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织明

作者:蜗牛非牛 | 分类:军事 | 字数:0

第一百一十八章:制衡之术

书名:织明 作者:蜗牛非牛 字数:0 更新时间:01-06 20:33

“行啦。起来吧!”

崇祯皇帝十分大度地接着道:“王德化,给永宁伯赐座。”

张诚闻言叩首道:“臣,谢皇上洪恩浩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恩毕,张诚起身来到兵部尚书陈新甲的下首,见王德化亲自为他搬来了一张椅子,因在御前不便言谢,只能点了点头,以眼色传递谢意。

“陈爱卿,也赐座吧!”

崇祯皇帝的话语虽轻,然其中却蕴含着无上恩宠。

“张诚,朕夺了你镇朔大将军印绶,又罚了你一年俸禄。”

崇祯皇帝眼神中隐隐透出一股冰冷,然面上却带着一丝笑意,问道:“你在心中会否有怨言呢?”

“臣一家,久居宣府,为国守边,自幼便知当忠君报国,更世受皇恩,臣之衣食官俸,皆皇上所赐,臣只知忠勤王事,为陛下尽忠效力,虽百死而不辞!”

张诚再次起身府邸叩首,继续解释道:“况雷霆雨露,俱是天恩。臣今日之一切,皆蒙皇恩所赐,惟有以身报国,怎会在心中暗生怨言。还请陛下明鉴!”

崇祯皇帝看着御案前跪伏着的张诚,心中一声长叹,他暗暗告诫自己:“此人,于国有功,尚有大用。”

随即,便微笑着轻声安慰他道:“永宁伯,怎就又跪下啦。快些起来,快些起来吧。朕若真是有心罚你,便不是只夺了大将军名号和罚俸这般简单啦。”

张诚此时才刚刚起身,可现在见状又不好不跪,只得再次跪下行礼谢恩。

“河南局势突变,闻闯逆有意再围开封。”

崇祯皇帝突然转变话题:“陈新甲,兵部可有何应对?”

对于崇祯皇帝的这种表现,陈新甲早就适应了,所以他丝毫不感到突然,但也不敢立刻就回话,而是在心中先思虑一番,才缓缓开口回奏道:“臣已调保督张福臻,统率总兵虎大威等保定官军,南下增援开封。

且督师丁启睿与总兵左良玉在豫南,连败逆贼张献忠,士气正旺,兵部已连发檄文,催调该部官军北上,与保督合力,南北夹攻,必能溃贼于开封坚城之下。”

陈新甲说这话的时候,总是拿眼睛余光偷瞄永宁伯张诚,直到见他神情并无不妥,更似乎还在对着自己微微点首,心中顿觉安稳下来,这才夸下海口——敢保开封无失!

果然,崇祯皇帝听了陈新甲的话后,神情也有些振奋起来,就连他看向陈新甲的眼神里,都满是欣慰,暗想:“果然,满朝文武,惟陈卿与杨嗣昌,方是能托付之人啊!”

“如今,朝廷也有了银子,对前方奋勇将士,但凡阵前用命,立下军功者,兵部当不吝赏赐,切切不可寒了将士们的心。”

崇祯皇帝似乎转瞬之间年轻了十几岁一般,比以往显得英气勃发,眼中也闪现出奇异的光芒,就连谈起封赏一事,也一改之前的颓丧,俨然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

“张诚,你虽忠心许国,又能忠勤王事,然行事乖张,擅行抄捕之事,且行事嚣张,不遵督抚号令,如此做派,确为不妥,朝中言官,对你弹劾攻讦不断,其症结便在于此,甚至内阁,也对此颇有微词。”

崇祯皇帝突然话锋一变:“你虽常年为国征战,建有大功与国。然,长此以往,就算朕一力袒护与你,终非长久之计。”

他叹息了一声,才又继续道:“朕,望你能好自为之,谨言慎行,做事当知遵守国朝法度,切莫再肆意妄为!”

此刻,张诚也不敢再强言狡辩,只能站起身来,乖乖回奏:“臣,谨遵陛下教诲。”

崇祯皇帝看着张诚点了点头,对他恭顺的样子,略表满意,虽然在内心中也对张诚隐隐生出一丝疑虑,恐他位高权重,又嚣张跋扈,将来会成尾大不掉之势。

然如今朝廷正在用人之际,而张诚又是一员不可或缺的战将,且不说其自身熟识兵事,满腹韬略,麾下数万精勇战士。

而其“永宁伯张诚”这个名号,俨然已经成为大明官军之魂一般的存在,但凡有永宁伯在的地方,军心士气必然高涨,无论是对上流贼、建奴,都能一战,且往往都会取得胜利。

面对大明如今内忧外患兼具的情形之下,崇祯皇帝可不敢再行自毁长城之事,在位十余载,经历过无数次失败的他,多少还是有所成长的。

对那些只会动嘴皮子的无能官将,他绝不会有所怜惜,自会用铁腕惩处,但对张诚这样既能上阵杀敌,又对自己俯首帖耳的武官,确为现下难得之人才。

…………

“权谋无迹,唯有制衡行其道!”崇祯皇帝耳边不由传来昨日召对时,内阁首辅周延儒的的话语声。

“……对难于制衡之人,可再培植一人,以分其权,而弱其势,此即为制衡之术也……”周延儒也是敢言,不过他所说的确为至理名言,也是当下时节能够采用的唯一手段。

“元辅,今东虏势弱,辽东无事。洪承畴极具才干,熟知兵略,可否入调内地,督军剿贼?”

“皇上,锦州一战,虽使东虏退却,然其实力尚在,随时可出击辽镇边城,甚或再次入寇京畿,也未见不可。”

周延儒委婉地劝阻崇祯皇帝道:“洪承畴主持辽东,职责重大,更颇有建树,去岁锦州城下退敌,虽张诚建功最著,然亦赖洪督调度有方,指挥得力。

微臣以为,洪承畴不可擅离辽东,以防备东虏再犯,辽东不可有事,锦州不可有失啊。陛下!”

崇祯皇帝也以为周延儒所言,十分有道理,他思索片刻又发问道:“元辅以为,制衡之策,当如何……?”

周延儒并未直接回话,他先是浅浅卖个关子,沉默片刻,假装思索,才缓缓开口道:“征虏将军吴三桂,锦战建功,仅次于张诚,其麾下兵马亦是精悍勇猛,且同为少年英雄。

臣以为,吴三桂与张诚二人,一东一西,守护京畿要地之安全,陛下当赏罚分明,不可厚此薄彼,寒了忠勇将士之心啊!”

“征调吴三桂入豫剿贼,元辅以为可否?”

“陛下圣明,吴将军虽为守辽主力,然现如今东虏新败,一时恐无力再犯。”

周延儒虽表露出同意和支持调吴三桂入关的意思,却又不想将来落人口实,便随即补充道:“不过,辽东之事,当决于洪督,陛下可垂询洪承畴,看可否抽调吴三桂麾下一部劲旅,入豫剿贼。”

崇祯皇帝并未听出周延儒言语中的推卸之意,还当他思虑周全,确确实实是在真心诚意的为国谋事,不由脱口感叹:“先生,真不愧为谋国之臣,虑事之深远,朕亦不如也!”

自打前阁老、督师杨嗣昌在沙市殉国后,崇祯皇帝的身边再无可以依靠之重臣,如陈新甲这般虽颇能任事,但却总不如杨嗣昌那般可以为之谋事。

而周延儒此番进京之后,在首次朝觐崇祯皇帝时,提出诸如释漕粮白粮欠户、蠲免民间积年拖欠赋税、凡兵残岁荒地方减免今年田赋、宽宥戍罪以下人犯、复诖误举人、广取士额、召还因言事而遭贬谪的官员等施政建议。

崇祯皇帝无不应允,并赐宴为之洗尘,待周延儒离去后,更大喜道:“还是他!”

由此可见,崇祯皇帝对周延儒可是寄予厚望的,期盼自己能够在他的辅佐之下,干出一派中兴大明的气象来。

崇祯皇帝更因此称呼他为“元辅”、“先生”,而从不直呼其名,每每召见之时也频繁赐坐、赐膳,他更是在给周延儒的阁揭上批写道:“朕倚先生如左右手,不可以朕一言一事之失轻弃朕。”

…………

“陈新甲,辽东入援兵马,何时抵京?”

乾清宫里,崇祯皇帝又一次变换了话题,陈新甲对此早已习惯,并不以为意,然永宁伯张诚却是一惊:“此前,并未曾听闻,朝廷要调辽兵进京啊!”

“回皇上,经与洪督商议,决定征调吴三桂麾下两千辽东铁骑,由其营中游击胡心水统领,入豫协助剿贼,照时间算来,也就这三五日间,便可赶至京城附近。”

听了陈新甲的回话后,崇祯皇帝不由闭上双目,整个身体靠在宽大的御座上,养起神来。

可这边的张诚却是在心下泛起了嘀咕,他此前并不知晓朝廷征调辽兵一事,然虽说是刚刚听闻,但其中之深意,他也隐约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又过了好一会,崇祯皇帝的声音才传来:“传旨,赐宴百花厅!”

…………

崇祯皇帝只是动了两下筷子,吃了一些点心,便停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永宁伯张诚一如既往地狼吞虎咽。

按理说,张诚在君王面前的这种吃法,那可是极大的失礼之事,然自打当年勤王被崇祯皇帝首次赐宴之后,这几乎就已经成为了张诚的一个标配动作。

虽百官皆以为不妥,但崇祯皇帝却觉得十分新奇,每每都是笑意满满地看着张诚狼吞虎咽,有时甚至会笑出声来。

曾有言官攻讦张诚“表面敦厚,实则内心奸诈”,其在君王面前一切,皆属虚伪之作作,实非其本质表现。

然崇祯皇帝见此弹章,每每只是笑笑,尽皆搁置一边,并未深究其事。

或许是因为觉得新奇,张诚的表现并非如百官般谨小慎微,也或许是因为他还要用张诚平贼驱虏,所以才会百般隐忍。

其根源究竟为何,旁人自是无法深究,或许只有崇祯皇帝自己心里才最清楚吧!

不过,兵部尚书陈新甲就显得有些尴尬,此前虽也是如此,但前几次都还有其他人一同参加赐宴,而今次却只有他与张诚二人。

现下里,他仍是一副谨小慎微般细嚼慢咽,显得与张诚那般大快朵颐之势,十分的不搭调,现场情形很不和谐,可无论如何他也不敢似张诚那般不顾君前仪态。

“永宁伯,宫里的饭食,可吃得惯?”

张诚闻得崇祯皇帝问话,忙放下手中的一只鸡腿,大口吞咽,嘴里含糊答着:“好吃,宫里的饭食好吃,皇上赐的就是香……”

“哈哈哈……”

张诚的回话引发崇祯皇帝一阵开怀大笑,不管张诚吃得是真香,还是假香,至少张诚的这番作作表现,让崇祯皇帝顿觉十分开心。

又过了一阵,张诚身前案几上的菜饭酒食皆被他一扫而空,他举着一双油腻大手,既不好就此放下,又不便在崭新的官袍上擦拭。

张诚不知所措的样子,逗得崇祯皇帝又是一阵大笑,幸亏在一旁伺候的王德化吩咐小内监送来一方湿布巾,这才擦去手上的油污,方化解了张诚的尴尬。

“张诚,入豫剿贼,几分把握?”崇祯皇帝见张诚吃喝完毕,便迫不及待地问起此番援剿河南的事来。

“五成。”

张诚毫不犹豫地脱口回奏道:“陛下,贼势大张,河南已乱,此战之结局如何,非在官军多寡,而在粮谷之多少。”

“为何?”

“陛下当知,豫省百姓,受旱蝗之灾久已,家无余粮,度日艰难,许多地方更易子而食,然官府又救济不利,这才纷纷从贼。

而今,朝廷调集天下强军援豫,败贼其实不难,可数以十万计之从贼百姓,又该如何安置,确为难办,此事所费粮谷之巨,实难想象!”

崇祯皇帝闻言也是一阵沉默,朝廷因张诚查抄奸商之举,入帐了数百万两的银子,然连年旱蝗之灾不断,粮谷短缺已非一省一地之事了。

他的目光转向兵部尚书陈新甲,对他说道:“陈卿,可有何良策?”

“遇到困难,问计于臣下。”此乃崇祯皇帝惯用之招法。

“哦……”

陈新甲也是别无良策,然皇上有问,他又不能不答,略加思索后才开口说道:“回陛下,臣以为当行南粮北调之法,征江南之粮,以济河南。”

崇祯皇帝闻言面色微变,摇着头说道:“苏松常亦遭了灾,江南也是无粮可征!”

张诚见状不由主动奏道:“皇上,臣有一法,或可暂解燃眉之急。”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0.042866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