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的不行。”沈舟横果断的微微摇头道,“草帽和斗笠下田时候可以遮阳,开山凿石不行。”
“那用什么拿布包着。”陈氏迟疑地说道,随即又摇摇头道,“不行这身上的衣服都补丁落补丁,哪有多余的布。”
“其实最好的是军队的盔甲,那个头盔最好了。”沈舟横双眸放光地看着她们眼馋的说道。
“我说横儿你可真敢想。”陈氏一脸怕怕地看着他说道,“那是咱能肖想的吗”
“所以啊我也只是想想。”沈舟横琥珀色的瞳仁暗淡无光地看着她们说道。
齐夭夭点漆黑亮的双眸看着犯愁的两人忍不住开口道,“不能用草帽,藤条编的帽子不可以吗”食指点了点厨房道,“我看厨房有藤条编的簸箕,挺硬的,将它们编成帽子的样子,可以试试。”
沈舟横闻言琥珀色的眼睛闪着亮光看着她们说道,“我来编,我来。”
“你还会编这个”齐夭夭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怎么不可以吗”沈舟横眼里闪着得意看着她说道,“我又不是娇贵之人,生在乡野,长在乡野。”
“不是”齐夭夭视线落在陈氏的身上道,“你同意。”
“我不同意能咋地,他在书院的时候编的。”陈氏无奈且心疼地看着儿子说道,“课业没有落下,我还能说什么”
“那就编吧编好了,可以戴上试试效果如何”齐夭夭黑曜石般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到时让你看看我的手艺。”沈舟横剑眉轻挑嘚瑟地说道,“效果好了,让秦老五他们都编起来。”
“他们能行吗”齐夭夭不由得担心地说道,“数量可不少。”
“当然能行了,农家农具、家里用的簸箕、筐、背篓这些用具那都是自个编的,家家户户都有这手艺。”沈舟横信心十足地看着她说道,“这些你就放心吧”
“那开凿隧道,这石块怎么处理肩扛手抬吗”齐夭夭眼眸关切地看着他问道。
没有现代化的吊车,铲车,运输工具,单纯的人力,想想就头疼,替他们捏把汗。
“有滑轮或者说有”沈舟横想了想指指后面道,“井台上那辘轳,做的更大,用起来要轻便许多,人多力量大,少年也可以转的动。”
“夭夭说到具体的操作上,还需要麻绳,粗麻绳。”沈舟横手指比划着道,“要这么粗。”
“这个干什么”齐夭夭乌黑的瞳仁看着他不解地问道。
“吊在悬崖峭壁上,排除险情,防止碎石块砸下来,伤到人。”沈舟横沉静的目光看着她们说道。
“这个我知道,你小子上山采药就是这么干的,徒手爬上去,拴着绳子挂在峭壁上。”陈氏拍着自己的胸脯道,“真是魂都能让你给吓没了。”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沈舟横混不在意地说道,拍着自己的胸膛道,“身体很壮实。”
陈氏突然惊恐地看着他说道,“我说你不会亲自上吧”
“不会,不会。”沈舟横忙不迭地像她保证道。
“这样系着麻绳勒的疼吧”齐夭夭墨玉般的双眸看着他们问道。
“当然疼了,那系在腰间的麻绳有一百多斤,悬挂在峭壁之间,四下都不靠,没着没落的。”陈氏红着眼眶说道,“那衣服和腰间的血肉都黏连在一起了。能不疼吗”
“娘,娘,这事都过了,那是为了采珍惜的药材,也就那么几次,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沈舟横赶紧出声宽慰她道。
“你还想数几个巴掌啊”陈氏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再敢干这么危险的事情,让你媳妇给你闹。”
齐夭夭闻言错愕地看着陈氏,这话说的,让她十分的无语。
目光看向了沈舟横,黝黑的脸庞也遮不住满脸通红,真是跟猴屁股似的。
这脸皮真是比她还薄。
“怎么不相信啊你现在说话比我管用。”陈氏黑眸游移着酸溜溜的说道,语气那个哀怨啊“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啊”
沈舟横实在听不下去了,腾的一下站起来道,“我去书房。”
“你现在去书房干什么”陈氏微微抬眼看着他问道。
“要想引水成功的话,还有许多要准备。”沈舟横一脸正色地看着她们说道,“要说服县丞还有州府,我必须详细的一条条的列出来具体该要怎么做才有希望,不然空口白话,谁相信你。”
齐夭夭动了动双唇,话在舌尖上滚了滚又咽了回去,有时间说,不急在这一时。
时刻注意着齐夭夭的沈舟横自然看见她欲言又止,“夭夭有话想说,想说就说。”
“我想说你这工期怎么安排的。”齐夭夭想了想又道,“就是什么时候开始干。”
“都安排在冬天。”沈舟横闻言漂亮的桃花眼看着她温柔地说道。
“冬天其他三个季节呢”齐夭夭眉峰跳了跳看着他说道。
“真是个小傻瓜,其他三季都下地种田啊不然吃什么”陈氏闻言黑眸看着她好笑地说道。
齐夭夭尴尬不失微笑的挠挠头,这种事情按照正常的程序走下来,县里面的各部门就全力支持。
像他这样处处掣肘的人太多了。
“如果州府不批准的话,没有后援的情况下,你还干吗”齐夭夭漆黑如墨的双眸划过一抹幽光看着他问道。
“干是肯定要干的,我得先做足了准备。”沈舟横目光平和地看着她说道,语气非常的坚决。
“祝你成功。”齐夭夭如宝石般黑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借你吉言。”沈舟横闪闪发光的双眸盈满笑意看着她说道,视线又落在陈氏道,“我走了。”转身离开。
齐夭夭看着他昂首阔步的离开,目光又落在画轴上,以现在的工业水平,很难
这小子倒是令人意外,很有魄力嘛
“你在看什么”陈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问道。
“没什么”齐夭夭抬眼看着她微微一笑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