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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荒・镜

作者:沧月 | 分类:玄幻 | 字数:0

第四章 群雄 ・ 1

书名:云荒・镜 作者:沧月 字数:4.7千字 更新时间:01-08 18:55

沧流历九十三年三月二十五日,持续了数月的叶城之战,终于以飞廉一方的撤退而告终。据说,有人在城破的那一夜亲眼看到了破军少帅来到叶城,和带兵撤离的飞廉少将交手。

军中双璧的第二次直接交锋,依旧还是以云焕占绝对上风而告终据目击者说:那一战里,云少帅以个人之力、几乎将叶城里的镇野军团消灭殆尽,却偏偏不杀作为统帅的飞廉。

到了最后,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全身沐血、势若疯狂。然而,他的力量和破军相比无疑螳臂当车,云焕的黑暗之剑几次切过他的身体,然而仿佛有意容情、每次都没有深入要害,只是尽多的给予痛苦。不一会,飞廉身上已有十数处大小伤口,整个人仿佛血池里出来一样可怖。

瓮城里的军队已经奔逃一空,剩下满地尸首狼藉。云焕站在一地的尸首之中,掉转剑锋、架在了最后一名少年战士的咽喉上,定定看着同僚,唇角浮起一丝冷笑。飞廉踉跄着站住,满脸都是血和汗,眼神慢慢变得颓败而绝望。

“放了他”他忽然大声吼了起来,目眦欲裂,“云焕,你这个疯子杀这样的无名小卒,不嫌污了你的手么放了他,来杀我吧”

然而云焕根本没有理睬他,只是将剑锋一寸一寸的割入那个少年战士的咽喉,眼里充满了阴暗而璀璨的金色光芒:“我就是不杀你,我就是要在你面前杀光你的同伴如何”

“疯子”飞廉厉喝一声拔剑刺去,竟似已不顾生死。

“真的想死么”云焕看着他,低低吐出几个字,冷笑,“可是求死不得的滋味,你还没体会够呢”他看着昔日的同僚,金色的眸子里杀气充盈:“真厌恶你总是以这样的姿态站在我眼前废了你的手,就不会总想充英雄了吧”

两人的身形,在瞬间交错飞廉踉跄而过,只觉膝盖再无力气,低下头就看到血从左臂直流下来。

云焕站定,施施然转过身:“接下来是右手。”

他步步逼近。然而,半空里忽地风声大起,一道黑影从巫罗府邸后院无声腾起,压顶而来,银色的闪电细细击下,转瞬抵达云焕的后心

破军根本不为所动,手一回,手心便凝聚出了另一把黑色的剑,反手割裂了夜空有金属撕裂声刺耳的想起,那架飞来的银色机械在一击之下便被摧毁,隆隆坠地,化为一团火光,碎裂开来。

“愚蠢。”云焕唇角浮出一丝冷笑,头也不回。然而,他的眼神忽然变了那架坠落的风隼忽然间碎裂,仿佛镜像,天空中出现了另一只一模一样的银色机械

比翼鸟出其不意攻击他的,居然是一架比翼鸟

“走”一道银色的飞索从天而降,精确地卷住了飞廉的腰,在瞬间将那个陷入绝境的人飞速拉起,收入了舱室。

云焕大怒,手心黑暗之剑化为闪电,向着那架比翼鸟投掷而出。比翼鸟一个踉跄,却很快重新稳住了身形,只是一瞬便掠过了叶城的外墙,消失在西方的晨曦之中对方在空中以精确巧妙的角度折转,操纵之灵活,竟然能和军团第一的潇媲美

是谁居然有人、驾驶着比翼鸟从他眼皮底下救走了飞廉眼角余光里,他看到了驾驶着比翼鸟的傀儡。那个傀儡也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瞬、他就从那熟悉的眼神里认出了对方湘居然是湘

那个该死的鲛人,居然还活着

那一瞬,杀气从心中再也无法控制的涌起,目眦欲裂。

“湘”黑暗的舱室内,飞廉捂住流血的左肩,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熟练地操纵着比翼鸟的鲛人那个奄奄一息的鲛人战士居然在此刻坐到了操纵席上,拖着溃败不堪的身体,比任何傀儡都灵巧地操纵着这一驾比翼鸟

听到他的问话,湘并没有回头,碧色的独眼始终凝视着前方,面无表情。

“你应该庆幸叶城里本来已经没有傀儡了,没有人可以驾驭这个比翼鸟。”她的声音有掩饰不住的衰弱,在飞离叶城之后动作渐渐迟缓,“而你更该庆幸的是我还欠你很多人情,飞廉少将。”

“所以,我愿意为了你,再充任一次傀儡。”

太阳跃出慕士塔格的时候,一夜的激战终于结束。

那一战惨烈异常:外有铁桶似的包围,内有强敌入侵,为了掩护同僚从空中撤退,驻守瓮城的镇野军团浴血奋战,直至天亮才撤退。然而,最终能成功逃离叶城进入博古尔大漠的,不过十之一二。

城破之日,这个云荒大地上最繁华的城市一片狼藉,三分之二成为了废墟。外城、瓮城里层层叠叠都是军人的尸体,城内街道上也是萧条无比,到处都有空战后坠毁的风隼残骸,一些繁华的街坊被战火烧成了一片白地。

当迦楼罗缓缓盘旋于叶城上空,巨大的双翼遮蔽住日光时,幸存的百姓们纷纷从地窖里走出,在被战火熏得乌黑的街道上匍匐下跪,将双手举向上天,向凌驾一切的破军祈求自己的性命那些下跪的人中,也包括了重伤在身无法逃离叶城的巫罗。

然而破军少将始终不曾走下迦楼罗,只是在半空里望了一眼、便返回了帝都。他回到了帝都,却把他的旨意贯彻到了这一座被征服的城池上:按照他的命令,十巫中仅剩的巫罗继续成为叶城的负责人这样的决定多少让人有些吃惊,然而,在列队进入叶城的帝国将领们见过巫罗后,才恍然大悟。

十巫之一的巫罗坐在府上,眼神却是呆滞的,手足僵硬,每一句说出来的话都刻板如鹦鹉学舌。在看到巫罗身侧站着的那个帝都密使时,所有将领恍然大悟:昔日高高在上的巫罗大人,如今竟然成了一个被傀儡虫控制的傀儡

沧流历九十三年三月,叶城重新落入了破军的控制,扼守的门户被打开了。经过一轮血腥的洗牌后,新十大门阀诞生那些少壮派的年轻人掌握了帝都的军权和政权,列队跪于迦楼罗下听命,有着不同于昔日旧门阀的勃勃野心和杀意。

演武堂开始大量的招收新生,打破门第的界限遴选精英、培训新的战士。十大门阀在平定了族内的纷争后,为了在新政权里出人头地、纷纷开始积极表现自己,主动请缨出征,试图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四月开始,帝都的调令一道道签发,十大门阀的子弟依次被派往云荒各地,分别和冰族乱党、鲛人复国军和空桑人作战。那一群群年轻的虎豹被一只充满毁灭力量的巨手从牢笼里释放出来,扑向了四方作战。而另一群魔物:鸟灵,则云集在了帝都破军的金座之下,俯首帖耳听从调遣。每一次都跟随这些军队出击,然后在战后狂欢地享用着血肉的盛宴。

在帝国创立后的百年里,它们还是第一次吃得如此肆无忌惮。

整个云荒都在战火中燃烧,局势错综复杂。

在东泽,龙神带领复国军和空桑的西京将军一起作战,中州来的珠宝商慕容修出任了幕僚和智囊,虽然这个年轻人从未有过战场经验,然而饱读史书自幼熟知权谋的他缜密冷静,做事绵里藏针滴水不漏,几次应变下来,竟是运筹帷幄令人刮目相看;而北方九嶷郡的局势也比较稳定,青塬虽然年纪尚小,却将属地管理得有板有眼,不让沧流人有可乘之机,几次战役下来局面暂时占优,控制了镜湖东侧的半壁江山。

到了晚上,局面则更加有利空桑的冥灵军团在皇太子的带领下每夜从无色城出击,在夜色的掩护下飞驰各地,对沧流帝国的军队进行狂风暴雨般的打击,然后天亮之前在陆地上友军的掩护下撤退,弄得沧流人日夜枕戈待旦,疲惫不堪。

然而,在西荒,因为缺乏空桑和复国军的兵力安排,帝都的军队却长驱直入,追击从叶城撤退的部队,深入大漠上千里,几乎将其一举歼灭。但在关键的时刻、盗宝者之王音格尔忽然带着人马出现,在博古尔沙漠深处突袭了帝都的军队,打乱了追兵的步调。在盗宝者的帮助下,狼朗和卫默趁机带着军队突围,带兵连夜奔到空寂山下的古墓,背靠空寂之山排出阵形,对着天空里密布的军队发出了开战的讯号。

奇怪的是,不知道接到了什么命令,破军麾下的军队居然不再追击,反而齐齐撤退了一百里,不敢再推进一步,仿佛那座古墓里藏有什么可怕的武器。

一时间,天下群雄并起,各路烽烟燃遍。

战斗进入了相持阶段,数月之中,整个云荒都笼罩在战火中。

沧流历九十三年七月十五日,满月之夜。

冷月下,砂风呼啸过耳,狼朗带领战士在古墓前长久地守着,日复一日无论是飞廉还是他、都已经知道了这座古墓的重要意义,所以绝对要不惜一切力量将其控制在手里。

多么可笑他的一生似乎都被这座冰冷的古墓所牵制,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令他无论走出多远、都会回到这个地方。

多么奇怪的羁绊仿佛他一生的宿命只在于此。

月光照在冰冷厚重的玄武岩上,狼朗抬起手轻轻磨娑古墓的石壁,脸上的神色复杂无比只不过半年不到,重新回到这里却已经恍如隔世。那一袭纯白如羽的华衣还在眼前飞舞,伴随着闪电般雪亮的剑光,宛如在漫天雷霆之中当空而舞,如此高洁夺目,令人心生自惭,只能仰望而不敢接近。

快三十年了吧他一直默默观望着她,哪怕一年只得见上一面也觉得心满意足。可直到阖上双眼,墓中之人却始终不曾知道他的存在。

对这片大漠而言,他是一个过客,而不是归人。而对她和破军之间传奇的一生来说,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

狼朗在墓前合起了手掌,默默祝诵:墓中之人,请原谅我们惊扰了你的长眠,以你来要挟了破军但是,能让这一片土地暂时免于战火,对你来说也是欣悦的事情吧

所以,请宽恕如今我们的不敬。

“队长,到底这里头有啥”旁边的战士看了很久,忍不住低声。

狼朗睁开眼睛,不出声地回头,看向了东南方密布的战云那是帝都派出来的军队,已经压到了博古尔沙漠的边缘。纵然是远隔百里,他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肃然杀气。

“老大,我也真想看看这座墓里到底有什么”副队长同样大惑不解,顿足,“那天帝都的军队都快要打到空寂大营了,可是一到这里,全部又回撤到大漠另一头难道这里真的有什么女仙保佑不成”

狼朗点了点头,放下了合十的双手:“你猜得不错。”

“什么”副队长和所有冰族人一样一向对神鬼之道嗤之以鼻,不由吃惊。

“你难道忘记了么当日云焕奉命追回如意珠,那些曼尔戈人躲入古墓,他却始终不敢攻击。”狼朗笑了笑,意味深长,“别问原因,反正,只要守着古墓便是安全的。”

“哦,是。”副将讷讷领命。

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祈祷声,惊慌而颤抖。诸人转头看去,却看到一群衣衫褴褛的牧民,拖儿挈女的赶来。仿佛是害怕有军队驻守,这些牧民们远远跪着不敢靠近,只是对着古墓不停的合掌祝诵。

“又是这群杀不尽的沙蛮子”副队长不耐烦,啪的一声抽了个响鞭,“找死。”

狼朗抬起手拦下了他,摇头:“算了,让他们也来这里躲躲吧现在到处都在打仗,各个部落都不安定,也只能来这里祈祷了。”

“那些沙蛮个个不安分,不如全杀了干脆”副队长蹙眉,愤愤:“听说还有很多暴民投奔了乌兰沙海的那群盗宝者,里头还有霍图部的余党时局一乱,这些家伙都无法无天了,再这样下去西荒都要变成那群强盗的天下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狼朗点头叹息,“百年积怨,一朝爆发啊。”

说到国内时局,一队人便各自无语,心头沉重。苍天瀚海,冷月下寂静无声,只听到砂子一粒粒吹打在铁甲上的声音,长短不一,铮然有声。半晌,副队长忽地一拍脑袋:“对了,老大,明天宣武将军成亲,你准备送什么”

“成亲”狼朗一怔,才想了起来,有些愕然,“和谁”

“和那个帝都逃难出来的巫即一族小姐啊。”副队长笑,“听说是远房亲戚,来投奔宣武将军的真是一个美人儿,可让那个家伙捡了个大便宜。”

“是那个女人”狼朗吃惊,“听说她不是疯了么那家伙还真的好意思逼婚”

“呵呵,宣武那家伙有什么不敢的。”副队长冷笑,有些不屑,“他的德行大家都知道那个小姐如今落了难,逃到了这里,虽然惊吓过度变得疯疯癫癫,但还是帝都有名的美人。他肯放过才有鬼了。”

“那原来可是破军的未婚妻啊宣武胃口倒是大。”狼朗喃喃,“也不怕撑破了肚子。”

“没关系,据说是破军不要的女人,想来捡了回来也不打紧何况破军还放了她一马,显然还是有点顾惜这女人的”他冷笑起来,“宣老二算盘打得精呢,把这个走投无路的女人捡回来,将来无论帝都赢还是飞廉少将赢,他都摸了一张好牌在手里。”

狼朗蹙眉,露出厌恶的神色:“那飞廉也肯么”

“少将没什么立场反对吧毕竟那个女人也不是他什么人,宣武是人家远房亲戚,不嫌她疯癫肯照顾她,他如果硬要反对也太说不过去了。”副将啐了一口,吐出被风吹到嘴里的黄沙,露出轻蔑的表情,“何况那个女人水性杨花朝三暮四,几次订婚又反悔,实在是对少将不起如今大敌当前,飞廉少将好几天没回空寂城了,哪里还管得上她死活。”

狼朗重新沉默下去,回头看着帝都上空的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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