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鲜不就是这样吗”季珹无辜地看着他,“哥哥,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教你做菜的师傅没告诉过你,做海鲜要先去腥吗特别是汤羹类的。”蒋君临语气平淡地问。
“我是跟着他一步一步学的,把你不吃的东西都剔除,难道步骤错了吗”季珹尝了一口汤羹,味道适中,不咸不淡,还可以啊,的确有点腥气。
“葱姜蒜和大料,能提鲜,也能增香,去除腥气,你一点都不放,那做之前要先去腥,我喜欢这道菜,一般只有两个师傅能做,你和我去星洋吃过那么多次饭,见过我点这道菜吗”
季珹也不伺候了,“哥哥,没人说过你真的很难伺候吗”
“没有”蒋君临理直气壮,“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好伺候,他们不敢说。”
季珹,“”
蒋君临本来就没吃晚饭,被季珹气得一肚子火,起身时带动椅子,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门口的张强听了全程,沉默地招手让一名近卫过来,交代他去买饭。
“牛逼,大少爷了不起”季珹嘲讽,“我们街边长大的野孩子,没这么多规矩”
蒋君临,“”
他深呼吸,指着门口,“你可以滚了”
季珹上一秒还很生气,一听这话秒变脸,笑出两个小梨涡,“哥哥,对不起,是我不懂事,你饿坏了吧,我给你订餐。”
“不劳驾您了,张强已经派人去了。”
季珹,“张强比我们家尼克可有眼色多了。”
门口的张强也不懂得他们为什么突然吵起来,他们当木桩的,不太理解主子们的想法。
蒋君临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苏打水,刚一打开就被季珹夺走了,“你晚饭都没吃,又有胃病,空腹喝什么苏打水。”
“少管我”蒋君临又拿出一瓶。
季珹眼明手快地塞回去,还关上了冰箱,一转身抱住愠怒的蒋君临,亲了他一下,黏糊糊地撒娇,“哥哥,别生气,我错了。”
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总归先认错,肯定是没错的。
他在蒋君临面前撒娇,向来浑然天成。
蒋君临被点燃的怒火,莫名其妙就消了一半,“起开”
“不要”季珹鼻尖蹭了蹭他,心中也了然,多半是他一提起国安,哥哥就知道他来做什么的,季珹心中啧了声,真聪明。软硬都不吃,美人计也没用,真难搞
“我是被三爷训了,想来找你寻安慰的。”季珹张口就来,“你要不爱吃,就不吃了,我下次再努力完善这道菜,一定做出你喜欢的味道。”
他都卑微成这样,哥哥不会还要生气吧
“你为什么被训了”蒋君临如季珹所愿,接了他的话题。
季珹犹豫了一下,蒋君临淡淡说,“不想说就别说。”
“倒也不是不想说。”季珹垂眸,做出委屈的模样,“黑鹰有一批文物运到港口被人偷了,这事是我负责的,责任在我。还没查到一点线索,被盗的文物又还回来,三爷说我一心扑在你身上,对公务一点都不用心,这事闹的,我查起来没人家还的速度快,不能怪我吧”
蒋君临暗忖,这批文物不是容黎负责吗
转念一想,陆知渊养伤,容黎和季珹就要分担所有的公务,季珹又是继承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倒也情有可原。
“东西既然没丢,有什么好训的。”
季珹说,“三爷觉得这事很蹊跷,好端端被盗走的文物,又还回来,这不是耍我们吗丢失的东西要交给陈良友,在丢失当天,我们就和陈良友说过了。前段时间闹了一点不愉快,三爷被撞下山崖就是陈良友做的,文物这一丢失,陈良友本来和我们有意讲和,因这事又闹僵了,觉得我们故意算计他,这条关系算是彻底断了,好一条恶毒的离间计。”
蒋君临暗忖,他倒是从来没想过什么离间计。
“黑鹰人脉这么广,没了陈家,多的是人愿意和你们合作。”这些信息季珹不说,蒋君临本身也知道,没什么价值,“你倒是不避讳,什么都说。”
“这有什么可避讳的,三爷和顾瓷一起掉落山崖,差点没命,你肯定会去查。”季珹轻笑说,“也没什么可瞒着的。”
顾瓷出这么大的事情,蒋君临怎么可能会一无所知。
蒋君临转开了话题,问季珹,“陆知渊比你还小一岁,为什么要培养你当继承人,当年他接过黑鹰时,也还很小,他是预料到自己会早死不然为什么找同龄人当继承人”
季珹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三爷想早点退休,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蒋君临嗤笑,“未成年就接了黑鹰的人,对权势毫无兴趣,想要过闲云野鹤的生活,这话你信吗”
季珹轻笑说,“三爷真的这么想。”
“那你什么时候接任”
“再过十年吧”季珹也不太确定,或许是五年,也或许是十年,510年也足够他在黑鹰站稳脚跟,也压得住几大家族。
这年限和蒋君临预计的差不多。
“那当年他为什么要接任黑鹰”
“上一任主人突然死了,临危受命。”季珹似笑非笑地说,“哥哥,你今天对三爷还挺好奇的嘛。”
“我好奇是因为他这个人身上疑点重重,就这一次掉落山崖还能活着,我就没想明白。”蒋君临问,“车子被撞在南山,为什么他们出现在北山飞过去的”
南山和北山并不相通,根本没有路,小瓷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陆知渊是怎么翻山越岭的,这事一直是他心網
他也看过路人拍的视频,就那车祸,神仙也得死,他当时都做好最坏的打算。
差一点以为命运无法改变,陆知渊和顾瓷还是难逃一死。
季珹一愣,这事他倒是没想过,三爷没事,他和容黎都谢天谢地,哪管他是怎么逃出生天的,蒋君临这么一提起他也觉得怪异,车子被撞落山崖时,他们都在车里。更诡异的是,顾瓷都是皮外伤,山崖下那么多人找寻,愣是没碰到他们。
“可能是山里有什么互通的路,我们并不知道”季珹做出了合理推测。
蒋君临嗤笑一声,他半靠着沙发,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喉结鲜明且性感,侧脸在光晕下凌厉又温柔,绝对侧脸杀。
季珹口干舌燥,蒋君临不管是性格脾气,还是长相身材都在季珹的审美点上。
季珹就不是一个安分的,蒋君临感觉到他气息在靠近,季珹有无数的心愿。
他想要每天清晨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蒋君临。
他想要每天下班回家,得到蒋君临一个拥抱。
他想要每天和蒋君临一起吃饭,聊日常。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