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活着,就闭嘴”
男人低悦淡漠的声音在屋中响起,似沾染了外间风雪,森冷无情。
玉安安声音一凝,艰难抬首,氤氲视线里瞧见男子身躯颀长而挺拔。
虽瞧不清那人眉目,却被他周身难掩的光辉折服。
他俊美如仙,却又阴冷如魔。一眼极善,一眼极恶。
若非亲眼所见,根本无法想象出,居然能有个人将善于恶集于一身,却半丝不违和。反倒形成难以言表一种独特魅力。
这人是
“你撑住。”林楚软语低声诱哄:“莫要说话,我放你下来。”
林止说的不错,玉安安失血过多,本该休养生息。说话会浪费她的精气神,保持安静对她才有利。
林楚自沈太医药箱里捡了只软木塞,让玉安安咬死了。
才回眸瞧向林止,面颊牵出温柔谄媚的微笑,娇声说道:“老尘,麻烦你了。”
“呵。”
林止眼风自她面庞扫过,嘴角不可遏制的抽了一抽:“若不是真心对我笑,便不要笑了。很丑”
林楚笑容僵硬在唇畔。
不是说求人办事得有求人办事的态度她已经非常努力的对他笑了,莫非态度不够诚恳
你眼底的嫌弃是怎么回事
另一壁,林止自墙壁上抽出镇宅剑。
剑出鞘划一道长虹如练,男人将手臂一挥,天地间陡然起了霜寒冷意。
下一刻,便见秋水如虹,直奔玉安安而去。
不过眨一眨眼的功夫,玉安安的身躯便自木架上滑落。林楚飞身上前将她瘦削身躯揽入怀中,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沈太医瞪着眼,早瞧的呆了。
艾莫斯的手段残忍至极,将玉安安周身紧要之处都与木架连于一体。他以为,将人救下来,要很耗费一番功夫。
而那仙姿玉色的男子只随意挥一挥手,竟将铁链铁钩铜钉尽数都给斩断了
才一思量,林楚已经抱着玉安安来到床榻边。一脚将毛毛虫般的沈太医给踢下了床榻,将奄奄一息的玉安安轻轻放下。
“老头,可有麻沸散”
艾莫斯的大床极高,沈太医猝不及防下摔的眼冒金星,差点背过气去。
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不及开口训人,又被林楚毫不留情的指使。
他只觉一口气憋在了胸口不上不下,险些呕出血来。
于是,他气鼓鼓翻了个白眼:“没有没有。”
“不必麻烦。”
玉安安深呼吸,缓缓睁开眼:“动手吧,我忍得住。我不会将自己的命留在这个脏地方”
玉安安素来柔弱,犹如雨中一朵娇花,随时都能被大风大雨折损。
如今大难当前,她虚弱的声音里却透出难以言表的刚强,令人尊重。
林楚微颦了眉头,侧目瞧向沈太医:“还磨蹭什么,快过来”
沈太医瞪着眼哼唧两声:“你倒是给我老头子松绑呢。我这样子,能干什么”
林楚起身,才要朝沈太医走去。却见眼前一花,男人颀长挺拔的身躯毫无征兆到了眼前。
下一刻,身躯便被大力挟裹着,轻飘飘落在一旁的软椅上。
“坐着别动。旁的男人,不许碰”他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