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极致拉扯,看似爱你,却又无情至极,看似无情,却又隐约透处一股深情,总是令人冰火两重天。
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所以,他才想要打断蒋君临的腿,关在小黑屋里,不管他想什么,也不必管蒋君临喜欢谁,讨厌谁,反正他一辈子都逃不开,也避不了,只能在他的掌心中,任他宰割。
季珹笑着,过来喝了热茶,他已看得通透,却仍在不甘心。
厨房里的佛跳墙,已炖到一定火候,香气四溢。
“今天是元旦,我约你见面,是想和你一起过节。”蒋君临定定地看着季珹,“当年临别时,我答应过你,陪你一起过新年,我失约了。我也是躺在床上,过了新年,等醒来时,已过一个月。在你听来,或许是借口,编故事,可这是事实。”
“重逢时,你为什么不解释上一次问你,你又为何不说”季珹问,情绪很平静,好像这并不是他多年过不去的心结。
“没什么可解释。”蒋君临淡淡说,“失约就是失约,不管是何理由。既有承诺,又无法做到,就是我的过错,你所承受的痛苦,也无法抹去。”
季珹冷笑,心里却没有一点释怀,他和蒋君临之间,谎言和试探太多,已分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既是如此,为何又要解释”
蒋君临揉了揉眉心,似是疲倦,也似是无奈,“我不想你恨我”
“晚了”
“我知道”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季珹怒红了眼,却又压住了情绪,喃喃自语,“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蒋君临沉默着,目光幽深且沉静。
季珹说,“蒋君临,你的情感,都是明码标价的,一分钱,一分货,你付出多少情感,就要拿回多少报酬。你我重逢,也是有预谋的,我是你靠近黑鹰的一枚棋子,当年的失约,你从不曾愧疚过,也不曾后悔过。你会愿意陪我演这场久别重逢的深情戏,是因为你想知道三爷的身份,希望能用情感打动我,分裂黑鹰,我若背叛三爷,黑鹰就真支离破碎,我的立场越坚定,你就越愿意付出多少情感,真就一分钱,一分货,是吗蒋君临。”
蒋君临笑了,是那种温柔,又有点邪气的笑,季珹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邪魅的蒋君临,分明是一个人,却像是被魔鬼附体似的。
“季珹啊,有些事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这是成年人的体面”他似是遗憾地说,“既然看穿了,怎么还是愿意啊”
季珹心口被扎一刀,也笑了,“是啊,怎么都看穿了,我还愿意呢你猜啊”
蒋君临倾身,眼里带着笑意,他那双眼睛,不适合笑,笑起来总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你恨我,也想得到我,季珹,我如你所愿了,可你贪心,那就不能怪我。”
“是啊”季珹笑起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哈哈哈大笑,笑得眼睛都出了泪,“哥哥,你算无遗漏,就没想过,我早就猜到,今晚你一定会见我。”
蒋君临眯起眼睛,冷漠地看着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从那场金融战开始,我疯狂,又偏执,是我本性如此,还是如你所愿在演”季珹的笑意如窗外的风雪,“在飞机上,我示弱,示爱,各种掏心掏肺,只希望你能看我一眼,你是不是觉得很骄傲,你永远高高在上,把我的爱恨嗔痴,喜怒哀乐一手掌控,我逃不开你的牢笼,是不是很得意这人啊,一旦骄傲,就会有疏漏”
蒋君临拿过手机,拨打张强的电话,可这一次,张强的电话,并无回音,蒋君临深呼吸,眼瞳紧缩,眼底凝聚一团风暴般的怒火。
“季珹,我劝你,不要玩火自焚。”蒋君临声音平静,一辈子都在熬鹰,今晚却被鹰啄了眼,蒋君临感觉到四肢无力。
季珹刚刚暴怒,却在长廊抽烟,并未离去,他就该有警戒了。
“佛跳墙,香吗那里有我放的一种印度迷香。”季珹喝了一口红茶,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明知已成困兽,却不露一点惊慌的蒋君临,“哥哥,掌控一个人的七情六欲,爽不爽我也想试一试。”
蒋君临,“”
医院里,陆知渊因头疼,进了急诊室两个小时,查不出一点病因,医生最后给出的结论是情绪大起大落,受了刺激,身体各项数据都很好,也没有中毒迹象。
顾瓷松了一口气,顾瓷看着昏迷不醒的陆知渊,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头疼,她急切地想要回到国内。
窗外,风雪更大了。
深夜里,季珹来了医院,“三爷怎么样”
“医生说没事。”顾瓷说,季珹一贯含笑的眸,看起来有些阴鸷,顾瓷也没多心,以为他担心陆知渊。
季珹对陆知渊,真是非常忠心了。
“那就好”
教堂的钟声,突然响起,凌晨到,新的一年到了。
季珹看向床上奄奄一息的陆知渊,他拉过椅子坐下,和顾瓷一起陪护着,顾瓷毫无困意,问季珹,“你怎么没陪哥哥一起守岁。”
季珹低头一笑,“他最近,不愿见我。”
顾瓷无意中听过黎江的电话,知道最近蒋君临和季珹最近因极道的事情,水火不容,陆知渊在昏睡,病房里就开了一盏床头灯,非常昏暗。
季珹的眼眸,如凝聚了一团黑,“顾瓷,三爷和蒋君临若是斗得你死我活,你帮谁”
顾瓷无数次,问过自己,却没有答案,“我只是一个医生,只会治病救人,他们想要什么,自己去夺。”
“你不管”
“管不到”顾瓷人间清醒,“血脉是斩不断的羁绊,男女情爱又割舍不了。可我相信,他们心中有数,不会真的你死我活。”
最好的结局,井水不犯河水
“你呢”顾瓷笑问。
“我永远不会背叛三爷”
“那你会对我哥拔枪相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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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