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深呼吸:“哀家对你问案的手段目的都不感兴趣,对不相干人的事情更不感兴趣。”
“哦”林止唇畔笑容加深,添了嗜血的阴霾:“是么”
太皇太后脊背生寒,只觉那人瞧她的眼神如同在瞧一个死人。
“你这孽障”她勃然大怒:“你还敢杀了哀家么”
林止呵一声,目露讥讽:“我这从修罗鬼域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贱种怪物,有什么不敢的娘娘尽可以试试”
太皇太后吞了吞口水,有那么一个瞬间连呼吸都觉困难,胸口憋闷的难受。
“有人说我林止是会祸乱西楚的妖邪。”
他声音淡淡的,眼底有一闪而逝的苍凉,却并未给任何人看清楚的机会。
“若有人不遗余力的找死,本座不介意让这所谓预言成为事实”
“林止”太皇太后声音微哑:“你敢”
林止挑眉:“你猜我敢不敢”
太皇太后胸膛剧烈起伏,在绝代风华男人目光逼视下,一寸寸败下阵来。
这个男人长得越发俊美无双,与那个她曾经为之不惜付出一切的男人越来越像。不,他比那个男人更加的狠辣无情,他就是个魔鬼
那男人尚且懂得呵护美人,虽然温情短暂总好过这个冷血无情的畜生。
太皇太后半垂下眼睫,她输了她赌不起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势,绝不能放手更不能输给林止这个贱种
“哀家与宁城郡主素来交好。见她身边没有个可心的人,就派了湘绣到她身边去伺候她,自此,哀家便与湘绣再无交集。”
林止呵一声,狭长凤眸中深如暗夜,渐渐破出一抹幽寒:“娘娘终于肯承认,湘绣是你安插入荣国公府的细作,极好”
太皇太后闭了闭眼,强压下了心中的不甘。
“宁城郡主对娘娘非常信任,她若是知道荣国公府的一举一动,早就在您的监视之下。不知会作何感想。”
太皇太后依旧闭着眼不肯再开口。
她费了多少心力才重新在宫中站稳脚跟,自然不能容许任何威胁她地位的事情出现。
往勋贵世家安插眼线多正常互惠互利,她给荣国公府的好处也不少
“陆安。”林止侧首:“皇上哭的累了,带皇上下去好好休息。”
陆安答应一声,才要动身,太皇太后却忽然睁开了眼。她收紧手臂,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俨然不肯将端木康交给陆安。
“本座答应过先帝,会好好对待皇上,尽心辅佐。”
耳畔,男人声音悠扬如经年醇酒,略带了几分冷意:“何况娘娘如今,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
太皇太后抿了抿唇缓缓松开手,眼看着陆安恭恭敬敬接过端木康。不过随意晃了几下,婴孩立刻止了哭啼。
“看来,太皇太后与婴孩没有缘分。你说他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所以对您特别厌恶。才会在您手中啼哭不已”
太皇太后蹙眉,眼底染上哀伤:“你怎能如此说我你明知我当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