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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命昭唐

作者:控制变量法 | 分类:军事 | 字数:0

第226章 她来了

书名:上命昭唐 作者:控制变量法 字数:0 更新时间:01-06 20:07

“圣人遇弑。陕州行营、河阳、郑州、关塞都反了,我等溃归,请入城。”酸枣门下哭喊一片,密密麻麻的汴军哀求着。

“将军,俺是淮西跑回来的。王敬尧造反……”

郾城军乱,行营都虞侯、沿淮上下都指挥使王敬尧自称宣武军留后,许诺入汴成功,人赏钱五十缗,随意淫略十日,于是得到承认,都监刘捍平乱失败。现数万大军已在他的带领下,沿汴许大道直逼开封。一路裹挟民匪,规模持续扩大。

“汴梁戒严,外兵不得入京!”

“义成军逐节度使胡真,推牙将张检为留后。我等与之交战不胜,逃遁京师,胡帅途中为部下邀斩罹难。我等是忠诚武夫,绝不作乱,让我等入城吧,有事也好有人守城平乱。”

“各自在畿外寻找驻地,等朝廷整顿,再行进京,快滚!”

“干你娘!前蹈白刃,后而不得入城休整。此何人?人鲜衣怒马,刁斗不闻,彼何人?就这么忍了?忍一次,朝廷见我辈好欺负,就会变本加厉。一忍再忍,忍到雪中过夜么?”

“嗖!”

“兄弟们,联合起来,攻城!听闻天后绝代风华,美不可言。如今圣人死了,咱们替他瞧一瞧,到底有多美!”

“攻城!”

上一刻还在好说歹说的武夫们瞬间獠牙毕露。

守军面面相觑,茫然无措。

“敢哗者死!”有小校弯弓搭箭,喝道:“放箭!将此辈杀材射杀在门下。”

朱老三的好儿郎们,已经到了停尸不顾、束甲相攻的时刻!

七月二十一,淮西乱军过许昌,忠武军并不阻挡,只盼着赶紧过境,一如他们应付黄巢。因河中之败被贬宋州都虞侯的牛存节起团练六千,赶往汴梁南部门户尉氏县劝阻乱军,王敬尧不听,绕过尉氏继续上汴。

汴梁城内流言四起。一会说朱友裕将兵十四万来继位了。一会说淮西乱军已到陈留。一会说魏博、义成军要渡河攻汴。一会说李皇帝五十万步骑已陷洛阳,欲对汴人问罪。什么言论都有。全城惊恐不安。勾当防务使丁会换上便装携妻子出逃,不知去向。宰相裴迪倒对得起朱温的托付,带着十万匹绢与乱军交涉。王敬尧杀了他,并屠随从官吏数十,直接把财货夺过来就地分给军士。此人本就是个贼,中和年杀颍州刺史自封郡守,能指望什么?

裴迪被杀的消息传回后,百官或藏匿坊里,或设法出逃。博王朱友文作乱,招募亡命数百,攻打皇宫。无所事事的冯行袭、卢彦威、王拱、王殷等降人有的加入朱友文,有的跑路。万余守军解散,有的派人联系朱友裕,有的给王敬尧报信,有的溃出城远走高飞。有人合流朱友文。有人进宫保卫天后。有的要拥朱友贞为帝,有的撺掇某宣武将门自立节度使,趁机上位。汴梁士民要么家门紧闭,要么竞相涌入府库、梁宫偷盗抢劫。

总之乌烟瘴气,一片混乱。

和黄巢入关前夕的长安如出一辙。事实证明,没了威权,不但驾驭不了武夫,老百姓也管不住。长安人盗得了大明宫,汴人也烧得了罗城。地域不同,人性贪乱相同。

事实证明,三百年的李氏威权一失,地方能丛生土匪做节度、小兵称刺史、勤王军借讨贼之名攻略州县、胥吏杀县令自代、死囚孤身劫城……等等离谱乱象,在朱温统治十四年的伪梁只会更夸张。

“呜呼,抢天后喽!”

“猪狗贼,要弑君么?”

“男圣可弑,女圣可挞伐,哈哈哈。”

“进宫!”

“一会别跟我抢,老子是都将,老子先上。”

“那我先杀了你这都将!”

“砍死他们!”

“把这件金器送给我,不然杀了你。”

“宫里还有,自己去拿。”

“李昭仪,跟我走,俺会对你好的!噗——李昭仪快跑吧……”

梁宫的兴教门外,火光熊熊,乌泱泱地军兵、官吏、百姓正在互砍。

急着进宫为此刀戈相向的。大包小包刚从皇宫出来被围杀的肥羊。反击侵犯的守卫。逃难的妃嫔。被乱兵扛在肩上快速奔跑的哭哭啼啼地宫人。

某个角落,朱温的妃嫔陈氏被朱友文骑在胯下,一边大逼兜子乱抽一边骂骂咧咧地挺动着:“贼父昔奸我妇,我今须报之!”

形形色色,丑态百端,简直就是吃鸡大逃杀。

嗒嗒嗒,羽林将军王彦章带着千余军士赶到兴教门,见人就杀:“杀光他们!”

“王将军吗?俺不跟你抢!”有军士笑嘻嘻地喊道:“别那么大火气,宫里好东西多得紧,天后还没走。只是有控鹤军三都指挥使皇甫麟带着七百人守卫,你——”

“老子是你耶!”回答他的是一杆飞枪,带着他的身躯钉死在墙上。

一刀砍掉脑袋,拔出铁枪,王彦章大踏步走进兴教门:“进宫,护圣!”

梁宫外妖魔横行,宫内嘉德殿也是箭矢乱飞,人来人往,尖叫不断。卧室内,小轩窗,正梳妆。天后脸上容色沉静,多年乱世沉浮,加上同州的特殊生涯,使得她早已处变不惊。

整顿好衣容,天后看了眼哇哇大哭的亲生的朱友贞、朱令雅和石妃的儿女朱令柔、朱友孜,起身对守在门口的皇甫麟说:“禽兽遍地,与其坐而受辱,不如死为庾文君。你把我和朱令雅杀了,带着我的首级归国。其他人,尔等看着办。”

“陛下!”皇甫麟张大眼睛,忙道:“臣只能保护陛下,不能伤害陛下!”

天后怒道:“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不愿杀,是想看我沦为沈珍珠吗?”

皇甫麟不应。

天后怔怔地盯了他一会,喃喃道:“那我自己来…”

说着,面色骤变,伸手去夺皇甫麟佩剑。

“呔!”皇甫麟大喝,一把推开她,两眼圆瞪:“绝对,不可以!天后的弟弟张仙在李…圣人麾下为将。其次,据臣在长安当俘虏时的接触,圣人并不残暴。只要主动归国,一定会赦免天后。臣已与王彦章商定,奉驾至洛。天后稍待,王彦章应该快到了。”

“……岂不知他好色如命?我落到他手里……”

“天后无忧,圣人不是那种人,他对住在后宫的两个寡嫂敬若神明,征战多年,亦从不掳薄人妻。君子之风,中外称之。”

“万一呢。”

“天后于臣等如母如姊,更有救抚之恩。难道天后觉得臣等是在给朱温卖命吗?我辈人微言轻,位卑职低,他对我们除了跋队斩,打骂随心,有什么恩情!臣与王彦章、戴思远与殿外七百控鹤健儿也非寇彦卿、贺德伦、王敬尧那等唯利是图、人尽可夫的婊子野种。今大厦将倾,我辈唯欲投桃报李,只求天后体面、有尊严地活着。若圣人要娶天后,那也是龙凤呈祥。朱温老狗也配有天后吗!太平年景,他连看一眼天后的资格都没有。”皇甫麟冷声道。

“你——”天后不说话了,心里一片冰凉。

这话,让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道德背离感和愧疚、负罪心理,即使她对朱温自始至终毫无爱意,但朱温毕竟对她百依百顺,捧在手里怕化了。故而她虽不为朱温死,陪葬,也不接受不了给朱温戴绿帽,这和她的三观不符。

李圣名声是不错,听说长得也挺美,把南宫宠颜、朱邪吾思、武令仙、殷盈、庾道怜、高明月一众妃嫔迷得神思不属……但到底是男人,是男人就容易被……

坏了,天后,你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李圣人那么多家事?

“陛下检查一下,我——”皇甫麟正待说些什么,殿外突然杀声大作,接着,十多支箭射在了窗子上:“嗖嗖嗖……”

“娘!”朱令雅捂着耳朵尖叫。

天后面无表情,射箭吧,射死我好了。

人死了,会有阴间么,还是一闭眼,就像睡着了。

再过几十年,这个国家也许就会海晏河清。将相君臣会得到世人和历史的称颂,自己将和朱温一起被写上逆臣传,也或许什么都不会留下,不为后人所知。

回望儿时,若只见悲恐,是何其不幸。回首往昔,若只余孤寂,又是何其凄凉。天后也曾尝试过,结束这一切,可种种放不下,又让天后下不了决心。

她不想看到那么多将士无端受戮。

她不想看到被征服者的妻女在军营默默死去。

她还想等等,等一等,也许这乱世某一年就结束了呢。

她想见见光明。

她想逍遥逍遥,自由自由。

她想轻松、快乐地活几天。不为谁,就为自己,就为来世上这么一趟。

她还想,当当正常人。

她就这么痛苦、煎熬、又期待、幻想地活着,行尸走肉着,万念俱灰着,浑浑噩噩着……

这一刻,死亡当前,天后没有尖叫,任凭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浮游:“夫人,到了同州就平安了……真的么?巢贼大将朱温与王重荣隔河对峙,同州军并不勤王,颇有异志,怕是不妥。你一个妇人,懂什么!”

直到王彦章的大嗓门从嘉德殿外穿来:“避开圣人!”

“圣人在哪?”

“臣来了!”

“杀!将进犯宫阙的贼人全部杀光,不分军民!”

天后涣散的瞳孔慢慢聚焦。

“嘭!”殿门被踹开,几个将校带着大群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武夫,冲进了嘉德殿。

天后心跳骤然加速。

她不怕死,但很怕武夫,就像怕蛇一样。无关胆量,本能地,来自灵魂、胎里、过往的本能……

“扶住圣人!”十将郝祚大吼一声。

两个虎背熊腰的武夫矫健上来,铁钳般的大爪子一左一右锁住天后臂膀。

“为圣人披甲!”郝祚又吩咐。再上来一个军士,将手里血淋淋的锁子甲上下一甩,抖去血浆和黏液,掸了掸,拍掉明显的筋膜碎肉,就粗暴地给天后穿起来。异味恶臭入鼻,天后小腹一抽,险些当场呕吐。

“带圣人上车!”郝祚转身带路,将天后和朱令雅、朱令柔、朱友孜、张月仪塞进停在殿下的辒辌车。

车驾却没立即出发。

不远处,嘉德殿下,皇甫麟、王彦章两部千余血染征衣的汴军呈半弧形站着。三步玉阶上,王彦章口水乱溅:“疾风知劲草,板荡见人心。十户之家,必有忠信。救驾至此,诸公诸将士都是我宣武军正义之士。景福以来,为名为利,为妻儿为爷娘,为不想离乡,畏于威权,为了这样为了那样,身不由己,所以助纣为虐,如今老贼已在洛阳自取灭亡,难道还要把一身傲骨铁胆卖给朱友裕、王敬尧之辈吗?我辈大丈夫,就这么人穷贱志短吗!不如奉天后入朝,比浪子回头,周处上岸,转汴贼之骂为皇国之城,事圣唐天子,成千秋美名,怎么样!”

不知哪个角落一个受伤未死的乱军突然叫道:“你深受信重,不能为主上分忧则罢,如何敢作送主之妇与他人的无耻!枉你自居忠义!呸!”

王彦章怒道:“把他杀了!”

此人兀自大骂不休,直到一阵剁肉声响起,才戛然而止。

“某手里这杆铁枪,忠的是天后,是锄强扶弱!是惩恶扬善!是天下大义!朱温又是个什么东西!谨修部下之节、服从号令、没宰了他,已经是我王彦章最大的忠义!”他这样说着,站在那如同一尊凶神恶煞。

“俺也一样!”有人附和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区区赏赐,武士前程,哪里拿不到?哪里没有?给谁当兵敢不给?十七从军行,砍断十二把刀,图的是两吊臭钱吗!五斗米就能让俺折腰,俺刘七是个甚么贱种?俺就是看不惯,看不惯,俺就要管!就要拿这大刀片子与人讲理!以前朱温在,专事威刑,也不敢当逃兵,只能当烂汉。而今王将军既要奉天后入朝,俺打听那李皇帝,据说是个人,就是不知其实如何。这个都头那个节度使的,俺见得多了,没几个好鸟。且从天后去长安看看罢,验验货色。若不如意,俺老鱼入大海,落草去也。”

“天后之恩,没齿难忘,只是老父病重,闺女年幼,离了我,恐无活路,实不忍远去!”

“同道一场已是缘分,各有各的难处,君自去!”

走了数十人之后,余者都叉手道:“敬受命,奉天后入朝!”

王彦章道:“好!大丈夫何患无妻,到了长安再安家!出发!”

应该说,对于这年头的杀材,家人的确重要,但不是那么重要。滑州张雄、徐州刘知俊、光州、寿春刘士政之辈动辄率众数千出逃,都不带家人。带家人的反而是异类,属于“创业”意志不坚定的,要处死。整个风气就——我们干我们的事,老婆孩子听天由命。

历史上王彦章全家被掳至太原,李亚子遣使招降:“你看着办。”

王彦章:我看着办?我一刀两半!

把使者砍了。

这些武夫或忠良,或奸佞,或残暴、好色、骄狂、有情有义、胸怀兼济之志,各有各的特点,整体却遵循一个特性——抽象。这就是五代十国的特色。一个病态的社会,让为数不多的正常人也带着病态。

“哒哒哒……”军士们团团簇拥着辒辌车,朝城外而去。

随着天后一走,汴梁城内渐趋混乱。

不知谁能成为下一个主人?

“圣人奋元和遗志,承九庙之望。以区区奄奄,振长策而御宇内……天后且宽心……”辒辌车内,皇甫麟见天后神情不豫,安慰道。

天后默然不语,其实心里没来由的好受多了,觉得如释重负。

她掀开车帘,最后看了眼堕入地狱的汴梁。

永别了,牢笼。

放下帘子,天后变得非常安静,一动不动抟手坐着。

想起代笔给李圣的那封致书——“陛下生于紫微,居北斗天庭。谋志成雄,虹贯江山。丕绩构显,威越龙荒。兴复之主,近代无比……今陛下果能为万世除害……扫八表妖氛,则天下谁不宾从……”

苍白的脸,一点点的红了。

琢磨着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什么言行举止,温柔么……

******

圣人接到使者时,正在新安县与文武议事。

“汴将沿淮上下都指挥使王敬尧起兵,遣使奉书来请宣武军节度使,领制度巡属汴、宋、亳、颍即可。”赵嘉汇报完,问道:“是否允准?”

“再等等。朱友裕军威复振,一旦回师,王敬尧不一定坐得稳。”

“河阳节度使李思安请降,愿改事君之礼。”

“下一个。”

“朱友裕的请封…”

“谁拿下汴州,谁就持节宣武军。”说完,圣人眉头一皱:“他还没走?”

朱温的死不代表大局已定。朱友裕已经火拼了朱友恭的部队,以十五万众屯驻洛阳。李思安、郑州防御使赵克裕、关塞使黄文靖、虎牢关使贾晟等大小军头也听从他的号令,至少明面上。

他们抱团,当然是为达成诉求。

朱友裕的诉求他已说了——汴帅之位。但为什么王敬尧已经上汴,他却心不慌手不抖不赶紧回去?一是朱友裕纸面实力强得多,在汴军的威望也远超王敬尧,自持不惧王敬尧,可以让子弹先飞一会。其次,李思安他们的诉求未能如愿。

李思安的诉求是持节河阳,并按巢乱前的格局,将朝廷收复的怀州还给他。

郑州防御使赵克裕的诉求是升级河南府、汝节度使。

关塞使黄文靖则接他的郑州防御使。

很显然,圣人都不可能答应。因为收复陕、虢、河阳、河南府、郑、汝,是圣人的诉求。

那么,小朱贼就得为这帮人站场子。如果这些土地全为长安所有,他在汴州睡不着的。出了郑州,王师两天就能到开封。出于地缘缓冲区以及将来可能的“连结婚姻、互为表里、意在以土地传付子孙、不禀诏书,自补官吏、不赋”的战略需求,他必须留在洛阳。

等到圣人公开下诏承认,并退兵,他才会回去争位,朱温之乱也就可以暂告平定了。

但这件事,双方没有妥协空间。

李某人兴师动众,难道是为了分封几个叛军大将?

说到底,朱温死了球用没有,还得在洛阳和这帮挫鸟干一场。赢了好说,输了搞不好朱友裕复称大梁皇帝。而以叛军的整体实力,战争大概又会持续好几年。圣人马上三十了,没多少青春了。这年头,人过四十,得一场病,说死也能突然死。他餐风饮露,长期高强度上班,也已经落下了很多隐疾伤病。按正常死亡的皇帝平均寿终,余生可能也就剩十来年了。

唉。

恼火哟。

洛阳一战打不打,还得反复琢磨琢磨。

“说下一条。”圣人心情有些低落了。

“伪梁羽林将军王彦章、控鹤都指挥使皇甫麟、都头戴思远奉天后……呸,奉张贼间道新郑、汝州一线入朝,派刘匡奉表接洽。言途中乱军滋炽,希图应援。”

“哦?”

天后来了?圣人一下精神了。

这事,其实也在他的计算之中。

朱温一死,汴梁难免动荡,其他人上汴的速度也肯定比朱友裕快的多得多。天后在汴梁是没法再待的。如果没人护送她出逃,那就只有自杀、坐等受辱。幸甚,她积的德在关键时候为了转化了一定成果。

而出逃,北面是魏、滑,弄不好就被抢了。魏贼人妻狂挺多的,昔年因为人妻之嗜,甚至引发了连杀四帅的滑稽。东面葛从周、袁象先,也许会接纳她,厚遇之,也许不会,也许杀了她,换一个王爵——不然圣人为什么悬赏天后?就是要逼到她走投无路。

王师范胆子小得出奇,更不敢。

南面,在淮西军乱的情况下,路上容易遭遇乱军,而且可能被忠武军逮捕——他们一向善于摇摆。

只剩西路。一定会接纳她、对她好的,只有博爱的圣人。李唐一贯政策,入朝不死。哪怕是反贼,只要在被擒拿之前主动来当寓公,待遇给足。圣人也素来优待俘虏,且有信誉。何况天后不是俘虏,是主动入朝?

终于要见面了。现在,他相信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了。

天后,让弟弟见识一姐姐的倾城容貌,仙子才情。

“张仙、阿史那应臣!”

“臣在!”

“命你二人率一万五千骑应援,要快!火速,马上,立刻,现在!天后对我有大用,可以招降叛军,不容有失!”

“喏!”二人飞奔而出。

姐弟就要团聚了……张仙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圣人仁义呐。此等隆恩,张某记住了。

“驾!”

答案:A,C。翻译题,评论区“刀剑之上”的翻译就是标准答案,虽有瑕疵。两个选择题,居然只有几个人全对.今日题目:

材料:吐突承璀以神策军讨王承宗,季安曰:“王师不跨河二十五年,今越魏伐赵,奈何?”或请以五千骑决除君忧。季安曰:“善,沮军者斩!”时幽州将谭忠使魏,曰:“王师取蜀取吴,算不失一,是宰相谋也。今伐赵,不使臣将而付中人,不起天下甲而出秦甲,此上自为谋,以夸服臣下。若师未叩赵而先碎于魏,是上之谋不及下,且能不耻!既耻且怒,必任智画,仗猛将,再举涉河。鉴前之败,必不越魏诛赵。校罪轻重,必不先赵后魏。是上不上,下不下,当魏而来也。”季安曰:“计安出?”忠曰:“王师入魏,君厚犒之。悉甲伐赵,而阴遗赵曰:‘魏若伐赵为卖友;魏若与赵为反君。卖友反君,魏不忍受。使能假遗一城,魏得之献捷天子,则魏北得以奉赵,西得以为臣,不世之利也。’赵不拒君,则魏安矣。”季安然之,发兵会王师伐承宗,粮饷自办。

上述材料是元和伐赵河朔藩镇的战前会议。(一)据此结合自身知识,概述该时期的央地、河朔关系。

(二)分析幽州反对参战的原因。

(三)概括河朔型应对外部威胁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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