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目光艰难自长枪上移开,瞧见林楚肃然而冰冷的面庞,眼底极快的闪过嫉恨。
“林六爷这是做什么”女人勾唇,在脸上挤出柔和的笑,亲切而热情。
林楚盯着眼前一张平凡普通却陌生的面孔抿了抿唇。
这个女人她头一次见,却莫名觉得熟悉。
“不过同你开个玩笑,怎么就恼了”女人微笑着伸出手,试探着触向林楚枪尖。试图将长枪移开。
“别动。”林楚没有给她那个机会:“我也在同你开玩笑,好笑么”
女人神色微凝,虽尽量表现的温和。但她紧绷肌肉下,紧握的双拳,没有能逃过林楚的眼睛。
“我在问你话。”林楚的陡然用力,枪尖刺破了女人脖颈的肌肤:“为什么不回答”
“林六爷”
疼痛的感觉凝固了女人脸上的笑意,眼底的恨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倾泻而出。
她的叫声有些建立:“是我救了端木言,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么”
林楚眯了眯眼,深深瞧着女人。
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抛出重点。这是个极聪明的女人。
“名字,身份。花翎在哪”
“我叫青奴,是丹青大人的侍女。花翎就在屋里。”女人极其配合,知无不言。
林楚眸色微闪,原来是丹青的人。
“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青奴勾唇:“主人身边的侍女多如过江之鲫,六爷又岂会人人都见过”
林楚点了点头,收起长枪。三两下便转换成腰带,扣在了腰间。
青奴的眼睛始终有意无意盯着林楚的手指,又特意在她的要带上停留了一瞬。似是怕被林楚觉察到,迅速别开了眼。
“我家主人说,他与您的情分非比寻常。无论您怎样看他,他始终不许任何人伤害您。花翎,便是他送给您的礼物。”青奴半垂着眼眸说道。
林楚皱眉,选择性忽略了青奴的废话:“带我去见花翎。”
青奴比了个请的手势,亲自替林楚打开了房门。屋中刺鼻的血腥味,另林楚蹙了蹙眉。
青奴进屋,点燃了桌案上的蜡烛。
昏黄的灯火中,花翎倒在地面上。她的身体以一个极刁钻的角度弯折在一起,面色白如纸,嘴唇被牙齿咬得稀烂,也呈现出惨白的色泽。
无论从何处看,她死前,都经历了极大的痛苦。以至于眼睛大睁着,到死都充斥着不甘与怨恨。
林楚的目光落在她额心正中拇指大一个血洞上。
血洞向外散发着腥臭的味道,因周身鲜血俱已流干,只剩下漆黑如墨一个孔洞。配上她无神的双眼,诡异非常。
“噬心蛊”林楚挑眉:“花翎不是你们的人么”
噬心蛊以人心为食,并喜好吮食鲜血。当宿主心脏被啃食完成后,会与宿主同时死亡。而到心脏被啃食干净的前一刻,宿主的神识知觉都不会消失,是极其歹毒的一种蛊虫。
如果她没有记错,在南疆的时候,花翎分明是丹青的心腹。怎么一转眼,竟这么对付她
“这就是我家主人送给您的礼物。”
青奴躬身说道:“主人说,对您不利者,其心可诛。”
林楚蹙眉,丹青搞出这些,想要干什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