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瓷回医院后,潜心研究陈良友的手术和病例,极道需要决策的事情不太多,蒋君临是伤了腿,又不是动弹不得,顾瓷说过极道反对他和季珹联姻后,他也没在休假,极道的事情都是他在处理,顾瓷忙完天已黑了,看到陆知渊的消息才想起来晚上答应要去找他,她全忘了。
陆知渊轻笑说,“没关系,小瓷忙嘛,理解的,我只是一个在家闲来无事的宠妃,等着小瓷宠幸。”
“你比季珹还要西湖龙井。”
陆知渊失笑,“我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了。”
“子遇呢”
“在车上”
顾瓷一下来顾子遇就非常委屈地和她抱怨,“妈妈,我还有一大堆工作,现在陪你们吃饭,我就要熬夜加班,今天是礼拜一呀。”
陆知渊无情地啧了声,“一个月两万的工资,天天熬夜,小心猝死。”
“我身体健康着呢,别咒我。”顾子遇躺平摆烂,“晚饭也没胃口了。”
说着晚饭没胃口的小伙子,干了三碗米饭,饭量是顾瓷的两倍,顾瓷都担心他晚上吃太多撑着,顾子遇还点了三色冰淇淋球,各来一个。
“又是热,又是冰的,会拉肚子的。”
“我是铁胃,好着呢。”顾子遇特别喜欢吃又甜又冰的东西,顾瓷说了数次都无用。
陆知渊本想带顾瓷回环球,顾子遇拼命给眼色摇头,一点都不想去环球,他真的要加班,顾瓷也要研究陈良友的手术方案,陆知渊深觉得这日子真的太操蛋了。
他和顾瓷说开后,已经躺平摆烂,反正诅咒也要应验,不如及时行乐,最近更是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想法。
“行,送你们回去。”回去的途中,陆知渊问,“你已想好要给陈良友动手术了吗”
“我还在研究他的手术方案,若是有六成以上的把握,我就试一试,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手术成功,救他一命,日后他不再为难极道,极道出点什么事情,他还能拉一把,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顾瓷心里也有一笔账,让陈良友欠她一个人情,比和陈良友结仇要划算多了。
“六成也很冒风险,若是失败了,陈家也不会就这么算了,还会惹来一身腥,我建议你别管,省医院的神外和神内都很有名,专家看过的病例比你多,他们也比你有经验,若是手术成功了,他们会得到名利,金钱,还有陈家的人情,他们难道不想必然是手术很难,风险和收益成正比,既是如此,你何必趟浑水呢”
“话虽如此不假,可他是一名病人,我也想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退一万步说哪怕失败了,陈家的当家人是陈良东,手术前我会提前告知他们风险的,我们当医生都有话术,微创手术都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率,何况是脑部神经的手术,若他们愿意签字,我就试一试。”顾瓷叹息,“只不过手术方案还没做好,等我评估一下风险再说,若风险过低,到时候再考虑吧。”
“陈良友昏迷不醒,会不会躺着躺着就没了”
“概率比较小。”
陆知渊还挺遗憾的,顾瓷轻笑,“行了,你别琢磨了,隔行如隔山,我心里有数的。”
顾子遇插嘴说,“陈良友要死了,老头不会怪你的,今天他都不建议你去蹚浑水了,他们还请了国外的专家来会诊,他们当地政策的缘故,不能准时入境,妈妈也只是备选而已。”
“那是他们没眼光。”陆知渊说,“这手术,诺斯参与吗”
“师父很多年不碰手术刀了,她不参与。”顾瓷知道他是想给他上保险,可真的没必要,她自己心中真的有数的。
从晚饭的地方回到蒋家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季珹知道陆知渊过来,特意出来等他,蒋君临出去会客,并不在家。
陆知渊也不方便进蒋家。
顾瓷和顾子遇道别后回了家,陆知渊看着气色红润的季珹,“养得不错,心宽体胖的,都圆了一圈。”
季珹尴尬地摸摸脸,他快一米九的个子,就一百三十多斤,是偏瘦的体型,胃病养了一段时间,胃口明明也不算小,就是吃不胖,最近在蒋家是被养的很好,桂姨总觉得他是生病瘦脱相,各种药膳都给他炖上,一天吃两顿药膳,生生地胖了九斤,体重已一百四十多了。jujiáy
“三爷,进来坐会吗”
“不了。”陆知渊轻笑说,“伤口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了,过几天就能拆线,拆线后每天涂药就行。”这一次受伤是季珹养得最好的,伤口也愈合得很快。
“拆线后就恢复工作,应酬可以先不去,内部有一些人员调动和安排需要你着手处理,容黎最近怨天载道的,你别讨打。”陆知渊一碗水端平,容黎应该是黑鹰里的劳模了,常年身兼两职。
“三爷,我这么多年也没休假,上一次快半身不遂还在工作,难得养伤,这么快就上岗”季珹还想多休息一个月。
他要再休息一个月,容黎就要杀过来了。
“容黎给了底线,你再休息五天,下周一开始恢复工作,不然他也要罢工,反正工作做不完,还是你的,跑不掉。”
季珹暗忖,三爷你年纪轻轻的,天天赛车钓鱼出海晒太阳,为什么你不工作
“哦”
陆知渊手指在车上敲了敲,“联姻的事情,黑鹰内部强烈反对,你想好对策了吗”
“还没。”
“好好想。”陆知渊说,“联姻势在必行,所以,你要摆平。”
“我若摆平了,哥哥这边摆不平怎么办”
“这点小事都摆不平,那就不值得托付终身,我劝你回头是岸,下一个更乖。”
季珹就知道三爷嘴里没好话,瞬间不不吱声了,陆知渊转身上了车,一行人离开蒋家。
蒋君临回来时,已是深夜,季珹已睡着了,他路过二楼走廊时,看到顾瓷房间的灯还亮着,他在门上敲了敲,顾瓷说,“进来”
蒋君临推门而进,“都一点了,怎么还没睡”
“我在做陈良友的手术报告。”
“决定了”
顾瓷点了头,蒋君临也不多说,“行,我知道了,早点休息。”
蒋君临回到卧室,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地拿了睡衣,简单地洗了澡,季珹睡得一点都不沉,本身很浅眠,最近药膳吃多了,身体沉甸甸的,总是睡不醒,夜里也睡得沉,蒋君临戳了戳他的脸颊,季珹抓住了他的手指,笑着睁开眼。
眼底还有几分惺忪睡意,“哥哥,你怎么回家这么晚”
“吵醒你了”
“你不回来,我睡不熟。”季珹脸颊贴着他的掌心,得心应手,毫无负担地撒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