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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荒・镜

作者:沧月 | 分类:玄幻 | 字数:0

第九章 云涌 ・ 4

书名:云荒・镜 作者:沧月 字数:4.6千字 更新时间:01-08 18:55

就在这停步沉默的一刹那,寂静中,荒郊的风声忽然大了起来,风里隐约有奇异的呼啸一掠而过。

“趴下”炎汐忽然大喝一声,扑过来将那笙一把按到了草丛中。

“唰”眼角的余光里,那笙只看见有一双大得可怕的羽翼忽然遮盖了她所有视线,呼啸着从头顶不到三丈的地方掠过,带起强烈的风暴,甚至将她和炎汐裹着吹得滚了开去

她惊声尖叫,看到那只大鸟掠过头顶,然后往上升起,盘旋在半空,夜幕下,她看清了星光下总共有两只这种大得可怕的鸟,在荒郊上空呼啸着盘旋。

“风隼”耳边忽然听到了炎汐的声音,镇静如他,声音也有一丝颤抖,“糟糕,被他们发现了”

风隼是什么就是这种翅膀直直的大鸟云荒的鸟,怎么都不扑闪翅膀就能飞的吗

那笙来不及问,忽然间听到耳边响起了刺耳风雨声,骤然落下。忽然间天翻地转。炎汐护着她一路急滚,避开了从风隼上如雨射落的劲弩,然而毕竟重伤在身,动作远不如平日迅速,还未滚下路基,左肩猛然一阵剧痛。

同一时间,那笙也因为右肩的刺痛而脱口惊呼从风隼上凌空射落的劲弩,居然穿透炎汐的肩骨,刺入那笙的肩头

那,是多么可怕的机械力

风吹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炎汐抬起头,看到方才发起进攻的风隼在射出一轮劲弩后,再度拉起,掠上了半空,而另外一只盘旋着警戒的风隼立刻俯冲了下来,起落之间,居然配合得天衣无缝。

“别担心,没有毒还好来的不是云焕。”在进攻间隙中,炎汐迅速拔出了箭头带血的剑,急急嘱咐,“你快趴在草丛里逃开,我大约能拦住它们半个时辰你要快逃去如意赌坊”

不等那笙说话,炎汐一把将她远远推开,自己从草丛里站了起来,反手从背后拔出佩剑,迎面对着那一架呼啸而来的风隼。

劲风吹得长草贴地,鲛人战士一头深蓝色的长发飞舞,提剑迎向如雨而落的飞弩。

炎汐身形掠起,挥剑划出一道弧光,齐齐截落那些如雨落下的呼啸的劲弩,剑光到处、那些劲弩纷纷被截断。然而那些机械力发出的劲弩力道惊人,借着凌空下击之力,更是可怖。他的剑每截断一支飞弩,手臂便震得疼痛入骨,牵动背后伤口,仿佛全身都要碎裂。

“走,走啊”瞥见那笙跌倒在长草中,犹自怔怔地看他,炎汐急怒交加,大喝,声音未落手中光芒一闪,原来佩剑经不起这样大的力道,居然被一支飞弩震得寸寸断裂

他被巨大的冲力击得后退,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踉跄跌落地面,背后的伤口完全裂开了,血浸透了衣衫。

此时那只风隼射空了飞弩,再度掠起,飞去。趁着那样的间隙,炎汐回首,对着那笙大喝:“快走别过来滚开”

疾风吹得那笙睁不开眼睛,然而她反而在草丛中向着炎汐的方向爬过来,紧紧咬着牙,看着头顶迎面压下的巨大的机械飞鸟,脸上有一种憎恶和不甘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让她走她就只有逃跑的命吗炎汐分明已经重伤,还要他舍命保着自己

何况,即使炎汐死战,她也未必能逃得过风隼的追击。

那笙跌跌撞撞手足并用地爬到了炎汐身旁,却被他踹开。她被踢得退开了一步,然而踉跄着站了起来,挡在前面,对着迎面呼啸而来的风隼,张开了双手。

螳臂当车是什么感觉

当此刻她看到做梦都没见过的可怕的东西压顶而来,而自己和同伴只有血肉之躯时,那笙恍然觉得自己就是那只被车轮碾得粉碎的螳螂。

她没有力量,但是至少她有那样的勇气。满天的劲弩呼啸而来,箭还未到,她的脸已经被劲风刺得生疼。她闭上了眼睛,张开了双手去迎接那些透体而过的劲弩天啊要是她有力量拦住那些箭就好了,要是她有足够的力量让它们停下来就好了

“借你力量,你会满足我的愿望吗”

忽然间,心底一个声音忽然发问宛如那一日雪峰上断手的出声方式。

“可以可以”

隐隐地,她记起了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然而来不及多想,大声回答。

劲弩呼啸着刺入她的肌肤,炎汐挣扎着探手,拉住了她的脚踝,她身体猛然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去九嶷吧。”那个声音回答,“我救你。”

九嶷那笙忽然想起了那个梦里死死缠住她的声音,猛然大悟,冲口而出:“是你是你好我去九嶷”

就在那一刹那,那些已经切入她血脉的劲弩瞬间静止,仿佛悬浮在空气中的奇异雨点。她忽然感到右手火一样烫,包扎着的布条凭空燃烧

那火是金色的,璀璨耀眼,瞬间将束缚住她右手的布化为灰烬。皇天的光芒陡然如同闪电照亮天地那笙只觉得右手从肩头到指尖一阵彻骨的疼痛,仿佛从骨中硬生生铮然抽出了什么东西。她跌倒,骇然睁大眼睛,看到自己右手指尖陡然发出了一道光芒

失衡的身子继续往后跌落,然而她的手仿佛被看不见的力量推动,尽力前伸,凭空画出一个半弧。

从半空俯视下去,看到射出的劲弩居然半途被定住,风隼上的沧流帝国战士惊骇莫名,负责操纵机械的战士连忙扳过舵柄,调整风隼双翼的角度,想借势掠起然而,风隼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住,也完全不能动

这是怎么回事风隼上的数名沧流帝国战士目瞪口呆,怔怔看着底下草地上那个跌倒在地的少女。

一切在她的知觉里仿佛变得极其缓慢。那笙的手缓缓画出,劲弩一支支被截断,疾风劲吹,遍地长草如浪般一波波漾开。

一瞬间过后,她失去平衡的身子终于跌落地面,重重落到炎汐身侧。忽然间,那些凝定的飞弩仿佛被解除了禁锢,噼啪如雨掉落地面。半空中的风隼猛然也开始动了,重新掠起。

那一架风隼死里逃生,急急转向,掠起。然而还没有掉过头,忽然听到了高空中另外一架风隼上同伴的惊呼:“小心”

风隼内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得几乎裂开,不可思议地盯着面前:随着那笙手指方才画出的方向,一道闪电般的弧形忽然扩散,迎面而来,不等他们来得及掉头,耀眼的光芒陡然湮没了所有一切

“皇天皇天”惊骇呼声从风隼上传出,传遍天地。

当那一道光芒照亮天地的时候,一齐仰望的,不知道有几双眼睛。

“那丫头终于能彻底唤醒皇天的力量了啊”透过水镜看着桃源郡的荒郊,金盘中,那颗头颅微笑起来了,“白璎,方才一刹那,你的后土也产生共鸣了吧”

“可是,她那样一出手,只怕连沧流帝国都被惊动了。”旁边的大司命面色喜忧参半,“以目前皇天的力量,只怕很难保全她突破十巫的阻碍,破开余下的封印。”

“她下面将去九嶷,那里有第二个封印,我的右足。”真岚皇太子顿了顿,“去那里路途遥远,还要经过苍梧之渊,才能到达历代青王的封地得找人护送她才行。”

“我去。”白衣的太子妃出列,跪下请命,手上戒指熠熠生辉,“后土能和皇天相互感应,应该让我去。”

“白璎,别逞强。”真岚皇太子摇头,“你如今是冥灵之身,白日里如何能游走于人世”

一边的大司命迟疑,显然感到了为难:“如今所有空桑人在白日里都无法离开无色城,六王又是冥灵之身,如何能护得那笙姑娘周全”

断手托起头颅,真岚皇太子脸上忽然有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谁说所有空桑人都在无色城里云荒上不还跑着一个”

大司命和六王都猛然呆住,半晌想不起来皇太子说的是谁。“裂镜”之战以后,伽蓝城里十万空桑人全部沉入无色城沉睡,而云荒大陆上残留的空桑人遭到了冰族的残酷血洗,一遍遍的筛选让流离在民间的空桑残留百姓无一幸免,而如今时间过去了百年,即使当初有侥幸存活的空桑遗民,也该不在人世了。

许久许久,白璎猛然明白过来了,脱口道:“大师兄”

“对了”看到妻子终于猜中,真岚皇太子大笑了起来,“就是西京我的骁骑大将军。当年我下令将他逐出伽蓝城,永远流放,也是为了留一手,预防万一出现如今的局面。”

“皇太子圣明。”大司命和六王惊喜交集,一齐低首。

“呃,别说这样的话,我一听全身不自在。”头颅露出了一个尴尬地苦笑,抓抓头,却忘了自己目前哪里有“全身”可言,然后顿了顿,“只是,毕竟过去了百年,就怕如今西京未必会听从我的指令了”

“哪里的话,西京师兄从来都是空桑最忠诚骁勇的战士,不然当年也不会这样死守叶城。”白璎抗声反驳,眼神坚定,“百年后,定当不变。”

“希望如你所言。”真岚叹了口气,有些头痛地抓抓脑袋,看了看白璎,“看来还得让你去一趟了不知道西京将军如今在哪里,要辛苦你了。”

“这是白璎的职责,殿下。”白衣女子单膝下跪,低首回答,“今晚我就出发。”

高高的白塔,俯视着云荒全境。

在那一道闪电照彻天地的时候,映得观星台上十位黑袍人得脸色苍白,面面相觑。

“终于出现了”巫咸看着东方,喃喃自语,“皇天。”

“我已经派出了云焕,带领十架风隼前往桃源郡。”统管兵权的巫彭稳稳地回答,信心十足,“他将会带着那枚戒指回来即使把桃源郡全部夷为平地。”

“是云焕领着风隼去”巫姑喈喈笑了起来,用干枯的手指拨动念珠,“巫彭,你对你的人放心得很嘛派兵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

巫彭神色不动,淡淡回答:“沧流帝国境内的所有兵力调动,乃是我权柄所在,若事事经过公议,那只是白白耽误时机。”

旁边有人“哧”地冷笑,却是巫礼抬起了头:“派出风隼如此重大的事情,谁都没通知泽之国也没有事先接到入境通告,定是引起那边国民恐慌。这般行事,让我如何与高舜昭总督交涉”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争执。”终于,十巫中的首座巫咸开口了,调和道,“现今找到皇天,消灭潜在祸患才是最要紧的事,不然智者要怪罪巫彭在这方面是行家,不妨先让他自主去抓人吧。大家看如何”

“好吧,就这样。”散淡的巫即合上了书卷,那也是这位老人在会上说的唯一一句话,然后他蹒跚着站起身,招呼他的弟子,“小谢,回去帮我找找六合书,我要查一句话。”

“是。”迟疑了一下,最年轻的长老起身,跟在巫即身后,离开。

巫即走着,花白的须发在夜风中飞扬,老人一边走,一边吟唱着古曲,他的学生巫谢分辨着难解的言语,陡然明白那是百年前覆亡的空桑王朝流传下来的歌曲

九嶷漫起冥灵的雾气

苍龙拉动白玉的战车

神鸟的双翅披着霞光

拥有帝王之血的主宰者

从九天而下

将云荒大地从晨曦中唤醒

六合间响起了六个声音

听得那样的低吟,年轻的巫谢愣了一下,倒抽一口冷气。沧流帝国统治下,对于一切空桑遗留下来的事物都作了销毁,不只民间不许提起任何有关前朝的字句,甚至在权势最高点的十巫内部,关于百年前的事情也是一个忌讳。

据说这一切,都是那一位自闭在圣殿中从来不见任何人的智者的意思,甚至无人敢问原因何在。就如百年来神秘智者在这个帝国中的地位。

而时间以百年计地流过,大家渐渐对前朝这个话题养成了自然而然的避忌习惯,文字记载被消灭了,年老一辈见证过历史的人纷纷去世,那一段历史慢慢就变成了空白。

虽然因为有养生延年的秘方,十巫中曾经参与过百年前的“裂镜”之战的还有六位长老健在,然而他们却纷纷选择了缄口沉默。而百年中陆续新进的其余四位长老,更加不会去探询当年的究竟。

然而,如今居然出现了空桑亡国的残余力量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封闭当年的事情难道智者在意图隐藏什么或者,只是单纯的出于对那个空桑王朝一切的深恶痛绝

巫谢不明白地暗自摇头。等走开远了,巫谢才对着吟唱着古老歌曲的老人轻轻提醒:“太傅,巫咸大人还未宣布结束,您就离席了这不大好吧”

“巫谢”须发花白的巫即微笑起来了,停下脚步看着年轻的弟子,忽然转头指着天空,“你来看,这是什么”

天空中居然有一颗星,白色而无芒,宛如白灵飘忽不定,忽上忽下。

“昭明星”研读过天文书籍的巫谢脱口惊呼,脸色发白,回头看向太傅,“这是”

“这是比天狼更不祥的战星。”巫即淡淡回答,看着那几不可见的微弱白光,“凡是昭明星出现的地方,相应的分野内必然有大乱。巫谢,你算算如今它对应的分野在哪里”

巫谢在刚才脱口惊呼的时候已经明白了昭明星出现的含义,转头定定地看着太傅,斗篷下的脸色发白:“在就在伽蓝城”

“嗯内乱将起,”巫即摸着花白的胡子,显然默认了弟子演算的正确,然后带着书卷走下了塔顶,低声嘱咐,“所以,千万莫要卷入其中啊。”

巫谢呆住,回头看了看犹自争执不休的其余八位长老,又回头看看底下沉睡中的城市。东方吹来的明庶风温暖湿润,从塔上看下去,作为云荒中心的伽蓝帝都一片静谧。

然而在这样静谧中,又有多少惊涛骇浪、战云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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