刚去楼下赛车,一手还拿着头盔,全身都是汗。
“她妈的死因”
“我昨天看了一眼宋茵的卷宗,她是演出摔下舞台,腿废了,不能再跳舞,她妈妈也摔下舞台死了,这不很巧合吗”陆知渊说,“以宋兰英的性子,若是知道父亲有外遇,还有一个女儿,她能咽下这口气什么都不做”
季珹目光一亮,“你是说宋兰英做的,可她死了,死无对证,宋茵如今不相信我们,万一她觉得我们撒谎怎么办”
“你是和蒋君临吵架才会蠢成这样吗让你们去查了吗引导秦晚去查”陆知渊看向容黎,“你去办。”
容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