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男人虎目圆睁,眼底迸射出嗜血的狠:“哪个龟孙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暗算老子”
男人回首,便瞧见身材纤细窈窕的少女站在他面前。河风将她衣袂卷起,她一双眼眸亮的惊人。却沉冷如长白山头终年不化的玄冰,荡出暗夜修罗般森然的杀气。
男人喉结滚动,半晌再说不出一个字。只觉咽喉都似被那人凌然气势扼住,连呼吸都觉困难。
“不是暗算,是光明正大的凌虐”
林楚启唇,声音淡而冷,眼底闪过腥红细碎的光芒。
嘭
林楚一脚踢上男人膝盖,难以想象的麻痛袭裹全身,男人啊一声跪倒。
林楚手腕一扭,将男人一只胳膊拧成了麻花,死死按在他的身后。
从始至终,林楚的手指均按在男人掌心处钉着的发簪处。发簪被她反复碾压下,彻底镶入了骨缝,每一下摩擦,都能带给人难以言表的痛苦。
男人疼的面色苍白,开始还能鬼叫连连,到后来连呼痛的力气都没了。一身粗布的薄棉袍子被冷汗打湿,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姑姑姑娘饶命。”男人不敢再反抗,咬着牙告饶。
“姑娘”林楚挑眉,一脚踹上他小腹:“我是你爷爷叫爷爷”
男人与急急赶到的熊大皆默了默。
虽然吧您的确很凶悍,但一个女娃娃非逼着人家叫爷爷就实在有些什么恶趣味
“林姑娘”熊大沉声开口。
他面色黑沉,他好歹是个管事,当着他的面打人。他不要面子的么
“快放手,无相渡禁止私斗。”
“大姐姐。”藏好了包子的男童走过来扯扯她的衣襟:“你快放手吧,惹的管教不痛快,会没饭吃。”
林楚垂眸,这才发现挨打的小男孩竟长的如同个瓷娃娃一般可爱。虽然瘦弱脏污,却难掩他精致的眉眼。
这孩子也就四五岁的年纪,眼底却没有半点怯意。水润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她,只有担忧。
林楚勾唇,心中的躁郁刹时被眼前的小家伙治愈。
她眉目弯弯,瞧向小男孩:“你。”
“熊爷救命啊”
林楚难得一次的温柔,被男人的鬼哭狼嚎打断。
男人好不容易瞧见救星,再度生出了力气,死命的嚎:“救命”
“闭嘴”
林楚眉眼一立,手指顺着男人掌心伤口探了进去。男人疼的险些昏厥,聒噪立止。
小男孩瞧着林楚,眼睛亮了亮。
“林楚”熊大气的额角青筋一蹦:“你不要太过分当着我的面一再私斗,当我是死的么”
林楚挑眉:“熊教头眼神是不是不大好我明明没有私斗。”
“你你。”熊大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指着林楚浑身颤抖:“你将人打成这个样子,还说不是私斗”
“的确没有私斗。”林楚一本正经开口:“我这是单方面的凌虐。”
熊大
凌虐莫非不比私斗,更加叫人难以容忍
“虽然是凌虐,我却是在满足这位兄弟的愿望,实在算不得私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