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小子,说什么傻话,能成一个是一个。咱家这情况,能容得你挑三拣四的吗”秦老五对着自家侄子那是毫不客气噼里啪啦的一顿数落,“老邵家那孩子我见过跟你同年,看着也是个老实人,不会亏待咱们宝珠的。别忘了他家闺女嫁过来,敢对宝珠不好他试试”捶着他的后背道,“行了,别耷拉着脸了,好好准备、准备,人家来接新娘子,咱也得去望川村接亲呢”目光落在自家嫂子身上道,“你想你娘哭瞎了眼,你就使劲儿的闹。”
“五叔。”秦梁柱唉叹了一声道,蹲在了地上闷声道,“俺去。”
“这就对了。”秦老五笑得满脸开花似的,“你这小子有福气哩咱家来了位贵客给你当证婚人。”
“谁呀”好事的秦三柱蹦到了秦老五面前问道。
“去去等会儿再说。”秦老五推开他道,板着脸训道,“你小子今儿老实点儿,出了岔子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五叔,人家知道轻重的。”秦三柱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绝对不会坏了我二哥的好事的。”这眼睛时不时地看向沈舟横,他就是五叔所说的贵客吧
可也没看出来哪里贵了,看着跟他差不多,身高比他高些,脸比他白了些,不也是一身短褐,哦没补丁,这衣服上也就没有补丁。
哪里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沈舟横被人打量的时候,他也在打量秦家人,不愧是一家人,眼神清澈明亮,藏不住奸,都是憨厚朴实的庄稼人。
“老嫂子,咱家宝珠都收拾妥当了吗”秦老五看着她笑着问道。
“这不正准备洗脸呢换上嫁衣,就等着邵家来接人了。”秦母一脸喜气地看着他们说道。
“那快点儿,咱也得准备、准备去邵家接人。”秦老五推着秦梁柱的后背道,“快去换喜庆点儿的衣服。别傻站着了,快上去。”
秦梁柱转身走到梯子前,三两下爬上了二楼。
秦母看着沈舟横他们俩道,“快进去坐,喝杯水。”
“你们忙你们的吧我们在这儿看看。”沈舟横目光温和地看着他们说道。
“立柱,立柱,你来招呼沈公子。”秦老五招呼秦立柱道,走到他身前,重重的拍着他的胳膊道,“别怠慢了贵客。”
“哦”秦立柱明白的点点头。
“沈公子你看我”秦老五不好意思地看着沈舟横道,“你这大老远的来了,明儿,明儿没事了,我领着你转转。”
“我不着急,你先忙你的事情。”沈舟横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说道。
秦老五看着秦母说道,“我去外面看看,去接亲的人准备的怎么样了”叮嘱秦母道,“你和俺家那口子只要把咱家宝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行了。”
“俺知道了,快去吧”秦母脸上尽是笑意看着他说道。
秦老五转身看向沈舟横双手抱拳拱了拱手道,“沈公子,我忙去了。”
“去吧”沈舟横目光温和的看着他轻点了下头。
秦母目送秦老五离开,又冲着沈舟横福了福身,叮嘱自家儿子招呼好贵客,才转身进了屋,赶紧准备着婚礼。
秦立柱搓着手,看着沈舟横嘴张张合合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咱们就在这院子里站站,晒晒太阳也不错。”沈舟横看着怯生生的他主动说道。
“那坐,坐。”秦立柱指着院子中石凳道,“太阳晒着不凉。”赶紧走过去用手拍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
沈舟横走过去坐在了上面,环视了一下院子,随处可见的都是石头。
以石头为材料,砌石墙,筑石屋,铺石路,院子里的石桌、石凳、刻石窗、石碾子、石墩、辟石巷
这院子是四合院的建制,非常的完整。
秦立柱看着沈舟横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家的石屋,吞咽了下口水,紧张地说道,“这石材说咱这山上的”
沈舟横闻言微微扭头看着他,吓的他立马住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沈舟横和善的笑了笑道,“介绍一下这石屋吧”
“哎哎”秦立柱憨憨一笑,慌里慌张地点头,“俺们这的岩石青铜色,建成房屋后冬暖夏凉。这夏天蚊子还特别少。”起先这话说的还磕磕巴巴的,在沈舟横温和的目光下越说越流利,“俺们村所有的东西都是石头建造的,连屋内的家具都是石头做的,这石头真是无处不在。”
“看得出来。”沈舟横如玉一般温润的目光看着他说道。
受到鼓励的秦立柱明显神情放松了许多,继续道,“俺们这一家一户的石屋是沿着山势而建的,这石巷是相互贯通的,从这户人家的二楼卧室出去,过一条石巷可以进入另一户人家的一楼的厨房。石屋的两侧中下部为石砌墙,上部为保暖防风,用自己烧制的土砖砌成,后部仍用石墙围护。”
沈舟横闻言琥珀色瞳仁闪了闪看着他说道,“你们睡的是土炕吧”
“是应该是石炕,石头砌的,睡的可舒服了。”秦立柱黑亮的双眸看着他傻乎乎的说道。
“自己砌的。”沈舟横剑眉轻挑看着他问道。
“是啊”秦立柱笑着猛点头道,“俺兄弟梁柱可能干了,这木匠、泥瓦匠,还有把子力气,啥活儿都能干。”
沈舟横上下打量着极力说秦梁柱好话的他,这是把他当做生意的东家了。
乡下人有个机会不容易,迫切的想要抓住了。
谁说乡下人憨了,只不过这说的有些生硬和直白。
沈舟横眉眼含笑地看着他故意问道,“你咋说你兄弟啊你呢你不能干吗”
“俺粗手笨脚的,比不上俺兄弟心思细腻,手艺好。”秦立柱羞怯地看着他说道,“俺是长子,得在家顶门立户,撑着这个家。”
“你怎么就觉得我是做买卖的。”沈舟横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俺看您不是凡人,能让俺五叔说您是贵客的,肯定比俺见识广。”秦立柱清明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