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大唐里正

作者:离珠 | 分类:军事 | 字数:0

217、第一次照面

书名:大唐里正 作者:离珠 字数:4.1千字 更新时间:01-08 23:23

凉王与赵金玉就在身边,原本赵硕打算散朝之后再凉王府设宴,让赵正与赵金玉好好地叙叙旧,没想到圣人传唤,这午食怕是吃不成了。

赵硕看了看天,道:“也不急这一刻,元良且去,圣人定有些话要同你讲,你须记得,该拿的拿,当仁不让。”

赵正便笑,“殿下怎知圣人是要赏我,而不是要罚我?”

“他要罚你,你便是连着太极殿都走不出来。”赵金玉摆摆手,“圣人仁慈,朝议上未罚,散了朝便不会罚。他召见你,怕也是想问些安西事体。左右无事,我在永春门外等着你。”

“既然安国公愿意等,那我也便等着就是。”赵硕想着凉王府如今只有一个达念在,此时一个人回府不太合适。

“殿下莫要叫我安国公了,金玉惭愧。”

赵硕笑笑,没有再做理会,他拍了拍赵正的肩膀,“早去早回。”

赵正点点头:“走了!”

甘庭殿在内殿,是圣人歇息的寝殿。左偏殿是御书房,一般只有青睐的臣子或是朝中重臣才有资格进入甘庭殿听训。高隆盛在前引路,赵正一路随他穿过外宫城门,眼前便促狭起来。内宫处处是花廊和流水,怪石与树林。偌大的一座皇宫,只有过了高高的皇城内墙,才能一窥全貌,但这内宫之中不似外殿,到处是雷池,不可轻易逾越。内宫的女官和侍婢多了起来,脂粉味道扑鼻,让赵正有些无所适从。

刚要到甘庭殿,却见撵道上一个华贵妇人领着奴婢迎面而来。高隆盛连忙招呼赵正:“皇后驾到,苍宣侯请路边垂拱肃立。”

赵正早听说大唐皇后雍容多姿,此时用眼角瞥了一眼,只见她绿裳华鬓,身材高挑,腰肢纤细。再一看,面妆柔和,绛唇朱额。一双杏眼,两条远山。

原本以为大唐的皇后,自然便是太子与凉王的母亲。可知这一眼,赵正便知自己错了。这妇人不过三十出头,怎又能生出三十岁的凉王,三十四岁的太子?赵正也从未问起,凉王也从未与他说过。情知闹了笑话,赵正连忙拱手。

“高隆盛,这是何人?”皇后停了下来,问道。

高隆盛连忙回答:“回皇后,此乃上护军苍宣县侯,赵正赵元良!”

“哦?你便是赵元良?”皇后似乎对赵正已是耳熟,此时听说面前这年轻貌美的男子便是赵正,一时来了兴趣,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果然如凉王所说,元良长了一副好皮囊。”

赵正最讨厌的便是别人评论他的长相,尤其像这种看热闹的评论,甚为恶心。长什么样赵正自己不能左右,说长得漂亮也好,长得妩媚也罢。自己是用性命,拼生死得到的这一切,他们不过是嫉妒。

“臣,赵正赵元良,见过皇后殿下。”赵正低着头,依礼数问好。

皇后却不打算放过,走近几步,“啧”了一声,道:“元良可比小六长得好看。圣人定也是这么觉着。”

赵正不想纠缠,道:“长得好看不过也只是一副皮囊,百年之后皮囊消去,都只能剩下一堆白骨。殿下,圣人召见,元良不能久留,就此告退。”

皇后没有阻拦,却道:“正好我也要去甘庭殿为圣上为汤药,元良,既然碰的巧,不如便同行罢!”

“这……”高隆盛有些为难,外臣与皇后同行,这不合规矩。但那妇人却不容置疑,领着侍婢们先行一步,边走还边招手,“走啊,愣着作甚?”

赵正与高隆盛对视了一眼,高隆盛无奈轻声道:“苍宣侯便就跟上吧。”

赵正没脾气,这是内宫,只能与内宫妇人拉开距离,保持间隔。两行人一前一后进了甘庭殿,皇后便去了内厨预备药汤,赵正走了另一条道,去了御书房。

高隆盛入内禀告,赵正就站在屋外看那皇宫内大气磅礴的飞檐斗拱,正寻思着这木架构造,屋梁搭建的巧妙之处,却见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眼前。

康陆。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诶,苍宣侯?”康陆见了赵正,异乎寻常地热情,“圣人召见?”

赵正点头微笑,“是,琅琊侯也是?”

“我与元良不一般。”康陆笑着说:“我乃是皇后义子,出入禁中不须通禀。我到甘庭殿来,是为圣人熬药的。”

赵正抬头望天,这康陆与太子差不多的年岁,居然是皇后的义子。也不知他与皇后,谁更大一些。

于是不无揶揄道:“康侯经营营州,想来也是杂事繁忙。一年到头也难得回长安一趟,一回长安便鞍前马后,此等孝心,元良敬佩。”

“赵侯你这是在讽刺我啊!”康陆并不愚笨,听出赵正说话语气用词虽然客气,但听着就是在调侃,可他却不恼怒,只是微笑,“苍宣侯不知。我原本乃雁门杂奴,连名字都没有,受义父康同收养才有了姓氏。后来义父战死,承蒙圣人皇后照拂,才致有了今日之地位。我虽知皇后年岁不及我大,但他们与我,等同再造。我康小六怎能不知恩图报?眼下不过是熬一碗汤药,又何足挂齿?”

赵正端着手,呵呵地笑,“康侯大义,大孝!”

“不敢,高隆盛来了,我先走。有空再聊!”康陆呶了呶嘴,赵正回头,果然见高隆盛已经迈出了上书房的门槛,“宣苍宣侯晋见!”

赵正回过头,朝康陆颔首,“康侯,来日方长,日后定要讨教。”

“好说,我这些时日都在长安。对了,中和节香积寺外有诗会,元良去吗?”

赵正点点头,“大概是要去的。”

“等你!”康陆没有废话,眨了眨眼,扬了扬眉毛,便自而去。赵正回过神来,暗自摇了摇头,这丫正唐版安禄山啊?

“苍宣侯!”高隆盛见赵正表情古怪,忍不住提醒,“圣人等着呢!”

“是。”赵正伸手,“请内侍监领路。”

……

达念坐着车,到东市坊买了一条羊腿,又要了一些花椒、胡椒等调料,就着凉王府的灶间锅具,趁着大朝会的空当,炖了一锅西北味道的羊汤。凉王拨了两个婢女给她,三人便烧火的烧火,备菜的备菜。那火烧得旺,羊汤炖的时辰也够,揭开锅盖,便见汤色雪白,羊肉软烂,正在汤中咕咕跳动。达念盛起一小碗尝了尝,只是缺了些咸盐,便从怀中掏出一个打了补丁的布袋子,抓了一把投入了汤中。

小书亭app

婢女见状奇怪,便问道:“主家,这袋子怎地破了?王府内尚有几条盐袋子,奴婢去取了,主家换了吧。”

达念轻轻一笑,“不用。这是我夫君送给我的,王府的盐袋子再好,我也用不上。”

婢女们便笑了起来,“原是定情信物,是奴婢唐突了。”

达念见她二人年纪不过十五六岁,长相姣好,面容清纯。一时间便想起当初在吐谷浑遇见赵正时,自己也是这般年岁。那时她穿着到处漏风的暖袍,在松林间捡拾着红松孤,心中想着的是久病在床的阿爹,脸上大概也如他们一般笑得灿烂。

那时元良从松林中出来,骑着高大的焉耆战马,面上还覆着甲具。他将自己抓上了马,温柔的声音就贴在耳边,回想起来,彷佛就在昨日。

“坐好。”

那时可害怕了,但元郎身上充满了不容置疑和不能拒绝的力量。就是那日,他拿出了这个盐袋子。它原本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只布袋,但在达念的心中,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达念嘴角抿着笑,拿着锅铲在炖锅中搅动,“汤得了,殿下和元郎回来了么?”

“还未回府呢!方才我去问过门房了,说是圣人召见苍宣侯,怕是还要等些时辰。”

达念便蹲下撤去柴火,婢女们上来帮忙,被她制止了,这些活,她在平凉每日都做。如今到了长安,没道理就要养尊处优。

达念拿出了两串钱,递到了她们的手中,“既然还要等些时辰,那这汤便就先慢火煨着,这两串钱你们拿去,上街买些好吃的。”

“这怎么使得?”婢女们连忙摇头,“若是让姆妈知道了,非得打我们鞭子不可。”

达念十分喜欢这两个丫头,想着既然或许元郎要在长安久留,不如便留下她们。日后买了屋宅,身边也有两个可信的亲随,处置家中大小事务,也得心应手。便是问王府姆妈要了她们,也未尝不可,实在不行,就让元郎去与凉王讨要。

于是便道:“你们已拨付与我差遣,你二人喊我一声主家,便也知眼下我能做得了你二人的主。拿着钱去就是了,姆妈那我担着。”

“那……”婢女们受宠若惊,齐齐矮生道谢,“多谢主家照拂,可这钱。”

“拿着吧!”达念把钱塞到了她们的手里,挥了挥手,“去吧!”

都是十五六岁的活泼少女,原本在长安府中,主人与主母都不在,她们全凭姆妈节制。凉王在河陇花钱如流水,长安府中仆人们平时的例钱也是应省尽省。堂堂一个凉王府,仆役们三、四年未添新衣,手中哪里还有余钱。

眼看达念每人给了一串钱,两个婢女怎能不感动。于是纷纷大礼拜谢,拿着钱欢天喜地出门去了。

达念又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总算听闻门房来报,说是凉王与苍宣侯都回来了。达念顾不上脸上身上还有烟火色,连忙跑出了门,到外院迎接。远远却看着赵金玉也一块来了,达念迎上前问好,赵正拉着她的手,身边凉王笑问:“弟嫂这是做什么好吃的了?”

达念一时局促,抹了抹鬓角:“殿下怎知我做了羊汤?”

“哈哈哈哈……”三个男人同时笑了起来,赵金玉道:“嫂嫂一身烟尘,是刚从灶间出来吧?”

达念道:“原是用上好的羊腿炖了锅羊汤,给殿下和元郎驱寒。不想金玉也来了……”

“那是不欢迎我了?”赵金玉换了身便服,连语气都变得不一样了,他在平凉时就最喜欢逗达念,这女子细声细气的,经逗,一逗便脸色通红。

赵金玉侧着身,对着府门外,“那我走?”

“不……”达念见赵金玉要走,顿时就慌了,他拉着赵正,“元郎……”

“你就别逗她了成吗?”赵正气笑了,一把拉着赵金玉的袖袍,“走了,去喝羊汤。”

“嫂嫂还是一如既往啊……哈哈哈哈……”赵金玉的脸上堆满了笑,这与他在朝堂激昂陈词时又不一样,赵正看着心里甚慰,那熟悉的赵金玉又回来了。

赵硕命人打了三瓮酒,便就在赵正的屋内,三人分坐,就着撒了芫荽葱花胡椒花椒的羊汤羊肉,一边喝酒一边聊圣人召见的事。

赵正便把在甘庭殿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将了出来。

原来圣人单独召见他,是想安抚一番。在朝堂上,御史台上的参表,把个本该受赏的赵元良批地是分文不值。作为朝堂的大家长,圣人虽然将了他的散衔,那也不过是为了堵住其他人的嘴。该安抚还是要安抚的,毕竟收复安西之功,大唐想了几十年。

赵正一如既往地能说会道,圣人要听什么,他便说什么。从漠北的安戎军之战到与回鹘左部的龃龉化解,再到庭州铁兰军的布局,到铁门关的水淹关城,再到赵吉利、梁珅引兵断绝上约茹补给的事,原原本本,竹筒倒豆一般全倒了个干净。

只是隐瞒了与乞力柔然的一段往事,这事说出来,怕不是要震惊圣人一整年。

而关于安西治理,赵正则着重从剿匪、开通上路、暗渠挖掘、移民垦荒为主。澹化了铸币发饷,盘活安西经济内需的一系列事体。自己的军功可以缓表,但弟兄们的功劳不能埋没。为大唐稳定安西的经济可以大说特说,但敲诈下约茹、剿匪发财、收客商保护费这种事能不说尽量不说。

有些事,自己知道,圣人也知道。但是拿出来说事,便会落下个张牙舞爪,炫耀无度的印象。

毕竟上不得台面,圣人从别人嘴里知道这细节,不过是感叹一番赵元良也忒能搜刮了。要是从赵正嘴里听到,大概就会变成这赵元良也忒不厚道了,贪得无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等等等等……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0.018094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