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沈舟横惊叫一声,倒不是疼。
而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微微仰着下巴傲娇的齐夭夭,居然踩他,简直超出他的认知。
不过实在太可爱了,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真实、灵动、鲜活。
“咋了”陈氏关心地看着沈舟横问道。
“没什么”沈舟横微微摇头道,笑着打趣道,“有个淘气的小猫。”
“猫咱家哪里来的猫。”陈氏满脸疑惑地看着他说道,见他又不言语了,“真是奇奇怪怪的。”忽然想起来道,“说起来猫,横儿配点儿耗子药。这厨房的粮食多了,耗子也多了。那玩意儿可恶的顺着立柱都能爬到房梁上。吊在半空的食物,它们都能给你霍霍了。”
“嗯嗯”沈舟横痛快的应了。
“你还会配这个”齐夭夭黑亮的双眸写满惊讶看着他说道。
“横儿配的耗子药可灵了,一吃一个准,吃了死透透的。”陈氏非常推崇地说道。
“娘啊咱现在吃饭呢”沈舟横提醒陈氏道,别说那令人恶心的玩儿意。
“行行。”陈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穷讲究。”
“娘啊”沈舟横无奈地看着自家娘亲道。
“不说了,不说了,行了吧”陈氏看着真有点儿恼了的沈舟横道。
“我再说一句。”齐夭夭竖起食指看着他们说道。
“你说。”沈舟横面带笑容地看着齐夭夭道。
陈氏脸上的表情那个精彩哟这差别大的,让人受不了。
“这灭鼠得全县齐行动。”齐夭夭少有异常严肃地说道。
“这抓耗子而已,你这么严肃干什么”陈氏不解地看着她说道,“怪吓人的。”
“这老鼠的危害除了糟践粮食之外,容易引发瘟疫。”齐夭夭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边话音刚落,沈舟横和陈氏两人脸色煞白的齐刷刷的站起来。
“你们反应是不是太大了,咋了经历过。”齐夭夭不由得担心地看着他们两人,眸光在他们俩人身上转了转。
“那倒没有,只是在史书上看到过,成村成村的人没了。比战乱还令人害怕。”陈氏吞咽了下口水直愣愣地看着她说道。
“坐下,坐下说话。”齐夭夭黝黑的双眸看着他们两人道。
沈舟横坐了下来,急切地看着齐夭夭问道,“这老鼠能引发瘟疫”
“啊”齐夭夭惊愕地看着他说道,“你不知道吗你的医术不是很好吗”好奇地又问道,“那你遇到瘟疫都怎么开方的。”
“起初谁知道这是瘟疫啊”沈舟横澄澈的双眸看着她说道,“就拿你说的这老鼠引发鼠疫,不论是以前的医者还是现在的我,开的方子,都只会当成寻常的伤害医治。”
齐夭夭轻抚额头,跟他说话总在一个频道上,都忘了这是古代了。
医学没有引进微观世界,又因为古人的对疾病的认识有限,往往对瘟疫的具型分辨不清。
根据古人的,所谓疫,就是指“民皆疾也”,意即凡能传染的病都通称为“疫”。
至于“瘟”,则是指烈性传染病,可以在禽畜动物与人之间相互感染。
基于此,古代把传染病、流行病通称为“瘟疫”。
“老鼠也能引发瘟疫。”沈舟横目光紧紧地锁在她身上道。
“是鼠疫。发烧,剧烈的胸痛,咳嗽,咳大量泡沫粉红色或鲜红色血痰,呼吸急促并呼吸困难。”齐夭夭说出鼠疫的一些症状道。
“啊完了,完了。”陈氏脸色灰白地看着沈舟横道,“前些日子咱家进老鼠了,我是不是也得瘟疫了。”
“没有,没有,那是黄鼠狼。”齐夭夭伸手拍着陈氏的手安抚道。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沈舟横紧张的抓着陈氏的另一只手,三根手指搭在手腕上,长出了一口气,“好着呢被您给吓死了。”
“就你第一次去青峰村的时候,黄鼠狼因为抓耗子进了屋。”齐夭夭赶紧解释道。
“都这么久了,没有发病,没事。”沈舟横撤回了自己的手道。
“这鼠疫不是那么轻易得的。没有被老鼠咬,或者吃老鼠,一般情况下不会得病的。”齐夭夭握了握陈氏的手安抚道。
“这么说我没事”陈氏扣着齐夭夭的手忐忑不安地说道。
“没事,没事,县太爷亲自把脉,身体好着呢”齐夭夭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软软糯糯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呼吓死俺哩,吓死俺哩。”陈氏拍着自己的胸脯道,眼神凌厉地看着沈舟横说道,“横儿赶紧配灭耗子药,灭了那些混蛋。”
“是,娘您放心吧”沈舟横脆生生应道,“其实听夭夭这么一说,现在在看史书,这鼠疫一般都是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这是为啥”陈氏不解地看着他问道。
“就如史书上记载的,前朝最骇人听闻的应该就是鼠疫了。天下大旱,旱了将近四年,天行瘟疫,朝发夕死。至一夜之内,百姓惊逃,城为之空。在逃难过程中饿殍遍地,老鼠没有食物吃,就偷吃人尸,人们没有粮食吃,就吃老鼠肉,掘老鼠洞中藏的粮食吃,恶性循环之下,许多人都感染上了鼠疫,人们四处逃难,又将疫情传播的更广,导致这场瘟疫愈演愈烈,最后一发而不可收拾。”沈舟横满脸惊恐地说道。
“啊横儿这么一说,我听老人讲古。”陈氏一拍手想起来道,“很多地方出现了一种怪现象,大群大群的老鼠互相咬着对方的尾巴成群结队渡过江河险阻,进入河南江北行省,中书省等诸省。他们那里死的人最多了。”
“旱灾之后,颗粒无收,饥荒肆虐,没有东西吃的不仅仅是人,还有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这就是鼠疫扩散的途径了。据记载:患病症状也是相当恐怖的,发病快,死亡速度也很快,起初患者身上会有一块肉疙瘩隆起,只需几刻之后就会发病而死;另一种症状就是呕血,患疫者呕血不止,最终吐血而死。”沈舟横眸光深沉的看着她们悲悯地又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