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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当什么乱臣贼子

作者:最爱睡觉 | 分类:女生 | 字数:0

0407 张虎狼之口,吐长蛇之毒

书名:没钱当什么乱臣贼子 作者:最爱睡觉 字数:4.1千字 更新时间:04-19 21:14

贺环听完,目光乱动,脸上的情绪纷呈,好一会儿,一把将桌上的杯盘扫在地上,大怒道,“你敢愚弄我?!”

郭晖也被贺环的这一下,吓了一跳。

他脑子懵懵的,不知道裴元口中“皇庶子”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却见裴元脸色瞬间耷拉下来,也毫不客气的把他跟前的那些杯盘扫倒在地。

听着那稀里哗啦的脆响,郭晖有些傻眼。

贺环似乎没想到裴元会是这个反应,一双微带血丝的眼睛,有些意外的恶狠狠的盯着裴元。

裴元回盯着贺环,粗暴的低吼道,“懂事一点。裴千户大老远跑来,不是来哄着你的!”

他故意慢慢说着,让声音在喉咙里鼓荡,像是一只低吼咆哮的狼。

贺环又盯了裴元一会儿,眼中的凶厉转为狐疑,好半天才开口道,“皇庶子?”

裴元直接了当的问道,“还记得太祖开国时的旧事吗?当初太祖为了牢牢地掌握住手中兵马,认了许多义子为他征战。”

“比如……”

裴元顿了下,说道,“永镇云南的黔宁王沐英。”

贺环脸上的神色,再次如刚才那般精彩。

他有些不敢置信,偏又希冀着。

就听裴元继续道,“当今天子变革受挫,已经在朝堂开始全面收缩了。正好霸州叛乱刚刚平定,诸将都要进京争功。我已经得到极为可靠的消息,天子有意从那些将领中选拔出得力的人选,收为义子。”

“到时候俱为国姓,可以对外自称皇庶子。”

贺环的猜测得到印证,迫不及待的问道,“果真?”

就连一旁的郭晖,也目光熠熠的看着裴元。

裴元从容道,“便如黔宁王一般,永镇一方,亦无不可。”

这下贺环彻底不能淡定了。

他的眼珠快速左右动了下,不知道在看什么,随后盯住裴元问道,“那你告诉我这件事的意思是?”

裴元语气平静下来,“我在天子面前说得上话,有很大的把握把你送进这个名单。就看你愿不愿意,给皇帝做这个干儿子了。”

贺环关键时候果然不含糊。

直接就一口应了下来,“这有什么好说的?那些读书人都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想来这‘君臣’,就该和‘父子’一般。”

“若是天子有意,我贺环自然唯命是从!”

一旁的郭晖,羡慕的坐立不安。

轻咳一声,主动没话找话,“裴千户,你说的这个皇庶子……”

不想裴元一口否决道,“你不行。”

说完给出解释,“当初霸州叛军南下的时候,贺指挥使也是立下大功的。南京兵部报功时候,位次仅在南大司马王敞之后。”

“这次霸州彻底平定,朝廷要论功行赏,他本就有份。”

“而你们徐州卫,当初在霸州军北逃的时候,丢掉了徐州城,朝廷不找你问罪,你就该庆幸了,怎么还敢贪图其他?”

郭晖听了一时长吁短叹。

当初丢了徐州城是各方的责任,倒也不完全是他自己的缘故。

他看了贺环一眼,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没听说淮安卫干什么大事了,去年的时候,他们不还把淮安知府送掉了?”

贺环听了这话,心头如同刀割。

他那功勋!乃是裴元为了赔他那八万两银子,才给他硬凑出来的!

裴元回头看了郭晖一眼,不客气的问道,“你是在和我较真?还是在和大明官场较真?”

郭晖被裴元这话堵得没脾气了。

真要较真,那他得罪的人可狠了。

裴元继续不客气的向郭晖诘问道,“等我将来拉扯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要和我较较真?”

郭晖脸涨的通红,矢口否认道,“我可没这个意思。”

贺环也怕郭大傻子坏了自己的事情,用力拍了拍面前的桌子,示意郭晖自己还在这儿呢。

郭晖羡慕归羡慕,忍不住说酸话归忍不住说酸话,可是当着贺环的面如此,也确实闹得有些没脸。

裴元见状,也用手指用力敲了敲桌子。

只不过裴元伸手向前,敲在了桌子中心。

贺环想起刚才任性打落那些杯盘的事情,立刻回头大喝道,“再上酒,再上菜!”

可能是刚才他们谈的事情太过震撼,也可能各自的想法还没思量明白。

等酒菜上来后,三人都没多话,不顾形象的大吃大喝起来。

三个人的食量都很大,那种沉默的撕咬和咀嚼,像是一种仪式,把一点点的想法,都咬烂了嚼碎了,慢慢沉淀成念头。

等到杯盘尽了时候,打着酒嗝的裴元对郭晖道,“郭指挥使莫急,等哪一日我也会像来找贺指挥使一样来找你。那时候再给你个交代。”

郭晖大喜,起身向裴元敬酒。

裴元酒到饮尽,又叮嘱贺环,“实不相瞒,在来之前我已经帮你运作此事了。这次有不少军中悍将都将入京,你的优势不大……”

说到这里,裴元打量了下贺环的身材。

贺环身量只是中等,肤白短髯,看上去倒有些儒雅做派,和猛将却完全不沾边。

裴元对贺环道,“江彬你听说过吗?”

贺环神色微沉,说道,“有所耳闻。”

裴元道,“那江彬在淮北与贼人交战,被人射中三箭,其中一箭正中面门,箭簇从耳朵中露出。江彬毫无畏惧拔出再战,猛如鬼神。”

“你比江彬如何?”

贺环面色有些不自然,“不如也。”

裴元继续道,“这等悍将,边军、京军中比比皆是,你不如的多了。所以我让众人推举你的时候,称你为儒将,侧重你的智谋,你以为如何?”

贺环听了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这确实是他有些自信的地方。

为了给裴元这个举荐人信心,贺环难得高调的说道,“若这么说,贺某素来不逊于人。”

不想裴元刚给了贺环一点希望,又继续打压道,“可是天子的脾性你也知道,他向来崇尚勇武,自身也有能搏虎豹的力气。钱宁,你知道吗?”

贺环对京中的消息不太灵通。

张容倒台,钱宁上位,也不过是一两个月之前的消息,根本还没传到徐州。

贺环只能道,“这却不知。”

裴元为贺环介绍两句,“钱宁因为力壮善射,被天子所喜,又经常陪天子与虎豹搏斗,短短时间就已经做上锦衣卫指挥使了。”

贺环听了,心头又沉甸甸的,他沉声问道,“这么说,这条路不好走?”

裴元为贺环出谋划策道,“你知道你的劣势在哪吗?”

贺环心道,不就是想说自己不能打吗?

自己这基业是继承来的,又不需要打熬力气武艺。

但既然裴元这么问,显然是意有所指。

贺环只能道,“愿闻其详。”

裴元对他说道,“别的总兵、游击、指挥使站在那里,天子只要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们的壮勇。而你呢?就算心中有无数的筹谋策划,但是没有一番深谈,如何能展露那些锦绣?”

“何况天子对你素来没有什么印象,彼此间,难道有多少交浅言深的机会?”

裴元借着醉意,打量着贺环的神色,继续说道,“要知道朝中那么多文臣武将,能和天子单独说上话的都没有几人,何况你一个骤然幸进的外臣?”

“若是无法主动出击,给天子留下深刻的印象。就算我将你运作成皇庶子,那贺指挥使以为,你多久就会被天子淡忘?”

贺环闻言,摸着酒杯,沉默不语。

他本就是智谋之士,自然不会轻易依仗别人,在裴元说着种种假设的时候,他已经在思考着自己的对策了。

只是一转念,贺环又想着裴元既然主动提出,想必也是有些想法的,倒正好可以试探裴元的底细。

当即向裴元问道,“那裴贤弟以为该如何?”

裴元笑道,“那是你自己该想的事情。”

说完,也不知是骄狂,还是自傲,又对贺环轻声说了一句,“无论是你、我,都不该成为被人看一眼,就决定命运的人。”

“不是吗?”

贺环咀嚼着这番话,竟觉得似是说到了心坎里。

他不喜欢表露自己的意图,却把酒直接灌下,满饮一杯。

裴元看着贺环,似是在娓娓絮语,却不动声色的张开虎狼之口,吐出长蛇之毒。

“入京之后,便好好表现,积极的展现你的智谋。”

“不要让我和其他举荐你的人丢脸。”

“不要……,让人轻贱了你。”

随后半是玩笑,半是冒犯的说道,“哪怕是你老子呢。”

裴元要说的自然不是贺环的老子,而是借着刚才皇庶子的由头,隐晦的代指当今天子。

饶是以贺环的智谋和阴沉,也不知不觉的落入裴元编织的陷阱中,已经在挖空心思的琢磨着,该怎么展现自己的优势,在天子面前出人头地。

裴元主动举杯,对贺环笑道,“等我做成了此事,无论你以后贵为黔宁王那样的人,还是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庶子,咱们之间的恩怨,就此揭过了,如何?”

贺环也连忙举杯和裴元碰了下,感慨道,“贺环见识的人多了,却从未见过裴千户这样的人物。”

“和认识裴千户比起来,那八、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都将酒饮尽。

裴元也不多留,直接起身道,“此时就尽兴了,小弟风尘仆仆,还困倦着,这便回去休息了。”

说完,不顾两人挽留便要离开。

临走前,对郭晖道,“若来日有暇,小弟会去寻你。”

郭晖大喜道,“裴贤弟只要路过徐州,招呼为兄便是,我那里有的是好酒好肉。”

裴元不接话,又对贺环道,“京中相见。”

贺环听得高兴,也道,“承你吉言。”

裴元起身摇晃两下,正待要走,忽然又拍拍脑袋,回头扯着贺环的衣袖往外走了两步。

贺环有些莫名其妙,主动询问道,“裴贤弟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裴元对贺环说道,“小弟正顺手帮人打理着一桩生意,想在淮安弄块地搞点榨油、做酱的营生,若是贺指挥使将来高升了,该找谁帮着照应合适?”

贺环听裴元托付的是私事,对裴元的戒心大减。

能相互在私事上帮到对方,才是关系更近一步的象征。

至少说明,裴元是很愿意和他贺环靠拢的。

贺环当即拍胸脯道,“贤弟尽管做事便是了,只要是在淮安这块地头上,没人敢来找你的麻烦。我若能高升,会活动下关系,尽量把周朝推上去。”

“若是朝廷让旁的人来担任指挥使,也不打紧,你还找周朝便是。”

裴元懂了。

这淮安卫在贺家的数代经营下,已经是铁板一块,没有外人插手的空间了。

这周朝就是贺环的代理人。

想要控制这个淮安卫,可不是谋夺几个重要官位就能做成的。

裴元又笑着问了一句,“那大河卫那边,小弟要不要打点打点?”

贺环随口道,“不必,也找周朝就行。”

裴元心中微叹。

淮安卫、大河卫。

这两块大石头堵在中间,卡住了裴元的大运河战略。

偏偏又是贺环这等让裴元寝食难安的人物,掌握着这两个卫所。

自己把贺环摆到杨廷和面前,并不能彻底的消弭隐患。

想要打通大运河,再无淤塞,就必须得将淮安卫和大河卫全都搬掉。

那我该怎么做呢?

裴元想着,忽然想起了刚才在席间,郭晖说过的那句话。

对了。

去年的时候,淮安卫和大河卫在淮安知府刘祥迎击霸州贼的时候,两卫兵马在前线一哄而散,就留下傻眼的刘祥顶在最前面。

结果这位被卖掉的“淮南公瑾”,让霸州军拿住后,被捆的像是粽子一样,向淮安百姓询问,这是好官还是坏官。

好在刘祥的风评不错,被问到的大多数淮安百姓认为这是个好官,刘祥也就保住了狗命。

后来,沐阳县学生沈麒听说知府为贼所虏,奋不顾身直入贼营,开陈利害,最后表示,愿意以身相代。

霸州军本就江湖气十足,见状大为感动,就将刘祥释放了。

只是不知道这家伙如今是否还在淮安了。

于是裴元便向贺环又试探着问道,“那淮安知府那边,可还要打点吗?”

贺环笑道,“打点也是白花银子,等等看吧。”

裴元心里有数了,刘祥的政治生命应该要结束了,看来朝中和地方都没人保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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