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再打尖儿的时候,我跟掌柜的商量、商量。”沈舟横温和的目光在她们俩身上转了转痛快的应道,看着儿子揉眼睛,“困不困,困了就睡会儿。”
沈舟横将儿子抱到了怀里,“睡吧这样就不颠簸了。”抬眼看着她们俩道,“你们呢也睡会儿,不然这路上很闷的。”
“现在睡了,晚上怎么办”陈氏闻言挑眉看着他说道。
齐夭夭挑开帘子看着外面,“这树有些少啊”
“哦平原地带,山上树多,这都是良田。”沈舟横轻轻拍着儿子,看了眼窗外说道。
“人类最早在黄河流域活动的缘故。”齐夭夭点漆黑亮的双眸看着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麦田道。
正值春耕之际,庄稼汉面朝黄土背朝天,都在田里辛苦的劳作。
“什么意思”陈氏不太明白地看着她说道。
“娘子的意思,中原地带人多,想要养活自己,多种地,就要毁林开荒。”沈舟横低沉的声音溢出双唇。
齐夭夭猛地扭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看来我说对了。”沈舟横明亮的桃花眼看着他说道。
“对”齐夭夭笑着点头道。
沈舟横眼神游移想起来道,“我记得书里记载中原地带曾经还有大象出没呢”
“大象就是那个壮得跟山似的,庞然大物,还是那个史书中曹冲称象。”陈氏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对。”沈舟横笑着点头道。
“那现在怎么没了。”陈氏一脸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我知道,都被咱的老祖宗给吃了。”齐夭夭如珠似玉的双眸盈满笑意看着他们说道。
“净胡说。”陈氏好笑地看着她说道。
“怎么是胡说这豺狼虎豹,那个不是被老祖宗给吃的,吓的都躲进深山老林了。”齐夭夭黛眉轻挑看着她说道,“无论何时离嘴就是近。”
她更想直白的说,中原最早被人类开发,加上战乱不断,问鼎中原。
不管是谁要争霸天下,中原都逃不过战乱之苦。
这动物还不躲啊应该是迁徙,才不会傻得留在这里,等这被宰。
“在平邑住了三年,除了碰到野猪,这豺狼虎豹,还真没遇到过。”陈氏眼睛瞪的溜圆看着他们说道,“也许儿媳妇说的对,咱们啊是什么都敢吃。”
就在齐夭夭他们聊天的时候,小顺子赶着马车有些惊讶地说道,“没想到,沈大人亲自喂孩子吃饭耶”
“大惊小怪,第一个孩子都这么宝贝的。”杨德宝漫不经心地说道。
“人家都是隔辈亲,我反正没见过。”小顺子噘着嘴说道,“俺爹别说喂饭了,记忆中连抱过都没有。”言语中有一丝丝羡慕。
“你在家行几啊我记得在姊妹中行五。”杨德宝好笑地看着他说道,“也就第一个新鲜点儿,余下的就是发愁了,这生一个就张嘴要吃的。”
“是啊”小顺子轻叹一声道,“我下面还有三个弟妹呢”
家里太穷了,没法子才净身入宫的。
“没人疼自个儿,以后自个疼自己。”杨德宝目光柔和的看着他的背影道。
但凡活的下去,谁愿意走这条不归路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赶着马车,哒哒的在官道上一路朝北。
赶在天黑前进入了县城,找到了驿站。
“累不累,就别自己做饭了。”沈舟横琥珀色的瞳仁看着她担心地说道,“驿站的饭菜还是可以的,况且晚上都是清粥小菜,没啥花样。”
“那好吧”齐夭夭轻点了下头道。
“吃完饭,去冲个澡,美美的睡上一觉。”沈舟横闻言高兴地说道。
沈舟横抱着孩子与陈氏和齐夭夭抬脚朝大门走去。
突然间有人推着独轮车嚷嚷道,“哎让让,让让。”
独轮车上放着高高的麻包,推车之人一身灰扑扑的短褐,戴着草帽,左摇右摆的,晃晃悠悠的。
这是超载,掌握不住方向了,车夫慌乱地说道,“借过、借过。”
“砰”的一下独轮车翻在了沈舟横他们身前,麻包散落了一地。
齐夭夭眼疾手快地拉着沈舟横和陈氏向后躲了两步,才没有殃及池鱼。
“你怎么回事”陈氏面色不悦地看着他说道,“这要不是躲的快,被砸到了。”
“对不住,对不住。”车夫弯着腰使劲儿的陪不是道。
“娘,他又不是故意的。”沈舟横闻言微微歪头看着陈氏说道,“给,抱着儿子,我来帮他将麻包放在独轮车上。”说着将儿子递给了齐夭夭。
而就在沈舟横递过去的那一刹那,车夫突然踩着麻包冲向了沈舟横手中的冬冬,眼见着腰抱走孩子。
车夫动作快,齐夭夭出脚更快,一脚将他给踹飞了。
“砰”人重重地落在了三米开外,爬不起来了。
齐夭夭抱过儿子,将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这里交给县太爷你,明目张胆的抢孩子,还有没有王法了。”肯定地猜测道,“看手法应该是惯犯了。”
沈舟横额头泛起冷汗,真是好险啊这要是儿子被他给抢走了,麻包挡道,这速度一下子快不起来。
显然眼前这家伙熟练的,肯定演练过的。
沈舟横上前直接将他给绑了,“老实交代,你刚才意欲何为”看着眼前面相老实忠厚的中年男子。
皮肤黝黑,三角眼,眼神中透着愤恨。
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失手了。
“吓死俺哩吓死俺哩”杨德宝拍着自己的胸惊魂未定地说道。
“还好都没事。”小顺子脸色煞白地说道。
沈舟横看着围过来的百姓道,“麻烦各位告知一下,县衙怎么走”
“哦哦哦我们带你过去。”围观百姓积极地说道。
沈舟横押着嫌犯,在百姓的簇拥下去了县衙,将嫌犯交给了县令大人。
县令从嫌犯的口中,审出了团伙作案,拐卖儿童。
于是顺腾摸瓜,连夜行动直接端了老巢,不但将人贩子一网打尽,还将没有来得及卖掉的孩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