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公这变化大的让陈氏瞠目结舌的,黑白分明的双眸盈满不可思议又看向了自家儿子。
沈舟横迎向她的目光,微微摇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大白鹅,大白鹅。”冬冬急吼吼地嚷嚷道。
“小公子的大白鹅,奴婢让人好生照顾呢”杨德宝赶忙说道,“这大白鹅是奴婢继续照顾,还是将大白鹅送到公主府。”
“公主府吧”沈舟横想也不想地说道,这样儿子见大白鹅也方便。
“那奴婢明儿就将大白鹅送到公主府上。”杨德宝言语轻快地说道。
冬冬仰着小脸看着沈舟横满脸疑惑地问道,“爹爹我的大白鹅,为什么要送公公”
“你娘亲住在里面。”沈舟横目光温柔地看着儿子说道。
“哦”冬冬乖巧地点点头道,那拿给娘亲那就没问题了。
杨德宝接着介绍道,“长公主的公主府是官员府邸改造的,颇有江南特色。精致小巧,院中花木扶疏,到了夏天比城中一般宅院要凉快许多。”接着又道,“虽然不是专门建造的,可猫耳胡同离皇城近,站在院子里就能看见皇宫的宫墙。”
“这一代都是官员的府邸吗”沈舟横琥珀色的瞳仁轻轻闪了闪好奇地问道。
“回禀驸马爷,是”杨德宝禀报道。
杨德宝又介绍了一下,猫耳胡同从街头到街尾都住的谁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在杨德宝的介绍声中,马车停下来,坐在车辕上的他跳了下来,“驸马爷公主府到了。”
沈舟横挑开帘子,抱着儿子跳下了马车,夕阳将整个胡同都给染红了。
“杨公公上去叩门吧”沈舟横看着朱红的大门说道。
“是”杨德宝拾阶而上,走到门前,拿着大门上铜狮子下面的铜环,轻轻的叩着大门。
不大会儿小太监来吱呀一声打开了门,“杨公公。”很显然来人认出了杨德宝。
杨德宝上下看了看觉得面熟的很,仔细想了想,眼睛一亮道,“你是慈宁宫的小喜子。”
马车前的沈舟横一听慈宁宫,感觉要想见到自家娘子没那么容易。
杨德宝看着小喜子使使眼色道,“驸马爷来了,还不见礼去。”
小喜子蹬蹬跑下了台阶,行跪拜大礼,“奴婢小喜子拜见驸马爷。”
“起来吧”沈舟横垂眸看着小喜子说道。
“我现在可以进去吧”沈舟横看着站起来的小喜子说道。
“不行啊”小喜子为难地看着他说道,“太后,有令,长公主学习宫规礼仪期间不得召见任何人。”
“我说这位公公,这可是公主的驸马爷,怎么能说是外人呢”陈氏闻言立马说道。
“夫人,这是太后下令,让长公主全心全意的学习宫规和礼仪,任何人不得打扰。”小喜子跪下来说道。
“娘,咱们回吧”沈舟横看着大门抿了抿唇道,这门今儿是进去不了。
“横儿”陈氏黑白分明的双眸着急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公主府,“儿媳妇她”
“回去再说。”沈舟横闭了闭眼看着她说道,在这里也争不出来个结果。
陈氏跺着脚着急且一脸的无奈,“回吧”
母子俩又打道回府,一路上马车中气氛沉闷且压抑。
杨德宝看了眼安静的车厢道,“这是规矩,公主不召见,驸马就不能来公主府。”
“我知道。”沈舟横沉声说道,所以他没有硬闯,“今儿就是来认认门。”
回到了悦来客栈,沈舟横他们回了屋,“杨公公我这儿没什么事了,这天色也不早了。这赶了一路,进京你这又忙了一天了,回吧”
“奴婢告退。”杨德宝行礼后退了出去。
等杨德宝一走,陈氏着急上火地看着他问道,“横儿”
“娘,先吃饭,吃饭。”沈舟横截断她的话,朝她使使眼色,看着冬冬,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呢
陈氏闻言看着眼巴巴瞅着他们的冬冬,“吃饭,肚子饿了。”
沈舟横直接叫小二将饭菜送到了屋内,晚上,清粥小菜,大鱼大肉现在也不能吃啊
吃过了饭,天色暗了下来,屋内点上了蜡烛。
沈舟横带着儿子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刚洗过澡没多久。
把儿子给哄睡了,盖好被子,掖好了床帐。
陈氏急切地看着儿子说道,“横儿现在咋办啊咱连儿媳妇的面儿都见不到了。这太后故意的。”碎碎念着数落道,“这宫规和礼仪,那么复杂,儿媳妇得学到啥时候啊”
“夭夭很聪明的。”沈舟横心不在焉的附和道,“这宫规难不倒她,而且我相信奶嬷嬷曾经教过她,重新拾起来很容易的。”
“我的傻儿子。”陈氏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这礼仪做的好不好,是人家说算了,又不是儿媳妇。这要让她一直做下去可咋办呀”
忧心忡忡地又道,“这董永和七仙女还能每年鹊桥会,我担心你这还不如他们呢连面都见不上。”
“娘,别危言耸听好不好。”沈舟横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说道。
“横儿,这规矩是真的吗”陈氏狐疑地看着他说道,“这可是夫妻,哪有这样的夫妻,见面还得公主召见。这日子过的,这叫什么事”
“是真的。”沈舟横幽深的双眸看着她说道,“这个我骗您干什么”
“这太后太阴险了。”陈氏压低声线说道。
“我的亲娘勒,这大逆不道的话咋敢说呢”沈舟横一脸惊恐地看着她说道,四下看了看。
烛光下沈舟横的脸半明半暗,更显的阴森恐怖。
“我这说话声音小着呢”陈氏黑漆漆的双眸看着大惊小怪地她说道。
“娘,写字,写字。”沈舟横将茶盏里的水倒进茶托里,食指蘸了蘸水。
“好吧”陈氏食指蘸了蘸水,在八仙桌上写道:这你和儿媳妇两个陌生人硬捆绑在一起,这不能日久生情。嫁到咱这样的人家那不但身体上折磨,这心里上也是磋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