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还是没有逃脱啊!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笑道:“既然卿儿喜欢,就先养着它吧!”
我挑了挑眉,心里不禁有一些疑问:他,这是在展示自己的武功么?
本来,受了惊的兔子跑得就快,却还是被他抓住了。
我抚了抚雪兔身上的毛,却也看到他在雪地抓兔子时冻僵的手。
于是,我取下怀中的暖炉递给他,说道:“先暖暖吧。”
他露出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不必了,本侯的身体比你的要好。”
听着他果断的语气,我叹了口气:“您是侯爷,若是病了,可是关乎国民的大事啊!”
他笑了笑,却没有急着将暖炉接过去,反而将我环在臂中。
此时,他一只手接过暖炉,另一只手依旧紧紧地将我环着。
“请,放开!”我有些恼怒。
他却只是松了松手臂,说:“本侯是怕卿儿冷啊!”
看他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却也冷笑道:“侯爷本来就是强我来此,忠卿可以忍让至今。若是侯爷还有别的吩咐,恕忠卿难以从命!”
他见我的语气强硬,只好妥协道:“好了,卿儿莫要生气,本侯不再这样了。”
说着,他便坐端正了起来。
“可是,为了避免卿儿你滑落下去,还是别离我太远啊。”他又补充说道。
我还是无法看透眼前这个人。
他可以说是一个精明的人,可是他在有些时候却表现的如此笨拙。
我出语便是想惊他,不让他射中那只雪兔。
他本可以不受影响的射出那箭,可他却笨拙的佯装是受惊射偏了。
我本来只是想看着这只兔子在那里自由自在的样子,他却将它抓来。
这个人——真的是那个让我“至今不悔”的人么?
接下来,也只有他在说话,而我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接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也猎了不少猎物。
看着挂在马鞍上的猎物,他说道:“似乎已经很多了,可以算是来冬猎了一场。我们先回去吧!”
我笑了笑,答道:“好。”
又是一阵飞驰的感觉。
与来时不同——这时的速度更快了。
“卿儿莫怕!”慕琉辛在我耳边轻语道。
放松?
若是身后没有他,我倒还知道如何去放松。
耳边狂风响起,他的话早已隐没在了风里。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作答。
终于看到围场边际的毡房了。
“吁——”
他将马停了下来,迅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我正准备翻身下马,却看见他将一只手伸到我的眼前:“小心点!”
看着他的手我正踌躇着,他却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我。
他浅笑道:“是本侯疏忽了,卿儿你旧伤复发,最好还是不要再碰到什么硬物。”
说着便轻松的将我从马上接了下来。
对于他此番举动,我免不了腹诽几句。
嘴里却还是恭敬的说道:“谢侯爷!”
他嗤嗤嗤的笑道:“就和卿儿说的一样,就是本侯强你陪我走了这一遭。要谢,也该是本侯来谢你啊!”
我沉默不语,跟着他的脚步走入了毡房。
此时,一个小太监迎了上来。
“侯爷回来了!陛下也刚刚回来,正叨念着您怎么还没回来了!”那名小太监对慕琉辛笑道。
慕琉辛将手中的马鞭甩给那名太监,笑道:“就你小子多嘴。将那些东西领去数数吧!”
瞅着这熟络的程度,我便知道,这位定是他那边的人。
我正要踏入毡房,却见毡帘被人从内部撩起。
只闻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朕正在琢磨着,以往侯爷都是第一个回来的,今儿个怎么会落在了后面。原来是‘佳人有约’啊!”
闻言,我全身一震。
还来不急反应,我便已经上前欠了欠身子,行了个鞠礼。
“陛下万安!”我沉声说道。
慕琉辛也跟之向司空璧行了个礼。
“都进来说话吧!在外面吹风吹舒坦了不成?”司空璧说了这句话后,便又转身进了毡房。
我看了一眼慕琉辛,准备跟着他的后面进去。
他却站在那儿,摆着一副“你若不进去,我便也不进去”的姿态。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便还是迈开了步子。
慕琉辛跟在我的后面,也走了进去。
“忠卿今日玩的可尽兴?”司空璧问道。
我抬眼看了看他的表情,应该还算是正常的。
“如此大的围场,自然是尽兴的。”我答道。
他却一直盯着我的手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去,才发现自己还抱着那只雪兔。
也许是过于温暖了,它竟然毫不忌讳的睡着了。
司空璧咧了咧嘴,笑道:“朕今日才知道,原来国师还喜欢这种小动物啊!”
这个笑容——怪可怕的!
“只是图着个新鲜而已。”我急忙回答道。
顺势又将手中的力度紧了紧。
雪兔似乎是被惊到了,只见他猛地睁开眼,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它便从我的手中逃得没有了踪影。
司空璧又转回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他又问道:“看着也是个机灵的家伙,抓起来很费了些力气吧!”
这雪兔是慕琉辛抓的,再费力气——也不会费到我身上来吧。
“是侯爷抓到的。”我如实说道。
闻言,司空璧敛了敛眼神,还不忘瞥了慕琉辛一眼。
他说道:“朕早就知道侯爷的箭法极准。只是没想到侯爷还是抓兔子的好手啊!”
这句话是褒是贬?我倒是听不出来。
慕琉辛上前对着司空璧拱了拱手,说道:“这些都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若是陛下连这点小事都知道了,那本侯还能有什么秘密?”
这个人说话——真是毫不顾忌!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司空璧的脸色就变了。
“父皇!儿臣回来了!”莫言也笑着从毡房外走了进来。
我不得不感慨,每次莫言的出现——都是那么的及时!
此时,司空璧的脸上又换上了浅浅的笑容,似乎还能觉察到从中显露出的温情。果然是骨肉情深么?
“可数好了今日的收获?若是呆会儿被朕比了下去,可不要赖账啊!”司空璧调笑着对莫言说道。
莫言对着我们做了个鬼脸,说道:“父皇又在诋毁儿臣了,儿臣何时赖过账了?”
司空璧呵呵的笑出了声来:“好,好。倒是朕的不是了。”
司空璧转头问德顺道:“其他的几个皇子和大臣们可都回来了?”
“回陛下,早就回来了。怕扰了陛下您休息,都不敢来请安。”德顺答道。
“将他们都宣上来吧!顺便让人将每个人猎的个数报上来。朕要看看今日是谁得了这个头彩啊!”司空璧吩咐说道。
皇帝发的话,做事效率就是快。
没多大一会儿,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看了看毡房里的人群,发现有几个和莫言年龄相仿的孩子,我想应该是其他的几个皇子了吧。
看到他们一个个怯懦的表情,我瞬时明白了皇帝为什么会独独看好莫言了。
若是立着此中的人为太子,只怕天朝的灭亡指日可待了。
太监报了报数字,却是莫言所捕获的猎物最多。
司空璧却还不忘借此调笑道:“往年都是定安侯占了那个鳌头,今年怎么只有这些?”
确实要感慨只有这些了,我本也觉得慕琉辛猎的猎物很多了,可是现在数了数——却也只够做垫底的。
我知道,他多是考虑到我的因素才会简单的走了个过场就回来了。
而且司空璧此时的不开心,我也是听的出来的——我本是拒绝了司空璧的邀请,准备留在毡房里休息,后来却和慕琉辛一块儿出去了。
这,该如何解释呢?
慕琉辛在听完他的话后,笑了笑道:“今儿的精神不好,在围场走了一圈,却也提不起自己打猎的兴致,所以就带了这些回来。若是陛下觉得不尽兴,微臣倒是可以继续作陪。”
这人真是不知收敛。
我深知他与司空璧的微妙关系早就被打破,此时他却说出这种话来。
他难不成想直接说——我并不是不能做,而是不愿做么?
我白了他一眼,却发现他一直盯着我。
这下,他倒是被我的白眼逗得轻笑了一声。
司空璧轻咳了一声,说道:“咳。今日虽不尽兴,朕也犹感疲惫。所以,就到这儿吧!”
只是一语带过,却是难以想象日后他会如何报复我或慕琉辛。
皇帝都说累了,大臣们决计是不敢多做打扰的。
莫言本来还是很期待今日的头彩,可是见气氛变成了这样,皇帝也没有那个意思要说,便只好将它记在心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