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齐瑶一口黑血喷在沈舟横身上,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中。
沈舟横抓着她的手腕没有松开,反而长长的松了口气,“好了,好了,淤血吐出来,脉象平稳多了。”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了下来,从床尾拉开被子给她盖了上去,掖了掖。
沈舟横看着她嘴边那刺眼的腥红,伸出拇指擦了擦,“我去给你抓点药。”
心里泛起嘀咕:连屋子都不怎么出,怎么会心脉受损,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沈舟横站起来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她,转身出去,得去找娘亲问问发生了什么
沈舟横走到了饭厅,看着自家娘亲坐在圆桌前,拱了拱手,躬身行礼,“娘。”
“这么快就出来了。”陈氏看见他进来忙问道,“跟你媳妇说的咋样了”
“娘”沈舟横犹豫不决地看着她,该怎么开口。
“咋了你是不是不舍不得说她呀”陈氏立马直起身子瞪着他说道,“我就知道,你个混小子,娶了媳妇忘了娘。”
“娘,娘,听我说,夭夭她吐血了。”沈舟横赶紧说道,截住她的话头。
“啥”陈氏给吓了一跳,“好好的怎么会吐血”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看着他衣服上的血迹,指着哆哆嗦嗦地说道,“你这”脸色刷的一下白如纸。
“娘您跟夭夭说了什么吗”沈舟横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说道。
“我没说啥呀”陈氏闻言摇头辩驳道,猛地睁大眼睛看着他说道,“你个没良心的,你怀疑我怎么你媳妇儿了,她天天连屋子都不出,咱们就吃饭见个面,我能怎么地她了。她是金枝玉叶,我敢怎么她。都说有后娘就有后爹的,她那个天皇老子谁敢说个不是啊”
“我勒个亲娘耶你说这干啥咧不怕掉脑袋啊”沈舟横急得直跺脚道。
“天高皇帝远,谁知道。”陈氏直接白了他一眼道,“少来教训你娘我,以前皇上那是高高在上,现在咱们也算是儿女亲家了。”
“我勒个亲娘,你可真敢攀这关系”沈舟横脸色煞白地看着他说道。
“咋了,难道不是嘛”陈氏不管不顾地说道。
“是什么是”沈舟横满脸严肃地看着她说道,“娘,您记住了,没有儿女亲家,只有君臣关系。”
“知道了,知道了。”陈氏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君臣,跟你是君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又道,“那他跟自己的亲闺女啥关系啊虎毒还不食子呢”
“君父,君为上,然后才是父女。”沈舟横一脸正色地看着她说道。
“嘁”陈氏很明显地非常不屑,“那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种,不闻不问也就罢了,狠心的扔到冷宫里自生自灭。”
“我勒亲娘哎,你小声点儿好不好,隔墙有耳。”沈舟横直接捂着她的嘴道。
啪陈氏一把掌打掉沈舟横的手,指着外面道,“这整个县衙就咱一家子,什么县丞、主簿、师爷,就连拿着水火棍子的差役都没有,隔墙有耳,这耳朵也得趴在墙上才行吧”
陈氏伸手从上到下点着他道,“你这县令就是个光杆,管得了谁”
沈舟横对于来自亲娘的唠叨早就连成了充耳不闻的本领,“娘,祸从口出,现在没个把门,到了外面就有了吗这可是你教我的。”
“咿你能耐了,敢说我的不是了。”陈氏单手叉腰跟茶壶似的指着他说道。
“不敢,不敢,只是想让娘想想说什么把夭夭给吓着了,心脉受损可大可小的。”沈舟横眉头紧锁地看着她说道。
“我没说啥呀你不是也听见了,就说了这些。”陈氏眼神转了转认真的想了想,微微摇头道。
“那怎么回事没有受到任何惊吓,这心脉不会受损啊”沈舟横喃喃自语道,有些想不明白。
“是不是本来就有病啊所以才嫁给你的,我就知道,天底下哪有那好事。你看她那脸色苍白的,跟咱没法比。”陈氏指指自己的脸道,“没有血色,白的跟纸似的。”
忽然想起来道,“你也说了,她睡不安稳,这身体能好了。”
“娘,您瞎说什么我给夭夭把过脉,她身体很好,至于脸色,那是因为很少晒太阳的缘故。”沈舟横澄澈如水的双眸看着她嘴甜地说道,“娘现在不用下地干活了,回头也会捂白的。”
“你这话哄三岁孩子都没用,就你哪儿点儿俸禄,连自己都养不活。”陈氏心疼地看着他说道,“原以为这考上状元了,咱家不说大富大贵吧起码衣食无忧,可现在”
陈氏双眸充满了自责看着他说道,“当时娘要是不强硬的话,你考取举人的时候,族人把田产,家产寄在你的名下,咱这日子也不至于过的这么紧巴”
“娘,娘,这和您无关,我当时考上举人紧跟着就进京了,这中了状元就来这儿了。”沈舟横看着自责的她赶紧劝慰道。
当年那些族人要不是欺负他们太狠了,娘亲不至于这般不讲人情。
往事不堪回首,早年爹走了,后来娘亲病了,没钱看病,他风雨天跪在族长家门口晕倒了也没借来钱。
没钱看病,就自己搬着医书自己学,自己给娘治病,老天垂怜不但治好了娘的病,也坚持不懈的自学了一身的医术。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后来有医术傍身,娘亲也没在那么辛苦,没日没夜的纺线织布,眼睛差点儿没熬瞎了。
“齐氏好好的怎么心脉受损了,这会不会影响以后我抱孙子啊”陈氏紧抓着他的双臂满眼担心地看着他说道。
“淤血吐出来了,脉象也平稳了,我现在给她抓药去,先吃几幅看看。”沈舟横安抚地拍拍她的手道,“娘,她现在需要静养。”
陈氏啪的一声甩开他的双手道,“臭小子,到现在还不忘为她求情,你真是娶了个祖宗回来,祖宗不让她干活是吧你自己干”
“自己干就自己干”沈舟横瞟了她一眼非常硬气地小声地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