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你儿子我一定保他没事。”武员外先安抚自家妻子道,“带着孙子、孙女回去,别留在这儿让我分心了。”
“你有啥办法啊”武夫人攥着他的胳膊不放心的问道,“那新来的县令咱跟人家搭不上关系。”忧心忡忡地说道,“看他公事公办的样子,这能说通吗”
“放心只不过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武员外拍拍她的手安抚道。
“多少钱咱都认啊儿子的命重要。”武夫人咬紧了牙说道,“钱没了再赚”恶狠狠地说道,“都是那个该死的扫把星,死了也折腾咱,真该早些打死。”
恨不得将洪氏拖出来鞭尸。
“行了,人都死了,还说那么多干什么”武员外不耐烦地挥挥手道,“那个兔崽子,回来我也揍他一顿。”
“你揍他干什么”武夫人顿时不乐意道,“都是洪氏那个死女人拢不住儿子的心。”
“慈母多败儿”武员外给气得最终来了一句,烦躁地挥挥手道,“走吧赶紧走,别耽误我办事。”
武夫人拉着孙子、孙女,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武员外。
武员外挥着手,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慢慢的变成黑点儿。
武员外一回头就看见周斯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武员外上前两步,左右看了一下,生怕有人看见了。
“没人,放心吧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大堂,没人关注咱。”周斯年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
“闲话我就不多说了,多少银子能保住我儿子的命。”武员外阴沉着脸开门见山地说道。
“哎武员外这话就不对了,令郎可是犯法的,这朗朗乾坤之下,当着我们的面打死洪氏的。”周斯年义正言辞地看着他说道。
“您说啥都中只要保住我儿子的命。”武员外咬着牙忍下道。
“简单”周斯年竖起食指道,“这个数。”
“行,一百两,我马上给。”武员外爽利地说道。
周斯年闻言斜睨着他道,“我说武员外你打发叫花子呢一百两,衙门里这么多差役,一人能分到几钱。”上上下下看着他道,“合着你儿子的命就值一百两啊”
背着手道,“既然你开得价格,那找接受得了这价格的人救你儿子吧”话落转身就走。
“哎别走,别走。”武员外一把上前抓着周斯年的胳膊道。
“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周斯年黑着脸说道。
“您说多少”武员外赶紧松开他的手,上前拦着他的去路道。
周斯年看了他一会儿,直看得他紧张了才道,“看在武员外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伸出了三根手指,“这个数。”
“三百两。”武员外小心翼翼地猜测道。
“嘁”这一次周斯年都懒得说话了,转身就走。
“周主簿、周主簿”武员外紧赶两步上前展开双臂拦着他的去路道,“小老儿太心急了,六神无主,您开个价吧就别为难我了。”
“一口价,三千两银子。”周斯年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武员外直接说道。
“嘶”武员外倒抽一口冷气,哭丧着脸道,“周主簿您这是要了老命喽我哪儿有那么多钱。”
“别给我哭穷,您这就没意思了”周斯年轻蔑地看着他笑道,“您这儿子赌博输的时候,那可是大方的很,几百两,几百两的,豪爽的很”
“那不是洪氏拿自己的嫁妆帮着还了。”武员外机灵地说道。
“是啊所以您老并没有伤筋动骨啊这三千两与您的家财万贯比起来,九牛一毛。”周斯年斜视着他说道,“一句话,要么您给,要么您儿子结结实实的承受这一百板子。”手背拍拍武员外的肩头道,“说句实在话,这根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何必担着风险趟这浑水呢”
“所谓家财万贯那都是田产、房产、铺子,真没那么多钱。”武员外眼眸挣扎着看着他说道。
“这事你情我愿,我可没有逼你啊”周斯年冷哼一声看着他说道,“说得好像咱冤枉你是的,这可是新来的县太爷秉公执法。”
轻笑出声道,“看来人家说越有越抠是真的,这儿子在你心里的分量也不咋地,那些穷鬼还卖田卖地的。”
周斯年食指划拉划拉道,“让开行吗说不得这会儿已经开始执行了。”笑了笑道,“不知道你这儿子能撑几板子。”
武员外给急地看向县衙方向,又看看已经不耐烦地周斯年,“行,三千就三千,只是您得等等”
“好”周斯年爽快地应道,身体微微前倾靠近他说道,“我等着,相信武员外不会让人失望。我也不怕你食言,你儿子这赌博被证实的话,这双手可就保不住了。”
武员外瞳孔骤缩,面带笑容咬牙切齿地说道,“您放心,我一定遵守诺言,把银子交给您的夫人。”
“那太好了。”周斯年心满意足地踱着方步朝衙门走去。
周斯年直接走到了大堂,朝莫雁行轻点了下头,微微一笑,示意事情办成了。
莫雁行若无其事的眼睛滴溜溜直转,心里乐开了花,这一回进账会令他非常满意的。
“打板子咱们要看吗”齐夭夭微微靠近陈氏小声地问道。
“看为什么不看像这种男人打死活该,活着也是祸害。”陈氏压低声音在齐夭夭耳边嘀咕道。
齐夭夭闻言微微拉开距离诧异地看着她。
“你那么惊讶干什么”陈氏柳眉轻挑看着她说道。
“我以为你会站在男人的立场说话。”齐夭夭直白地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这基本的是非还是分得清的。”陈氏小声地又说道,一抬眼看着一身囚服的武有德被押了过来,“哦来了。”
武有德被摁在了长凳上,差役拿着水火棍子开始打板子。
“砰”的一声这板子打在武有德的屁股上,这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大堂。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