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上命昭唐

作者:控制变量法 | 分类:军事 | 字数:0

第222章 五代十国(一)

书名:上命昭唐 作者:控制变量法 字数:0 更新时间:01-06 20:07

弘农城内。

正值六月酷暑的午后,院里橘树结满了墨绿的小果实。树后围墙站了一排乌鸦,也不叫,就俯瞰着庭中众人。跪坐在白蒲团上,双手迭放在裆部,一身浅蓝大袖单衣的朱温对视鸦群已久。

帷幕里,贤妃石少鸢不时抬头,观察肥头大耳的丈夫。

每一次瞳孔倒映,心头便若有冷风吹过。石少鸢乃左散骑常侍石盛之女,家族四代神策军将门。巢军洗城长安期间,石盛被处决,其母宋氏被脔食。石鸢比较走运,为朱温所掳,当时仅十七。

如今,她已是年逾三旬的少妇。在朱温的蹂躏下,叶瘦花残的躯貌已不剩几分元气,却依显娇艳,而且多了一种日晚倦梳头、欲语泪先流的独属高门贵女的忧伤、恶堕、孤独、惊恐,最近尤其强烈。

嫁给朱温的这些年,她从没感受温情,有的只是打骂随心和捆绑、悬空、拳头种种变态折磨。到了陕州,在军人脸上看到的恐惧、战栗、疑窦,更唤起了无数纷杂思绪。

在长安,在同州,在汴梁,她见惯了各种动荡。消失的夫妻。捉住肩膀剜心吃掉的惨叫少女。被砍掉一支手臂,架上火床烧死的新妇。妻首已在肉铺,夜盗余体而葬的男人。剁成小块装入袋子带走的封绚……

她很怕武夫,甚于死亡,甚于战争。

而她根据经验判断,朱温没几天可活了。

她认为自己要从一个地狱坠入另一个黑暗深渊了。

她还没有濒死的特征,但她觉得就快了。

对命运的猜想让石妃的脸毫无血色,让她觉得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发颤。只是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努力维持着姿态的端庄、镇定,以一种眼神涣散,凝视着老猪妖的背影,对着庭中的大型情景喜剧,哑剧……

看着看着,她发现,除了悸惧,内心竟还有呼之欲出的幸灾乐祸和快意。

朱三,你也有今天?

“贼众沿两京大道、弘农涧、伊洛河谷三路来讨,四方还有赵匡明、杨行密、王师范……”

“在潼关就该发狠打进关中屠了李世民全族。”

“如今说这些还有个球用!”

“吾等远离汴梁,若在陕州战败,后方恐怕有人作乱。”

“李贼步骑五十万,而我不过十万,纵捕丁壮入伍,即使能招架,亦难以持久。”

“他哪来五十万?天策军外军,除了慕容章那帮叛徒,全是屯田兵……真能打的,顶天六七万。”

“便是六七万,与我夹寨对峙,李贼拖得起,我们拖得起?”

“他真敢与我决战洛阳?”

“那还有假?赵贼出师至河内已久,他若不上,坐观诸侯与我拼命,下次谁还理他?”

“赵匡明已分兵入汝,赵匡凝沿伊水直逼伊阙。我帐下游骑看过,乌泱泱的数都数不清。再不大胜一场,陕州一丢,军中……”

“别灰心。人多不一定能赢。秦宗权败给我们,我们败给李贼,都是如此……”

“不慌。只需集结精锐,挫其一次士气,局面就能大为改观。”

“是——”

啪!朱温一拍案几,群臣停了议论。

换以前,“亦难以持久”说这种具有失败主义性质言论的人,他已考虑事后怎么“处理”了,现在他却只能采用“拍案”的方式打断。将校当面宣称“难以持久”,说明什么?说明他的威权流失程度在大大加深。以前谁敢顶朱圣的嘴?

按蟑螂效应推广,说明中下层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

“圣人,喝点水吧。”一个端着茶和点心的侍女被支使了过来。侍女紧绷着神经,垂首低眉,面带微笑,尽量做到最好。入夏以来,朱温愈发暴虐。以前不红温的情况下,基本不杀人,只打骂。现在,呵,已经没人摸得准他的喜怒哀乐。

“喝个鸟!”朱温一巴掌打翻了盘中茶水、糕点。

侍女吓得匍匐在那,胯下立刻尿湿一大片。

朱温深吸一口气,声音又缓和了下来:“下去吧,朕不叫,不用送食水。”

侍女飞快逃离。

朱温心里烦闷到了极致,却还要管控情绪,尽量不在人前失态,相反,还得“勇气益振”,维持积极、富有幽默感的状态。

“有什么好叹息的?”收拾了一番心情,朱温扫视着臣属:“打仗,有输有赢。一直赢很正常,一直输不稀奇,先输后赢、先赢后输也是常有。我与朱瑄、时溥、克用……也输过,甚至仅以身免过。多大点事?还没到千钧一发,在慌什么?都把脑袋抬起来!”

众人稍稍有了些表情,却沉默不语。

局势至此,这些鸡汤已经很难再让大家相信了。

朱梁中高层将校多是一线杀出,自有一颗大心脏,很少会像大头兵、庶民听风就是雨、瞎鸡儿臆想。害怕也会有,但下限高,一般不会乱。为何现在不信,慌了?因为他们掌握的信息多,看问题相对本质。

一些现实是残酷的:

外交恶劣,举世皆敌。

骨干部队损失严重。控鹤、长剑、长直、广胜、厅子、落雁、踏白、捉生等等王牌打到现在,八百编制的“特种兵”落雁都覆覆灭。两厢长剑、长直……李贼麾下就有四千余。

广胜军补充了一半新人。

踏白、亲骑、亲从三部马军名存实亡。幸存者被李贼打出了生理反应,听到马蹄声就打抖。应征马军的人也空前减少。济水原的碎肉已经让汴人搞清楚了自己的“精通骑射”与别人的“精通骑射”有多大差距。

厅子马步两厢三千人还剩千多点。

……

这些部队损失了也就损失了,不是补充一批勇士就能行的。勇,这年头勇士太多,重要的是忠心、可靠度,在没有足够时间磨炼的情况下,靠什么保证?赏赐、美女?别搞笑。就好比厅子军的三千人,皆汴宋豪强、将门,不差你那点东西,图的是前程。

也可以用财色收买,但这类武士,得出多少血才够?在你身上看不到封侯持节的希望,他们就不会投资,就这么简单。

而这些部队虚弱,对其他部队、地方部队的控制力、震慑力就会下降。朱温收编的蔡贼为什么夹着尾巴做人,还不是因为干不过他的基本盘!

现在大杀材萎靡不振,小杀材、牛鬼蛇神们可不就得作妖了。

三则,全国补充了超过十万新兵。训练时日尚短,一半以上没实战过。是,饱经苦难的河南人武风浓烈,意志坚韧,加上团练制度,有基础,战力成型快,但需要时间啊。

总不可能你操练一年半载、随便打两仗就能杀得别人哭爹喊娘吧?这么容易,狗脚朕还能蹦跶到现在?坟头草早丈高了。

最后也是最恼火的——被牵制了太多兵力!义成军镇守滑州,兖州要守,徐州要守,蔡州、河阳、河南府、郑州、汴州……

故而朱温带到陕州的人马只堪堪十万。

不守,倾国之师和李贼干,行不行?

真不行。

滑、兖一丢,就有魏、齐长驱汴州城下的可能。徐州一丢,战火就会燃到财赋重地兼老窝宋州,对颍、亳的控制权也会高度动摇。

河阳一丢……也就不用在陕州头疼了,直接开启荥阳保卫战。

四战之地,就很绝望。

“欸!”想到种种,不禁又有将领重重一拍大腿,痛苦地捂着脸。

朱温装作没看见,继续洗脑:“五十万,李贼肯定没有,最多二十万。他兵多,我兵少。老老实实守,拖,耗。我粮草够,他不一定够。还有机会,仗还有得打。坚持数月,必有转机。”

“再者,小子得势才多久?麾下泥沙俱下,根基不稳,一旦大败,叛乱者车载斗量。我败在潼、蒲,侯嵩这帮叛徒能反我,他若败在洛阳,没人反他?天下武夫大差不差。其次,此人没我富。哈哈,我在洛阳待一年不喘气,他撑得过半年么?”朱温笑了几声,见没人吭声,生硬接续道:“还没到难处嘞。蔡贼打到酸枣门,不也挺过去了?这才哪到哪。且下去整军吧,等朕命令,相机破敌。”

“臣等告退。”

等将校们全部退出庭院,朱温才扶着额头。

慕容章、令狐韬、长剑军批量投降这件事对他造成的影响很大。除非明着造反,他现在不猜忌任何人了,依稀又有了刚到汴州的那个朱全忠的影子。统治者就是这么怪哉。一无所有时示人以信、以大度,一旦壮大,就开始疑神疑鬼、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独夫之心,日益骄固”。

“陛下……”敬翔心疼地看了眼朱温,他注意到了朱温一刹那的情绪失控。

“我还撑得住。”朱温勉强笑了笑。

李振低头坐在一边。想他舍弃李家的官职不要,为朱温的事业殚精竭虑,到头来却似乎竹篮打水一场空啊……早知道,就该多观察一番了。

唉!

是不是该跑路了?

敬翔拉着朱温走到橘树下,低声催促:“还未下定决心吗?若不去号,事急矣!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言胜先虑败,道也。一旦战败,就来不及了!”

“敬卿,你为何不像他们那般贪图功名?朕拜了卿为宰……难道卿舍得?”

“无人不爱功名,但没什么比得上陛下的安危。如今形势已极其不利,成败只在一战之间,可谓生死豪赌。在有得选的情况下,赌博非英雄所为。去号,蜷伏起来以待时机是最稳妥的。”

只可惜这是正常人、是敬翔、是文人的价值观,不符合大部分武夫和朱温、赌客的脑回路。

形势之恶劣,你说朱温没逼数,那不可能,侥幸心理在作怪。

就如这时代的普遍武夫。李昌符杀驾,有把握么?当然没有。成则大变董卓。输则“为部下邀斩”。李茂贞犯阙有把握么?也没有。迫使朝廷低头就能得到山南,输了就下锅。对于多数武夫,不要讲道理。道理他们懂,但就是想试一试。

万一呢?

朱温猛然睁大眼盯着敬翔,憔悴而黝黑的脸上显露怒气:“哪怕是对李晔这孽畜俯首帖耳?”

“为了大局——”

“住口!”朱温狠狠打了一下膝盖,表情激动,嘴唇翕动、嗫嚅,然后沉默了,红了眼圈。

他也是个感性的红温老胖子,经常泪奔。

敬翔再次恳切道:“作任何决定都不能只看一时与己一人,必须考虑长远利益,顾全整体。陛下威望还经得起几次失败?史朝义、朱泚、希烈、巢、儒为部下擒、害,安得不鉴?李氏人多势众,号令复振。陕州又远离汴梁,易陷于自危而难于后悔。使三军变扰,虽欲诛臣以谢将士,恐不能也。若陛下继朱滔自新,微臣犹胜少伯之死!”

朱温顿时也有点动摇了。

但他还是不肯。他幅员辽阔,兵多将广,只要一场大捷就能一扫颓势啊。

“陛下!”敬翔见他不置可否,提高嗓门:“李贼好色,以他每每夜御十女,能活几年?俟其肾虚暴死再反,岂有不济之理?”

“可去号……诸侯还要我交出侵略的土地,届时只汴宋亳颍,四面包围,哪还有创业的机会!节度使到死了!”

“这……以三公、忠臣的面貌离薨,在昭昭青史上留下迷途知返的美名,难道不可以吗?”

“我怎么可能接受我不是圣人?我不能容忍坐在神位上的人不是我。”

“时移事变,身家性命与帝业孰为轻重?”

“不!”朱温双眼冒火,指着自己:“若不披上这身黄袍,如何领导部众?不披上这身黄袍,我还有什么威权可言!我现在只有‘天子’的威权了,只有世人对‘天子’仅存的那点敬畏了。变成节度使,我和天后的脑袋下一刻就会被人拿去换王爵。”

敬翔立刻跪倒,抱着朱温的腿,泣不成声:“陛下不要这么说,大梁还有忠臣,臣,臣……”

朱温耸耸肩,哈哈而笑,只是这笑声与以往的嚣张得意相反,满满都是清醒和自嘲:“没有忠臣!全是奸臣!有些明着奸,有些暗里奸,程度不同而已。”他看看脚下神似丧家之犬的敬翔,轻轻道:“你走吧,我赢了再回来,输了就隐居吧;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了。”

“呜……”敬翔低低地哀嚎起来。

“嘘——”朱温打断敬翔,把他拉了起来。

门外进来一人。

敬翔转过身收拾表情和泪痕。

“陛下。”封舜聊匆匆走到朱温身边,耳语道:“葛从周以沧、青进犯,不奉诏分兵西援。张廷范以蛾贼正炽,行密击徐,亦不奉诏。胡真告急,滑州将士欲逐他,为魏博向导。忠武军赵昶以淮西不靖,亦不奉诏。”

“他们什么意思?将降李贼?”朱温生气道。

封舜聊不能对。

这种关头,根本没法推算部下怎么想的。后世李克用被朱温讨伐,巡属望风而降,各路镇将开门迎汴军,可太原保卫战期间又没人作乱。

龙德会战,汴军大举反扑,屡败晋军,夺回河北大片州县,李继韬也在潞州叛乱,与汴军合流,形势大好。结果郓城战区战败后,汴军带路的带路,降的降,朱友贞呼叫勤王军,无一人回应。李存勖还在曹州,汴梁宫已大乱,宫人、官吏、妃嫔纷纷逃散,连藏在寝室的传国玉玺都被盗走!

说白了,都有算盘。只要军队、地盘在手,每一次政权更替,都是讨价还价、谋取更多好处的机会。大伙能赢,官家死就死。

“葛从周这乱臣贼子!昔从巢贼叛出,狼狈来投,朕怜之巢军故旧,使位列亲军,如今恩将仇报,竟做下这等猪狗不如之事。”朱温恨得直锤胸膛。他早就清楚不能对这些反贼抱期望,可属实没想到,一向以忠义示人的葛从周也能投机跋扈到这个地步,一点不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

封舜聊打量着朱温的精神状态,补充道:“另,京师有流言,王彦章、丁会之辈谋立少主友贞为宣武军节度使……”

“立他娘!立他爷!”朱温破口大骂,嘴唇都不自觉地哆嗦。

朱温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半晌之后,凑到敬翔面前:“可否遣使秘密诛杀天后、朱友贞、丁会、王彦章一干人等?”

否则战败了,怕是汴州都没得回。

敬翔一惊,连忙劝道:“杀了天后,恐汴州立时不复为陛下所有矣。陛下还能在陕州迎战,正在留守将士畏于天后恩威,不敢妄动。杀了她,汴梁无主,谁敢保证发生什么?”

朱温怅然坐回蒲团,哽咽道:“朕素来善待亲信,恩遇百姓,不想一显颓势,还没大败,还没死,一个个就都只想着自己。张惠这贱人,流言肯定是她指使党羽散布的,枉朕把她从魔窟救出,对她敬若神明。惟女人与小人难养,难养也!回去就把她扔进军营与时溥、朱瑄、朱瑾的姬妾为伍。”

封舜聊无语。

已经在盘算跑路何方了。

河中封氏,这次大概是押错人了。

封舜聊离开后,李振也找了个借口处理公务去了。

小小庭院只剩朱温、敬翔这对君臣相对垂泪,哭声不敢闻于外。

帷幕里,石妃强忍出笑出声来的冲动。

哈哈。

爽!

她开始期待圣人灭族朱氏、血洗汴梁的画面了。

*****

弘农城内的另一座军营。

“俟老狗与李贼交战,便临阵作乱,杀老狗于乱军之中。尔辈,都准备好了吧?”朱友裕感叹。

“已谕令,俟交战,各杀都将,纵火焚营,欢噪雷动。这是事后要处死的将官名单,大帅过目。”

“直接念。”

“主要是敬翔、寇彦卿,还有裴迪、封舜聊、王重师、王晏球……长剑、长直、厅子三军,除了已暗中归顺我们的人,须一个不留。届时以‘明日校场发赏赐,不必带兵甲’,尽屠之。余者诸军各赏三十缗,并许其大略汴梁三日,自当无事……”

“好了。”朱友裕不耐烦打断:“我有数。”

“若杀之未遂,该如何?”

“追。杀之未遂,老狗必遁洛阳,追上去围杀于洛阳。他逃到哪,就追到哪。”朱友裕平静道,又问:“请降奏书写好没有?”

“为防事泄,须事成后即时而作。”

“好!大战应就在这几日了,俟战发,一举取下老狗首级。然后旋军汴梁,灭了天后、朱友贞母子,夺了鸟位。”

“余者诸子也不能留。”

“是。”

“等等,若李皇帝不许大帅持节,又该如何?便是长安群臣……恐不相容一个能力强、有威望的人上位,这与李氏利益不符。”

“哦?”朱友裕环顾众心腹,冷笑道:“我将天后、石妃、朱友贞、朱令雅、朱令柔……这帮老狗妻儿送给李皇帝发落,他岂有不允?天后救过我的命,如果有得选,我不想杀她。”

“大帅英明!”

历史上的石妃应该是被朱温玩死了。作者遍查旧五代史梁列传、新五代史梁家人传、资治通鉴、两唐书,都没有找到她的记载,仿佛被刻意隐藏了。如果不是出土了石彦辞的墓志铭,后人根本不知道朱温还有她这么一号妃嫔。而观察石彦辞的官位、职务,石妃不可能是个小妃小妾,地位必然挺高,在三妃级别。而这种妃嫔,按史家常例,不可能只字不提。再想想石彦辞也没列传,也被历史抹杀。那么真相就很简单了。我按五代风气和朱温的作风合理推断一下——石妃大概率是某方面得罪了朱温,或者单纯被朱温玩死了,然后朱温和石家翻脸了,最后石家也被清除。由于事件内容过于丑陋,所以史官不敢记载。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0.019180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