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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要GDP

作者:初云之初 | 分类:悬疑 | 字数:0

第83章 第83章

书名:朕只想要GDP 作者:初云之初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6:39

福庆曾经侍奉过吴王之母德妃,乃是德妃宫中内侍总管的徒弟,自打吴王落地之后,便被德妃指去伺候幼主,吴王之于他的情分颇是深厚,因此在王府之中,莫说是一干管事仆婢,连吴王妃都略略客气几分。

可说白了,吴王妃的客气并不是因为怕他,只是为着吴王的情面罢了。

现在既然已经决定要撕破脸,她这样的出身与心气,怎么可能继续容忍这样一个阉人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行刑时间持续了一刻钟,外边那种喉咙被堵住艰难溢出的呻吟声便低了下去,又过了半晌,便有侍从入玉泉祠来回话:“王妃,福庆咽气了。”

吴王妃淡淡应了一声:“远远的丢出去,不要搁在门口,脏了我的眼。”又吩咐人去准备火盆取暖。

彼时月上中天,山中猿啸,已经过了子时。

她的贴身婢女迟疑着道:“姑娘,时辰不早了,奴婢使人收拾了间干净的屋子出来,您先去歇着,若是王爷回来,奴婢再去叫您”

吴王妃摇头:“不必了,我就在这儿等。”

当下这般情况,她怎么能睡得着

要不是还周遭还有人在,要不是自己此时前路未卜,她真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丈夫冷心冷肺,瞒着自己作下这样的大事,若换成寻常人家,她保管抬腿就走,可是换成天家,她即便母家强势,又能如何

不吭声,天子会觉得她与丈夫蛇鼠一窝,在他老人家眼皮子底下作乱,罪该万死。

可真要是把这事儿抖出去,直接告诉天子你儿子偷偷摸摸溜出京,肚子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水儿,这事儿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犯的罪跟我没关系天子听了难道就会放过她吗

天子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处置吴王,但与此同时,也会觉得自己这个吴王妃冷血无情,出卖丈夫,对不起他儿子

所以吴王妃只能隐忍,也唯有伪装。

她既要让天子知道,自己对吴王背地里筹谋的事情一无所知,也要让天子知道,她不是因为知道这些事情,害怕受到牵连才故意把事情闹大只是因为她从小就被家里娇惯,受不得气,稀里糊涂的撞破了吴王的计策,才叫事情传到他耳朵里的

可此事说来简单,做起来又怎么容易

正如高空行于铁索之上,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可局势如此,她只能这么做。

夜色深重,吴王妃保持着静坐的姿势,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像,四下无声,唯有山林之中不时有鸟鸣猿啼传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东方破晓,红日升出,吴王妃将玉泉祠团团围住的陪嫁扈从们前去回话:“王妃,山下有人来了,有人骑马护持车驾,远远瞧着,仿佛也是高门之人。”

有车驾,料想并不是吴王回来。

吴王妃应了一声,吩咐心腹去请玉泉祠的主事之人前来问话:“可有人约了今日前来”

主事之人哪里见过昨夜那等阵仗,早就被吓破了胆。

此时吴王妃问话,只提了这么一句,他便倒豆子似的一气儿全秃噜了出来:“回禀王妃娘娘,是齐国公世子的夫人成宁县主,她是前几日就定了,今天要来此为故去的东宫做一场法事”

齐国公府是吴王的母家,而齐国公世子的妻室却是东宫之女,吴王妃也知道日前乃是东宫的忌日,先前还曾经遣人往先太子妃处致意,不曾想却在这关头遇上了成宁县主。

说来也是巧了,从齐国公府处论,成宁县主该叫她一声表叔母,但从东宫一系来论,却又是至亲的叔母了。

这时候来了人,吴王妃并不是没有疑心,然而再听主事人说成宁县主是前几日便定好了要来这儿做道场,心下疑窦大消。

如果今日之事是纯粹赶得巧了,她就没什么可害怕的。

如果对方是有意为之,那成宁县主身在吴王府之外,却能先于她这个王妃侦得吴王动向,可见东宫一系并非表面上那么落魄,且成宁县主的选择必然与齐国公府不同哪有做姐姐的不支持同胞弟弟,却反过来支持丈夫堂叔的

而成宁县主的选择与齐国公府不同,就是与吴王是敌非友,既然如此,她便更不需要害怕了。

短短几瞬,吴王妃心思几转,脸上倒是不动声色,点一下头,吩咐扈从们:“来者是客,又是自家亲戚,哪有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再则,此地也并非吴王府,我又哪里做得了主呢”

扈从们明了吴王妃的心思,便让开了进玉泉祠的道路,将成宁县主的车驾放了进来。

成宁县主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容颜鲜妍,气度清华,因着是来此地为早逝的父亲做道场,周身不佩金饰,衫裙素雅,闻得吴王妃在此,忙带人前去拜见。

“叔母安好可是赶得巧了,竟在此地遇见”

再见周遭吴王妃带来的仆从神色肃杀,成宁县主脸上笑意微敛,目露疑惑:“这是出什么事了”

吴王妃起先要强,不肯做声,成宁县主见状,便打发周遭人退下,再问几次,她终于流了眼泪出来。

“早知如此,我何必来这一遭”

吴王妃哭着将事情原委说与成宁县主听了,流泪道:“现下既害了王爷,又要惹得天子不快,只怕天子觉得我骄横不贤,不能辅弼王爷,要杀我泄恨”

又委屈的道:“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谁能想得到,他竟然偷偷摸摸的出了京呢,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说完,失声痛哭。

成宁县主听得瞠目结舌:“吴王叔怎么敢是不是误会了”

吴王妃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样天塌一样的罪名,我除非是疯了,才会给自家王爷网罗啊起先那福庆还支支吾吾含糊其辞,我下令行刑,最后他也招了,说就是出京去了,除他之外,玉泉祠还有几个仆从留守,见他死了,也都说了实话我真的是”

说着,又哭了起来。

成宁县主也被吓住,好半晌没说出什么话来,踌躇无言良久,终于安抚的握住了吴王妃的手:“天子圣德,此事叔母无错,他又怎么会迁怒于你只是我自幼养于宫中,对于天子的性情,也算有些了解,此时有一言相告,却不知叔母肯不肯听。”

吴王妃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真情实意道:“还请县主救我”

成宁县主遂低声道:“天子最恨别人欺瞒于他,也最恨别人推卸责任。王叔行事不检,招致此祸,我知道叔母委屈,但在天子眼里,夫妻乃是一体,若是一意推诿,只怕天子会更加恼火”

她脑海中浮现出妹妹悄悄给她传话时的场景:“春郎说,天子不是公堂之上的判官,不会关心一个儿媳妇有没有受到委屈,他要的是权柄无恙,天下臣服,要的是自己心里痛快。”

“吴王妃若是哭诉婚事不睦,与吴王诸多不和,岂不是指责天子没教好儿子,这场赐婚来得不好这种时候,万万不可逞强,反倒要示弱,她不能哭自己,心疼自己,反而要抚慰天子,替天子委屈不平”

作为一个前老登,刘彻把天子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天底下压根就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想让天子在情感上站在你这边,怜悯你,可怜你,这是哭诉几声委屈,说跟我没关系,都是你儿子不成器就能办到的吗

老登听完只会有一个反应你受委屈关我屁事,哪个女人成了婚不得受点委屈,就你特殊

你是不是在阴阳怪气我没教好儿子啊

吴王妃是儿媳妇,不是女儿,公主成婚之后在夫家受了委屈,可以找亲爹诉苦哭诉,但儿媳妇再不喜欢的儿子,那也是儿子,再贤淑的儿媳妇,那也是别家的女儿

吴王妃先前想的是守,不露锋芒的防守,被动的等待着天子裁决,但成宁县主说的却是攻,将主动权握在手里,不露痕迹的推动天子将自己送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上

这些话之于吴王妃而言,不能不说是救命之语,她听罢二话不说,便屈膝向成宁县主拜倒:“非是县主相助,我必不得活”

成宁县主岂肯受她的礼

赶忙将人扶起:“我也不过是说几句话罢了,怎么敢承受叔母这样的大礼”

又如实道:“不为别的,便是为了老定北王的功绩,天子也不会对叔母喊打喊杀的,更不必说,还有宁贤妃在宫里呢。”

吴王妃敢在宵禁之后出城,敢在局势未明之前杖杀福庆,而吴王娶到这样的妻室,以至于外边有了心爱之人也不敢带回京去,甚至于连叫她在京中做个外室都不敢,可想而知吴王妃的母家宁氏有多显赫了。

吴王妃的祖父乃是本朝开国以来的第一位异姓王,更难得的是,他竟然得了善终。

临死之前,老定北王主动奏请天子:“老臣诸子才干平庸,至多不过守成,不堪承继王位,臣请削定北王爵。”

又下狠手惩治了老家那边依仗这一支得势而行为不检的同族,下令满府儿孙以此为鉴,三代之内不得出仕为官。

世人皆知道急流勇退的要紧,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老定北王的这道奏疏与那几句遗言,极大的挠到了天子的痒处,当即从善如流,下旨改定北王府为定国公府,许其世代承袭,永不降爵,再见老定北王的儿孙们辞官不仕,更是感慨万分,倍加恩遇。

听闻定国公的妹妹孀居在家,便下令将其选入宫中,册为贤妃,而加上吴王妃,定国公府宁氏一族出了两位王妃,四度尚主,虽无官职在身,但勋爵与荣光却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耀眼。

春郎让妹妹传给她的话十分微妙:“若是吴王妃足够恭顺,应答得宜,便可以全身而退,但若是她主动用祖辈的功勋求天子替她主持公道,那她必死无疑。”

成宁县主听妹妹说话,不由得问了一句:“那定国公府呢”

颖娘听罢神色却有些奇怪,看着姐姐,小声说:“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

成宁县主有些诧异的“啊”了一声,又问:“那春郎怎么说”

颖娘神情复杂:“他说,如果定国公府足够恭顺,应答得宜,便可以全身而退,但若是定国公府主动用祖辈的功勋求天子替他们主持公道,那他们必死无疑。”

这个答案与隐藏在答案之后的对于天子的冷酷猜想令成宁县主胆寒。

她倒抽一口凉气:“是否言过其实了宁氏一族与皇族联姻如此亲密”

天子嫁了一个妹妹、三个女儿过去啊

再一细想,又不由得苦笑,什么叫天子呢。

成宁县主跟吴王妃卖了个好,吴王妃自然领情,她并非蠢笨之人,知道成宁县主给自己指出来的路,可行度要高得多。

至于祖父的荣光与宫中的姑母贤妃

一个已经死去,一个入宫之时也是年过三旬,乃是天子为了彰显对于定国公府看重的存在,怎么可能指望他们去打动天子呢。

而她在感激之余,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心思东宫一系对于天子心思的把握,当真是十分到位呢。

面对一位掌控生杀大权又喜怒无常的君主来说,能做到这一点,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既然如此,那自己的母家

吴王妃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拖累母家,如今当然也不会因为成宁县主的恩惠而代表母家倒向东宫,但是进行适当的接触,还是有必要的,尤其是当下又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契机。

她抬眼去看成宁县主,抿着嘴微微一笑:“说起来,都是自家亲戚,从前走动的倒少呢。”

成宁县主也是莞尔:“只要叔母不嫌弃,我必时常登门。”

又柔声道:“玉泉祠时常有香客前来,叔母的人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兵刃,扈从在外,我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呢,想来众壮士们也该累了,且叫他们入内歇息吧。”

吴王妃先是微怔,继而了悟,默然几瞬之后,又轻笑道:“到底是县主聪敏,会体贴人呢。”

吴王妃与成宁县主相谈甚欢,那边厢,吴王接到传讯,再得知福庆编的那个蹩脚的谎言之后,却是冷汗涔涔。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偏赶在这时候出了事

要是让人知道他私自离开京城

吴王简直不敢再想下去,甚至顾不得最后再看妻儿一眼,便带着一干心腹,快马加鞭折返回京城。

彼时正是夜间,他连经数城,当然不敢以真实身份示人,假托齐国公府子弟的身份赚开城门,飞马进京。

吴王一路疾驰到了玉泉祠下,迎头瞧见外边停着的宝马香车,再观其制式,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厉色,一把拽住送信人的衣襟:“王妃来了,怎么不早说”

送信人面白如纸,慌乱道:“福总管差遣小人前去送信的时候,王妃还没来呢”

王妃来了。

那她必然已经知道自己不在此处。

再有福庆撒的那个谎

吴王胸膛里心脏咚咚咚跳的飞快,在这个瞬间,他几乎能听见血液在血管里奔流涌动的声音。

宁氏必然已经知道他擅自离京的事情。

手握这样一个能够致自己于死地的把柄,她会怎么做

心腹的声音就在这时候传入耳中:“殿下,我们在不远处的山林里发现了福总管的尸身”

他声音里有隐藏的悲恸与愤怒:“是被人杖杀的”

吴王心头一直绷紧的那根弦瞬间就断了。

他握住缰绳,默不作声的催马后退,继而冷冷下令:“传本王令,杀光观里所有的人。”

来到这儿的是一伙强盗,绊住了他的手脚,也害了王妃性命。

他可以在这场混战中身受重伤,可以失去定国公府这个有力的臂膀,但是他擅自离京的事情,绝对不能透露出去

宁氏,吴王心里浮现出妻子的面孔,不无嘲讽的想,要怪,就怪你自己蠢,傻乎乎的撞上来吧

吴王妃正与成宁县主在玉泉祠中对弈。

后者落子许久,吴王妃却都没有应对,定定的注视了棋盘半晌,终于幽幽叹道:“我输了。”

成宁县主含笑将棋盘抹乱:“是叔母的心思乱了。”

外边有杀喊声传入耳中,隐隐夹杂着利刃刺入人体之内的声音。

吴王妃本就苍白的面孔彻底的失去了血色。

她默不作声的合上了眼。

他居然真的这么做了

不过也好,非如此,她怎么能真正下定决心呢。

吴王妃睁开眼,一语双关道:“县主赢得很漂亮。”

成宁县主笑着指了指窗外:“是对手太弱。”

吴王一方纵然人少,但到底兵精,即便吴王妃所带扈从甚多,成宁县主身边亦不乏有诸多好手,仍旧耳听着那杀喊之声近了。

吴王妃侧过脸去瞧成宁县主神色,却见她虽闻刀兵之声,却仍旧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倒是格外高看一眼。

继而她定了心神,拔刀出鞘,唇角冷冷勾起:“他吴王是天潢贵胄,便以为可以轻易取我性命吗可惜他却忘了,我亦是将门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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