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珹醒来时,已是下午。
暴雨已过,艳阳高照,落地窗拉得很紧,没有泄出一点光线来,室内昏沉,点着安眠的檀香,雨后天气凉快,最适合睡觉。
季珹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在疼,特别是腰腿,一定拉伤了,他默默地拉高了被子,盖住自己的脸,他竟敢晕过去了,竟然晕过去了
这也太丢脸了
哥哥没叫医生吧,这爽晕到喊医生,是不是有点尴尬
被子盖住了脸,他闻到了阳光的味道,显然是换了一床被子,昨夜的被子定然是不能盖的,季珹的脸滚烫地烧起来,卧室里没人,他挣扎着爬起来,真是太酸疼了,他低头掀开睡袍看了一眼,真是触目惊心,他就说怎么会这么疼。
被咬了
两条腿走路像是打颤,季珹关上浴室的门,看到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喃喃自语,“这更像小白花了。”
他忍不住想起当年重逢时,蒋君临好像也很惨,可好像没他这么惨那一次至少哥哥没昏过去,他这么不争气的吗
季珹洗漱后,刚一开门就看到蒋君临,他还是扶门而出,蒋君临略一蹙眉,打横抱起他,大步走向床铺,把他放了下来。
“我没这么虚弱”季珹低声辩解,就是有点酸疼。
蒋君临揉了揉他的头,“饿不饿”
“饿”
搞了一夜,又半天没吃东西,腹部空空,蒋君临把窗帘拉开一点点,阳光落了下来,窗明几净,他端过白粥,吹凉了喂他。
季珹都不敢看蒋君临的眼睛,昨晚的疯狂劲在心里好像还没过去,仍有点意犹未尽,怕看到他的眼神就忍不住又勾起兴致来。
“白粥”季珹喝了两口,有点困惑。
蒋君临温柔一笑,“医生说,最近饮食清淡,今天只能喝流食,最近要清心寡欲。”
季珹如晴天霹雳,实不相瞒,饭后他还想拉着蒋君临睡一觉,感觉那股劲没过去,一个清心寡欲把他砸蒙了,“你请医生了”
“你吓到了我。”蒋君临捏了捏他的涨红的脸,“你在还病中,怪我没分寸。”
季珹,“”
季珹暗忖,这是他求的惩罚,怎么就怪哥哥没分寸了
他不敢言语,心中却幸灾乐祸起来,哥哥这么端方的人,医生见到他破布娃娃似的躺着,哥哥岂不是要社死了吗
“医生没报警啊”
蒋君临想起医生看变态的目光,笑了笑,“我板着脸,吓着他了。”
“胆子真小。”季珹戏谑说,“医生多是骗人的,我身体好着呢,没什么问题,睡一觉又是生龙活虎,能再陪你一场。”
“胡闹”蒋君临问,“一碗白粥够不够”
“饿啊”
蒋君临摇铃,让张强再送一碗白粥上来,季珹求着他要点小菜,被蒋君临拒绝了,季珹撒娇也被无视了,狠心喂了他三碗白粥,一点味道都没有,养一养他的肠胃。
“你还挺厉害的。”季珹睡下来后,勾着他的手指,又有精神来招惹他,“我都晕了,是不是特骄傲啊”
蒋君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