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雁行和周斯年两人离开后不久,“启禀沈大人,州府来信了。”小李拱手站在帘外行礼道。
“快进来。”沈舟横闻言赶紧放下手里的茶盏看着他说道。
小李进来又行了行礼,双手将信件呈给了沈舟横。
沈舟横接过信件,开始拆信。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火灾的回复。”小李一脸好奇地问道。
“这得看过了才知道。”沈舟横闻言笑了笑言语温和地说道。
“会不会表扬咱啊”小李一脸期待地说道。
“表扬我可不敢想,不功不过就谢天谢地了。”沈舟横轻蹙了下眉头看着他说道。
“怎么会在沈大人果断采取措施的情况下,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不该嘉奖嘛”小李恭维着理所应当地说道。
沈舟横闻言微微摇头道,“毕竟死了二十个人,不训斥咱们就不错了。”
打开州府的回复,一目十行的看完,沈舟横了然地看着小李说道,“果然不功不过,有失察之责,以观后效。”
“哪儿能这样啊”小李顿时不乐意道,为沈舟横打抱不平道,“是武有德纵火,又不是意外。”
“算了,过去了就过去了,不争了。”沈舟横淡然地看着他说道,将信件递给了小李道,“把这个呈给莫县丞和周主簿他们看看。”
“是”小李闻言应道,双手接过他递来的信件。
“不要乱说话。”沈舟横食指点着桌案道。
“是”小李谨慎的点头应道,行礼后退出了二堂。
沈舟横下了衙,先去看了看那个被烫伤的小伙子,手好了许多,没有化脓的现象,有些地方已经长出了嫩肉。
仔细又叮嘱了一番,沈舟横才踩着夕阳回了后衙,“我回来了。”
“今天心情不错吗”齐夭夭上下打量着春光满面的他道。
“那个双手烫伤的小伙子手好了许多,水泡都瘪了,长出新肉了。”沈舟横拉开椅子坐下来高兴地说道。
“那太好了。”齐夭夭开心地说道,关心地又问道,“他这手伤了,这生活受影响了吗”
“没有。”沈舟横闻言笑了笑道,琥珀色的双眸看着她又道,“东家没辞了他,原来在后仓搬搬抬抬,现在干些轻松的活儿。”
“那就好。”齐夭夭笑着说道。
“州府回复了。”沈舟横笑容满面地看着她又道。
“怎么斥责你了。”齐夭夭眉峰轻挑了一下看着他说道。
“你这矛盾啊斥责我,为啥还高兴啊”沈舟横好笑地看着她说道。
“达到你的预期了呗”齐夭夭眼底浮现笑意看着他说道。
“不功不过,斥责了几句。”沈舟横唇边绽放笑意看着她说道。
“不管怎么说,死了那么多人。”齐夭夭轻点了下头道,忽然想起来道,“对了,那些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确定了,有一个是咱们这儿富户。”沈舟横闻言剑眉轻挑看着她说道,“怎么有疑问”
“你说他们会不会告你见死不救啊”齐夭夭乌黑的瞳仁看着他说道。
“我怎么见死不救了。”沈舟横一头雾水,委屈地说道。
“毕竟你没有冲进火场啊”齐夭夭冷哼一声道,“在他们的思维里,你应该冲进火场把人救出来才行。”
“火烧的太快,我到的时候,根本就进不去。”沈舟横紧皱着眉头看着她说道,“火势没有蔓延多亏了拆房子,那晚上老天保佑没刮大风。”
“不不不,在他们的思维里,整条街烧了算什么全县烧了算什么我儿子没了。你就罪大恶极。”齐夭夭清冷的目光看着他说道。
“这”沈舟横给气的无语了,好半天找到自己的声音道,“那是赌坊,按律法该砍手的。”
“那不管”齐夭夭冷哼一声道。
“反正州府回复了,这事算是过了。”沈舟横深邃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那赌坊的负责人呢他不得为造成周边邻里的损失负责啊”齐夭夭好奇地问道。
“哦都烧死了,找谁负责”沈舟横摊开双手看着她说道,“只能自认倒霉了。”
“对了,赌坊那地儿有结果了。”沈舟横明媚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我听说到现在也没卖出去。”齐夭夭柳眉下乌黑的眸子看着他说道。
“所以啊直接收拾干净了,修葺一下,整成穿堂过道了。”沈舟横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听你的,这人来人去的阳气也足些。”紧接着又道,“周主簿还提议建个门牌楼。”
“这需要不少钱,你这穷衙门能挤出来吗”齐夭夭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周主簿说了,他会筹钱的,这赌坊的事情让整条街都受到损失了。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沈舟横言语轻快地说道。
“周主簿这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作响。”齐夭夭冷哼一声道,“一分钱不拿,还落得个好名声,不对说不得到最后还赚呢”
“这又不需要多少钱。”沈舟横盘算了一下道,“需要房顶、房梁修一下,被烧黑的墙粉刷一下,另外还有门牌楼,都可以就地取材的。”
齐夭夭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依旧天真的他轻笑出声道,“不是看工程的大小,而是他筹来多少银子。”双眉轻扬露出乌黑的瞳仁看着他说道,“光明正大哟”
“难怪他这么积极。”沈舟横错愕地看着他说道。
“你以为的好心,在他眼中是一次敛财的机会。”齐夭夭黛眉轻挑看着他说道。
沈舟横食指划过下巴幽深的双眸看着她,嘴角露出一抹奸诈的笑意。
“喂你想干什么”齐夭夭灵动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哦张贴告示,公示他的成本。”沈舟横流光溢彩的双眸转了转看着她说道。
“你这是断人财路,不怕周主簿跟你拼命啊”齐夭夭惊愕地看着他说道,“得想好了,不然他这地头蛇咬起人来可是很疼的。”
“继续扯虎皮做大旗。”沈舟横想也不想地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