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脸恼怒地说道,“莫老兄就甘心就这么认了。”
“不甘心又如何这仕途失意的又不只是咱们。”莫雁行黑漆漆的瞳仁看着他说道。
“我也没见沈大人和鹿鸣有所行动啊怎么就是他了。”周斯年想不明白道。
“别忘了人家怎么说都是个驸马爷,还用得着自己动吗多的是人自动贴上来的。”莫雁行轻哼一声道,“卖个好而已,对有些人来说一句话的事。”
莫雁行眼睛突然一亮,冷笑一声道,“可惜了沈大人这么好的能力,以后啊只能束之高阁了。”得意的“哈哈”大笑。
“啥意思你笑什么”周斯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说道。
“你呀忘了本朝的规定了,对驸马的限制,这到了京城,基本就是个闲散的皇室宗亲了。”莫雁行嘿嘿一笑道,笑声中透着解气,“这对于一个在仕途有抱负的年轻人,简直比杀了他都难受。”
得意洋洋地又道,“难道我不该笑吗”
周斯年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跟咱比人家也是驸马。”语气中浓浓的羡慕。
对于一个贪图享乐,没啥追求的人来说,这驸马确实挺好的。
“别想了,人家能看上你。”莫雁行看着明显做白日梦的家伙。
“咱就这么在鹿鸣手下讨生活了。”周斯年烦躁地挠挠头道。
“不然你想怎么办这两年多,他对平邑县史了若指掌。县太爷冬天去渠上,都是他坐镇的,料理的明明白白的。”莫雁行清明的目光看着他说道,“虽然这驸马爷没啥实权,可咱要让鹿鸣的日子不好,他就会让咱的日子不好过。”异常冷静地说道,“你不服气有什么办法这官大一级压死人,虽说这驸马以后没啥实权,可人家要料理咱们容易的很,咱只有伏低做小。”
“唉”周斯年不甘心又如何,只能重重地叹气。
“看开点儿。”莫雁行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说道。
不这么开解自己,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傍晚时分,吃过了晚饭,沈舟横走到了宅门处,敲开了鹿鸣房间的门。
“少爷。”鹿鸣看着站在门外他,拱手行礼后,侧身让开道,“快请进,请进。”
沈舟横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看着桌上摊开的书籍道,“在温习功课啊”
“是”鹿鸣坐在了圆桌边的鼓凳上,“这乌纱帽来的让我有些发蒙,感觉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我想继续考,这样才能名正言顺。”
“有志气。”沈舟横非常赞成地说道。
“少爷,我这心里没底儿。”鹿鸣毫不掩饰地坦白道。
“我在渠上的日子,你在县上干的挺好的呀”沈舟横温润如玉的双眸看着他鼓励地说道,“没理由现在干不好吧”
“那是因为有少爷在身后撑着,我又底气,这您上去京城了。”鹿鸣愁眉苦脸地看着他说道,“我怕干不好,辜负了您的期望。”
“嗯”沈舟横目光直视着他想了想道,“渠上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交给炳坤就可以了。至于这县上的事情,过手银钱还有赋税的事情,千万谨慎再谨慎。最好你们三方在场,或者签字。也不要收下面的孝敬。”
“少爷您放心,钱财方面的事情,俺一定算清楚了,不会让自己糊涂的。”鹿鸣黑亮的双眸看着他郑重地保证道。
“我知道这县令的日子清苦,以后你们还要生小孩儿,这手里有银子,才不至于慌了手脚。”沈舟横从袖笼里拿出木匣子,递给了他道,“这个你拿着。”
“什么呀”鹿鸣伸手接了过来,好奇地打开,眼眸瞪的溜圆,“银票”
“这是三万两,你拿着用。”沈舟横目光温和地看着他说道。
“咳咳”鹿鸣给惊的直咳嗽,赶紧合上匣子,摇头如拨浪鼓道,“这不行,不行,我哪儿能拿啊”
“这些银子是跟着程缂合作赚的。”沈舟横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还记得手套和凉鞋吗”
“啊”鹿鸣吃惊地看着他。
“你以为程缂每到换季,逢年过节送来吃穿用度干什么赚钱了。”沈舟横看着眼前的傻小子道。
“我这心里有猜测,只是想着有得赚,程缂答谢少爷,没想到”鹿鸣好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道,随后又道,“那也不行,这穷家富路的,少爷得钱财傍身啊”
“我给自己留着呢”沈舟横眉眼弯弯笑得很温柔地看着他说道,“咱一开始赚的是独门生意,又是在州府、省府这样的大城市,赚得超乎你的想象。”笑了笑又道,“就如咱们第一次大筐种菜,卖的如何”
鹿鸣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笑了笑道,“明白了。”
“你虽然一直叫我少爷,可我拿你当兄弟,我可不想你因为钱财,而成了贪官污吏。”沈舟横目光凝视着他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鹿鸣神色动容地看着他说道。
“这钱你可不准给我放印子钱啊那黑心钱赚着,会断子绝孙的。”沈舟横冷峻的眸子看着他说道。
“少爷,违法的事情俺不会做。”鹿鸣好笑地看着他保证道。
“这变故太突然了,你拿出一部分钱给程缂让他在省府给你买几个铺子,收租子,这样细水长流的,有进项。”沈舟横温润的眼眸看着他说道,“家有金山、银山,不如日进一文。这样加上俸禄,日子正经过的不错。别在平邑购买田产,容易遭人诟病。”
鹿鸣顿时红了眼眶,哆嗦着双唇道,“少爷。”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不许哭。”沈舟横故意板着脸看着他说道。
鹿鸣抓着袄袖子粗鲁的擦了擦眼,“您的叮嘱俺记住了。”
“我这次去京城,这仕途算是到头了,你得好好干,咱家以后靠你了。”沈舟横琥珀色瞳仁看着他平静地说道。
“什么”鹿鸣激动地蹭的一下站起来道,“这怎么可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