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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要GDP

作者:初云之初 | 分类:悬疑 | 字数:0

第47章 第47章

书名:朕只想要GDP 作者:初云之初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6:39

尚书令潘晦向天子低头称臣,三位反正功臣,朱元璋得其一。

又借此良机,将窦大将军伸到尚书台的那只手切断,自此以后便将阅览天下奏疏的权柄收归掌中。

而朝堂三公九卿,司空耿彰跟司徒石筠是板上钉钉的保皇党,朱元璋得其二。

别忘了,在此之外,还有一个新鲜出炉的九卿之一,少府令呢

这都是靠得住的班底。

且朱元璋选择下手将毛绰搞掉,并不单单是因为毛绰这个崽种居然敢贪污他老人家的钱占比90,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少府这个部门真的太紧要了。

这不仅是皇室的钱袋子,而是一个巨大的杂烩锅。

宫外的山海贡赋归它管,御膳房归它管,太医院归它管,皇室的私库、器物、庄园,都归它管,甚至于它还负责打造兵器、铠甲和部分的军用器械。

统而言之,这个宫城之中,除去光禄勋跟卫尉负责戍卫率之外,剩下的活儿基本上都是少府在负责,可想而知其权柄究竟有多么紧要了。

这也是最初三位反正功臣彼此博弈的结果。

窦大将军为太尉,执掌兵权,领太常、光禄勋、卫尉三卿。

其中,现任卫尉便是窦大将军的长子武城侯。

但是,倘若将宫城戍守尽数交付到窦大将军手中,另外两位反正功臣的安全感无疑会大大降低,所以作为妥协,耿戎成为了光禄勋,与窦大将军之子武城侯共分戍宫之权。

而尚书令潘晦的嫡系毛绰,则顺理成章的占据了戍守之外的权柄,是为少府令。

朱元璋作为新帝,摸兵权容易惹人怀疑,摸钱总行了吧

现在,这个曾经结构严密的三人组织,已经被他撬开了一条缝。

光禄勋耿戎下了朝,值守结束之后,便登上车马准备返回家中。

走到一半,他又改了主意,敲了敲车壁,吩咐道:“改道,我要去拜见大人。”

这个“大人”,指的就是他的父亲,司空耿彰。

耿戎的母亲早已经去世,耿彰又无姬妾,此时便独居在城东的老宅之中,只是他门生众多,隔三差五前去拜会,倒也不显得孤寂。

耿戎到了门前,便亲自前去门房处说话:“大人可在家中”

门房道:“在的。”

耿戎便愈发客气几分:“还请为我通传。”

门房道了声“不敢”,匆匆入内,不多时,传话出来:“老爷说今日不想见客,请您回去。”

若是往常时候,耿戎说不定真的就走了,只是今时今日,朝局风雨变幻,他如身在浓雾之中,实在需要有人襄助,指点迷津。

当下便道:“今中发生大事,我独木难支,急需父亲指点,还请再为通传”

门房听罢也不禁有些讶异,再次通传之后,终于出来说:“老爷让您进去。”

耿戎道了声多谢,举步进去,就见父亲耿彰正端坐在书房案桌之前,看他来了,眼皮都没动一下。

他赶忙敛衣行礼,不待耿彰发问,就将今日之事细细说了,最后道:“为今之计,奈之若何”

耿彰听罢面露讶色,思忖之后,眉宇间不由得闪过一抹了然来。

却不直接回答,而是问他:“当今之世,你是想做国臣,还是想做国贼”

耿戎遂正色拜道:“我当年起兵举事,是为匡扶天下,岂有为贼之心”

耿彰道:“现在也仍旧这样想吗”

耿戎再拜道:“现在也仍旧这样想。”

耿彰点点头,却只道:“你记得这句话,如此行事,便足够了。”又合上眼,有些疲惫的往隐囊上一靠,不说话了。

耿戎听得若有所思,再见状,就知道父亲不会再跟自己说话,最后向他行个礼,放轻动作退了出去。

他走之后,耿彰方才重新睁眼,遥遥望着未央宫方向,神色似是诧异,似是豁然,低声喟叹道:“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圣人乎”

姜家这两着实走背运。

姜丽娘病刚好了没两天,元娘也跟着病了,症状跟姜丽娘前两天一模一样。

得了,好好养着吧。

姜丽娘又挑起担子,进京卖豆腐脑。

这真不是什么好活计,清晨天还灰蒙蒙的时候就得起身,挑着扁担,就着夜色赶路,等到天微微亮的时候抵达长安城门,看门开了,再紧赶慢赶到柳市去,找到自家租赁的位置,开始卖豆腐脑。

前世姜丽娘活了小三十年,肩头扛过最重的东西就是书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挑着几十斤的扁担行走如飞。

其实也有轻便一点的办法,就是花二十个大钱,连人带筐,坐同行运菜的大车。

只是姜丽娘也好,元娘也好,都舍不得。

二十个大钱,能干多少事啊

又不是没长腿

好在姐妹俩从小就是劳碌命,苦吃多了,倒也不觉得这段距离有多难熬,至于安全

也不知是幸也不幸,姜丽娘托生在长安京畿附近的一处村子里,要说阔绰吧,那肯定不算阔,但要说穷京畿都穷,这天底下还有富足地方吗

而安全就更加不用说了,哪有强人敢在京畿劫道啊,而每到日出前的两个时辰,整条道上都是去长安讨生活的小贩儿,想出事都难。

本来姜家是有些积蓄的,甚至于还买了两头毛驴,一头拉磨,一头骑乘。

费氏算得明明白白的,以后儿子要是聘媳妇,一头毛驴也是很拿得出手的彩礼了,一公一母,备不住还能生出个小的来呢。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小驴子还没生出来,姜丽娘的爹姜满囤多么朴实无华的名字害了一场重病,吃药吃走了一头半毛驴,另外半头驴塞给姜满囤的上司了

在衙门干活儿可是个美差,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这会儿姜满囤病倒了,多得是人想要取而代之。

费氏有些精明,马上去给管着姜满囤的小吏送礼,总算是保住了这份糊口工作。

姜丽娘顶着清晨的冷风,挑着扁担,一边艰难前行,一边在心里流着哈喇子回想上辈子,九五点,双休,有房有车,早早实现财务自由,世界上只有她不想吃的,没有她吃不到的,出门超过五百米就打车

这辈子

别说是九五点双休,就算让她007她也认了啊

关键是她倒是有这个心,可是上哪儿去找这个007的机会呢

一个性别女,就直接被科举pass了。

唉。

姜丽娘在心里默默流着泪,默不作声的跟随人流进入到长安城,找到自家摊位,开始今天的艰难旅程。

豆腐脑在当下还是个比较新鲜的东西,姜丽娘知道的,就只有她们姐妹俩在卖,并不算贵,生意倒还好做。

平日里她跟元娘一起挑着扁担,两扁担豆腐脑能卖到日落时分,现在就她自己,便要快一些,午后没过多久就能卖完。

她看着钱匣子里边一枚枚的铜钱,心里边却不觉得有多惬意马上就是夏天,豆腐脑的生意就快不能做了。

该去哪儿再找一笔进项呢

姜丽娘收了摊,挑起扁担准备回家,因为满腹心事的缘故,甚至没注意到对面街角转出来一头憨里憨气的毛驴,驴背上还驮着一个老头儿。

姜丽娘撞驴身上了。

驴没事儿,姜丽娘也没事儿,但驴身上的老头摔地上了。

牵驴的人急了:“石先生”驴也顾不上了,赶忙去搀扶那老头。

姜丽娘一看那老头头发都白了,就知道事情要糟本朝国法,到了一定岁数的老人,到皇帝跟前都不用行礼

更别说人家身边还有个仆人跟着她这不是撞了头驴,是撞了辆限量版法拉利啊

但她毕竟不是不敢承担责任的人,见状马上就把扁担放下,阻拦前去搀扶老头的仆人:“先不要挪动老人家,仔细伤了骨头。”

又问老头:“这位老先生,您试着动一下,哪里疼得厉害我知道这附近有处医馆,您要是能走动的话,咱们就过去看看,不能走动的话,我去叫人,来抬您过去。”

老头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姜丽娘简直要吓哭了:“老先生,老先生”

然后就听那老头“呼呼”吐出来两口气:“多亏我是石先生,要是瓦先生,岂不是摔个稀碎”

姜丽娘猝不及防,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牵驴的仆人很愤怒:“你还笑”

姜丽娘赶紧捂住嘴道歉:“对不起”

石先生和蔼的摆摆手,说:“没事。”

他慢慢坐起来,牵驴的仆人跟姜丽娘一左一右将他搀扶起来,他活动一下手脚关节,又说了一句“没事”。

姜丽娘不放心:“还是去看看吧。有些病痛一时之间发作不出来,过段时间或许会突然出现,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石先生就说:“也好。”

姜丽娘挑起扁担,仆人重新牵起驴,三人一道往医馆去。

走出去几百米,姜丽娘回头说:“到了,就是这儿嗳”

石先生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看:“怎么了”

石先生显然已经上了年纪,却不像同龄人一样因为年老而腰弯背弓,整个人仍旧是舒展的。

他个子又魁梧,高出姜丽娘一个头,也是直到这时候,她站在医馆门前的台阶上,才看清他头顶的四个金闪闪的大字命中贵人

姜丽娘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

我敲,我敲

我姜丽娘落魄十几年,终于能咸鱼翻身了吗

她眼睛亮闪闪的看着石先生,只是怎么看都不觉得他跟贵人沾边,洗得发白的袍子,穿着平平的仆人,还有那头老驴

罢了罢了,人要真是见个人,就想着榨点好处出来,该多没意思啊

自己撞了人,人家没叫扯着见官,又或者索取赔偿,难道不已经是贵人了吗

姜丽娘瞬间释然了。

三人进了门。

石先生躺在竹椅上,叫大夫挨着检查关节,自己则问姜丽娘:“小娘子是做什么营生的啊”

姜丽娘如实讲了。

石先生便有些好奇:“豆腐脑好吃吗”

姜丽娘连连点头:“好吃的”

下意识想给他盛一碗,手刚伸过去,就想起自己本来就是卖完了打算回家的,便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说:“今天没了,明天我给您送一碗过去吧,您住在哪儿啊”

石先生不答反问:“你在柳市摆摊儿吗明天我赶早过去,也便是了。”

姜丽娘笑呵呵道:“一言为定”

石先生又问她:“你读过书吗”

“啊”姜丽娘微怔,继而说:“读过两年,学过些启蒙数目。”

石先生注视着她,微微摇头:“你的言谈举止,不像是只读过两年书的样子。”

他露出思索的表情:“起码也有十几年。”

姜丽娘好悬没有当场流出冷汗来。

义务教育再加上高中大学研究生,的确十几年呢

只是上个世界的学历,搁这世界不顶用哇

她只能说:“我才多大呀,怎么可能有这种经历家里若真是能供应我读这么多年的书,怎么会叫我一个姑娘家出来做营生呢。只是我略有些小聪明,加之哥哥一直勤读不辍,我在旁边听到一二罢了。”

“噢,天赋异禀啊。”

石先生来了些兴趣,一边按照大夫说的抬了抬腿,一边问她:“那你哥哥一定有功名了”

姜丽娘:“”

你真讨厌啊石先生

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些话自己在肚子里嘀咕嘀咕也就算了,姜丽娘实在不能跟外人说自己哥哥笨。

就说:“我家贫,儿女都要自行劳作,养活自己,哪里有余钱读书呢哥哥为了养家,每日劳作,也是没有什么时间研读圣贤典籍的。”

石先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她说:“我若是没有见到,也便罢了,怎么能叫天资聪颖的人,因为贫困而无法追求圣贤之道呢明日叫你哥哥同你一道往柳市来吧,若他果真有些天赋,我会为他筹谋的。”

姜丽娘:“”

人生好难呐

限制我哥哥的从来都不是贫穷,只是头脑罢辽

这叫我怎么说

石先生在等待她的回答。

姜丽娘能感觉到,这对她,对哥哥来说,都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她真的很希望石先生能给哥哥一条出路。

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以哥哥的能力,必然是无法达到石先生的标准的。

与其给了哥哥希望,急巴巴将人带来,再叫他迎来失望,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说清楚。

姜丽娘便坦诚的告诉他:“如果您因为我,而觉得我的哥哥是可造之材的话,那您大抵是有所误会了。非是小女狂妄,而是哥哥的天资,的确与小女相差甚远。”

然后又认真道:“只是哥哥之于您,或许不会是良才,但之于我,却是庇护我于风云之中的最好的哥哥,孝顺父母,友爱姐妹,他的为人挑不出一星半点的错漏。”

石先生听罢,却没有失望,脸上甚至于浮现出一抹赞许来。

“那我便来考考你罢。”

他笑了笑,道:“尚书讲:殷之即丧,指乃功,不无戮于尔邦。作何解”

姜丽娘摇头:“我不知道。”

石先生便又问她:“中庸讲:其次致曲,曲能有诚。诚则形,形则著,著则明,明则动,动则变,变则化。作何解”

姜丽娘还是摇头:“我不知道。”

石先生便问她:“怎么都不知道呢”

姜丽娘反问他:“知道这些,于我来说,有什么用呢”

石先生被她问的一怔,思索几瞬之后道:“这都是圣人之道啊。”

姜丽娘说:“天底下有很多个圣人,您信奉的是这一个,我所信奉的却是另一个。”

石先生正色道:“哦愿闻其详。”

姜丽娘道:“我所信奉的这位圣人名叫王艮,他说:圣人之道,无异于百姓日用,凡有异者,皆谓之异端”

石先生听得变色,一时沉吟无言。

向来士大夫都将道统视逾生命,道有不同者,喊打喊杀亦不为奇,此时姜丽娘见石先生只是惊诧,却不作色,不由得心下微松。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在填饱肚子之前,哪里有什么闲心去学圣人之道呢”

姜丽娘道:“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卖两碗豆腐脑石先生,您说是不是”

石先生默然良久,连大夫离开了都没有察觉,回神之后,方才向她道:“有些偏颇,但却也不失道理。”

姜丽娘只听得“偏颇”二字,便不由得暗暗皱眉,但到底不曾再说什么了。

石先生见多了天下人物,如何看不出她并不心服,当下笑道:“在你眼里,圣人之道,难道都是空泛无用的东西吗”

姜丽娘道:“我只相信能叫我吃饱饭的圣人。”

石先生脸上笑意愈深,却不直接驳斥,而是问她:“小娘子,你家资财约有几何”

姜丽娘道:“不足两金。”

石先生道:“若我与你万金,你待如何处置”

他又多说了一句:“说实话,没关系的。”

姜丽娘顿了顿,说:“要为爹娘置办田产,为哥哥聘请良师,使得姐姐无需再受劳役之苦,如此之后,去帮助所有我能帮助的人。”

石先生道:“譬如那些孤苦无依,贫困多病之人。”

姜丽娘道:“正是如此。”

石先生正色道:“你能保得这万金,不为人所觊觎吗”

姜丽娘愕然,继而摇头。

小儿持金过闹市,想也知道结果如何,先前那个豆腐的配方,已经给足了她教训。

石先生又问她:“那么,你能帮尽天下穷苦无依之人吗”

姜丽娘被他问住,嘴唇动了几动,却还是老老实实的摇头:“帮不尽,只能尽我所能而已。”

“所以,你也只是能帮到自己能看见的人罢了。”

石先生于是收敛了笑意,严肃道:“小娘子,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朝局上有句话叫人死政消,你所做的事情难道不是这样吗一个胥吏,便足以叫你寸步难行常有人说天子烛照万里,然而天子的眼睛能够看多远天子的耳朵能够听到什么地方能够照耀四方的,也唯有太阳罢了。”

他语重心长道:“能够帮助更多人,乃至于天下人的,从来都不是个人的伟力,而是稳定文明的秩序和纲纪这就是圣人之道”

姜丽娘浑身一震,被那双好像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注视着,瞬间毛骨悚然。

她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她见过后世的文明,领略过现代的强大,一直以来,即便为生活所苦,她心里边也是暗含骄傲的。

生活在这里的人,哪怕是皇帝,享用过的东西也不如她多,即便是所谓学富五车的大儒,见识也不如她广。

姜丽娘的心里,对这个时代,一直有一种站在现代文明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

这里人的落后,愚昧,没有经过现代文明的熏陶,而她姜丽娘,是一个不同于这群土著的文明人。

石先生的话之于她,可谓是当头一棒,径自将她敲醒

她有什么好骄傲的

古人用了几千年的制度,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几千年传续下来的文明,难道尽数都是糟粕

她所谓的尽力帮扶能帮扶的人,不也是建立在天下太平、京畿安泰的前提之下吗

如若失去了石先生所说的秩序和纲纪

她的所作所为,岂不是无根浮萍,根本无处落脚

姜丽娘大受打击,神色颓败。

石先生见状,便柔和了语气,谆谆善诱道:“你的心当然是好的,但人力终究有穷尽。只有建立起贫者可以得到救济、老弱可以得到匡扶的制度,将其切实、长久的落实下去,才能真正的给予他们保护。你觉得呢”

姜丽娘起身,正色向他行礼:“是小女狂妄,贻笑大方了。”

“不,”石先生摇头:“你”

他神色有些复杂,良久之后,终于道:“你很了不起。”

姜丽娘只觉脸上发烫,烧得厉害:“您快别羞臊我了,都是小孩子不懂事的说法罢了。”

石先生说:“我难道是会说假话宽慰别人的那种人吗”

他注视着面前十几岁的少女,徐徐道:“你身上,有一样非常了不起、当代几乎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珍宝。”

姜丽娘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是什么呢”

石先生告诉她:“是反抗。是反抗的胆气与精神。你居然敢反抗圣人”

姜丽娘有些错愕。

石先生则笑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收过弟子了,小娘子,你愿意做我的关门弟子吗”

拜师啊

姜丽娘有些向往,又有些迟疑。

这个年代的拜师,跟现代的老师可不是一回事啊。

天地君亲师,老师是仅次于父母双亲的存在,弟子要承袭老师的道统,老师的敌人就是弟子的敌人,老师甚至可以操办弟子的人生大事,说是小号的爹,可毫不过分

“怎么还犹豫了呢”

石先生见状,便假做不满:“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做我的弟子,却不得其门吗”

姜丽娘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却很圆滑:“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告知爹娘届时叫他们一道登门拜访,才能显出对先生您的看重呢。”

“没有时间叫你回去问过父母,你现在自己拿主意吧,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石先生“哈哈”笑了两声,抬起下颌,向牵驴老仆示意:“告诉她我是谁,咱们也过一回仗势欺人的瘾”

牵驴老仆苦着脸说:“您还是治学大家呢,仗势欺人可不是这么用的。”

然后瞥一眼姜丽娘,跟这行事有些毛躁的小娘子说:“好叫你知道,我家先生乃是先帝与诸王的座师,刚刚卸任的司徒石筠石公。”

姜丽娘瞬间被这几个金光闪闪的标签砸晕了

司徒,三公之一

先帝跟诸王的老师啊呸,什么先帝跟诸王啊

芜湖

她立马调转方向,分外殷勤道:“老师,师兄们的家世可真是显赫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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