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各自回去,季珹坐在车里看着蒋君临的背影,目光眷恋,又伤痛,餐桌上的冷漠伪装,再也绷不住。
他永远无法对蒋君临冷漠。
他们就这么分开了吗
季珹问自己,你甘心吗可不甘心,你还能做什么在他心中,责任,道义,亲情,家国都比你重要,你在他心里宛如一粒尘埃。
他只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一结果
还能再囚禁一次吗
季珹喝得酩酊大醉,环球楼顶是一个看星星的好地方,月色正好,漫天星空,冬去春来,乍寒换暖,季珹脚边已经有两个空酒瓶。
楼下,陆知渊处理好手头上的工作,研究着画布上提取的消息,仍在等特工去查唐明州的消息,容黎来了,“三爷,你去劝劝季珹。”
“他怎么了”
“在楼顶酗酒,真是出息。”
“打电话给中心医院的肠胃科做好准备吧。”陆知渊淡淡说,“让他喝。”
“”容黎还心想着三爷能去劝一下季珹,没想到三爷是这种硬核劝法,“不管他”
“派个人去盯着,免得他喝醉不小心摔下楼。”陆知渊风轻云淡,“正好把他拖了半年的手术做了。”
容黎竖起拇指,“牛逼”
季珹的胃本来就有点问题,手术拖了几个月不去做,还要酗酒,容黎怒不可遏,干脆上楼去陪他酗酒,尼克他们盯着季珹,他也不放心。
“你就这点出息,失恋还买醉,你是中学生吗”容黎踢了踢他,季珹靠在墙角坐着,伸长了腿,颓废,又堕落。
容黎火气蹭蹭蹭地上来,季珹指着天空,“哥哥,你看月色好美。”
容黎抬头一看,满天星河,却没有月亮,个阴翳病娇的狼人,什么时候有看星赏月的浪漫人设
季珹喝得太猛了,红酒全咳出来,容黎实在看不过去,一掌劈在他后颈,季珹直接被劈晕了,尼克看得胆战心惊,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就这么劈晕主子。
容黎暴躁地踢开酒瓶,打横抱起季珹,吩咐尼克,“去医院,把他的手术给做了”
“是”
蒋君临夜里也发了烧,且胃非常不舒服,去书房寻药时惊动起来的林春丽,林春丽见他脸色奇差,吓了一跳,“君临,怎么了”
“胃有些疼”蒋君临忍受着胃里一阵剧烈的疼痛,放弃了胃药,“妈,让张强叫救护车。”
刚一说完,蒋君临就晕过去了,砸到地板上。
“君临”林春丽惊叫,顾不上扶蒋君临,匆忙下楼去喊张强联系医院,上来时蒋明华已出来,正扶着蒋君临,张强联系好医院上来帮忙。
蒋君临就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袍,晕倒后领子有些开,全是吻痕和抓痕,蒋明华和林春丽看得面面相觑,他们儿子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
想问张强,却又顾不上。
张强也看到这些暧昧痕迹,他拿过一件厚大衣裹着他,抱着蒋君临下楼,顾瓷正在准备写一篇医学论文,还没睡着,张强通知她时,吓出一身冷汗,她和秦晚匆忙收拾就往医院跑。
蒋君临的胃有一块息肉,除了有一块息肉,还常年是慢性充血发炎,所以一直都配药压制着。
救护车送他们来中心医院。
蒋君临的主治医生夏铭今晚正好在中心医院给一名重要人物做手术,手术已进行到一半,助手通知他后,夏铭迅速喊来中心医院的医生,交代他来接管手术。
医生一头汗,“夏医生,这是老先生点名要你动的手术,若是出了差错,我们也担待不起。”
正因为是点名要夏铭动手术,夏铭才来的中心医院。
夏铭说,“手术最危险的部分已经过去了,后半部分你没有问题,他打了全麻,也睡着,不知道谁动手术,你继续,相信自己”
躺着的人再重要,也没有蒋君临一根头发重要。
夏铭出手术室后,知道救护车在来的路上,派人去和院长协调了手术室,仪器,把自己的团队全部换了一批人,并叮嘱到,“小到一根线,大到一瓶药,务必要检查清楚,货要对版,不能出一点差错。”
“明白”
蒋君临昏迷的事情,张强就通知了顾瓷,全程封锁消息,到了医院也一路保密,一来就送到了手术室,夏铭带自己的团队给蒋君临做检查。
蒋君临的体检,胃肠镜都是他做的,病例一清二楚,大概是什么问题,夏铭心中有数,减少了很多排查的时间,顾瓷和秦晚来医院时,顺路接上诺斯医生,以防万一。
诺斯医生来了,换上无菌衣,准备妥当就进了手术室协助夏铭。
张强带人警戒,医生,护士,助手都是夏铭团队的人,用药也层层筛查,秦晚焦虑,又紧张,“是不是下午谈判后,他们下毒”
顾瓷,“”
张强怕引起没必要的骚动,让蒋明华和林春丽在家里等消息,顾瓷报告情况,安抚着他们的情绪,诺斯医生中途就把一份报告给顾瓷。
顾瓷给蒋明华打电话,“舅舅,你别担心,是胃里的息肉引起,哥哥的息肉长得过快必须要切除。这是一个小手术,你们不要太担心。”
“是小手术吗怎么晕倒了。”林春丽担心得声音都在颤抖,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蒋君临晕倒。
顾瓷说,“哥哥这段时间太操劳了,没有休息好才会引发的各种症状,两个小时就能结束,你们别担心,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她再三强调后,蒋明华和林春丽才放了心。
秦晚看不懂片子和报告,“只是息肉吗”
顾瓷摇摇头,是息肉引起的一系列反应,哥哥的胃部一直是慢性渗透性充血,胃部环境特别差,癌变风险比一年前高出一倍。
“很严重吗”张强担心地问。
顾瓷看了一眼手术室,“等手术结束吧。”
这一场手术没有问题,后续的调养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是慢性胃炎,需要调养,顾瓷看过蒋君临的病例,他的胃是从六年前开始出现问题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