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幽幽,众人石化。
说话的功夫,这人什么时候字据都给立好了
陆安钦佩的瞧向婉言:“你是早就写好字据了么”
“并没有。”婉言面无表情。
陆安拍了拍脑袋:“原来,刚才六爷看你一眼,是这个意思。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婉言绷着面颊,半个字也没有解释。
崔梦蝶的面色极度难看,眼底对林楚容色的痴迷,已变作淬毒的利刃。恨不能将她凌迟。
“你耍我”她咬牙,一字一字缓慢吐出。每个字都似沾染了血腥味。
“此言差矣。”
林楚淡笑如霜:“我是在遵循梦蝶姑娘制定下的游戏规则。”
周晋呜呜的瞪着眼,情绪颇为激动。伸手扯住了崔梦蝶的衣角,用力拉。
崔梦蝶腻烦的要命,抬脚将他踢的滚了出去:“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情”
崔梦蝶的眸色阴厉狠绝,暗闪过狡猾的冷色。
“来,让我看看字据。”
她微笑着接过林楚手中的字据,三两下四个粉碎。
雪白的纸片如翻飞的蝶,在暮色四合时灿金的夕阳下,呈现出别样浪漫的美。
崔梦蝶的眼眸被夕阳点亮,瞧着被风卷去各处的碎纸,放声大笑:“你让我画什么押我可没瞧见呢。”
周晋的目光一瞬亮了,半撑起身子觉得自己的人生无限美好。连身上的伤,都似乎不疼了。
崔大牛眼中的希望破灭,再度氤氲。他就知道,他没有发财的命。
陆安眯了眯眼,手指悄然按上腰间的剑。唯有婉言始终木着一张脸,瞧不出任何表情变化。
林楚眸色如霜,冷冷盯着崔梦蝶:“梦蝶姑娘这是何意”
“你不是要我画押么”崔梦蝶的神色张狂而得意,朝林楚摊开了手掌。
“把字据拿来我看看。”
林楚咬了咬牙:“字据被你撕了,不能说没有”
“我撕了字据么我怎么不知道”崔梦蝶扭头,笑望向身后的庄勇们:“你们谁看到了”
“没有”
庄勇们纷纷开口:“我们都没见到过什么字据。”
“说梦蝶姑娘撕了字据,简直可笑。”
“这不是空口白话的冤枉人么”
林楚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崔梦蝶,你卑鄙。”
“话可不能这么说。”
崔梦蝶心情大好,朝林楚摇了摇手指:“我这人最讲道理,只要你把字据拿出来,我就画押。”
林楚咬牙:“你明知没有字据,说这种话,是要戏弄谁”
“公子可别冤枉我。”
崔梦蝶笑容愈发灿烂:“我给过你机会,只要你有字据我就画押。但你没有,就怨不得我了。”
林楚轻呵:“反正字据都已经让你给撕了,你现在说什么都行。哪怕过一会,说你没说过,你的狗自然也会附和说他们没有听到。”
庄勇们听到自己被人叫成狗,一个个怒目而视。但没有崔梦蝶发话,他们什么都不敢做。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
崔梦蝶挺直了腰背,声音洪亮:“只要有字据,我立刻画押绝不反悔。苍天可鉴,日月山河为证。你们都听到了么”
崔梦蝶语气放柔,笑望着林楚。反正林楚也没有字据,她说什么都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