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女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恶,眼神单纯:“小哥哥,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笼子”
小九叫她的全名:“商领领。”
好严肃哦。
商领领自问自答:“我喜欢金色。”
“你不可以这样。”
他是老师吗
这么喜欢说教。
商领领不喜欢听:“为什么不可以”
她是被爸爸宠着的孩子,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不可以,在她还没有长大的世界里,她想要什么都可以。
她说:“哥哥,你哭了我会哄你的。”
就像笼子里的妈妈会哭那样,就像爸爸会哄妈妈那样。
她也会那样,那样对小哥哥。
龙生龙凤生凤,魔头的女儿不能惹。
商领领确认完了锁严不严实,就去了前院,问宁姨:“我爸爸回来了吗”
“先生还没有回来。”
她失望地皱了一会儿小脸,想到花房的小哥哥又笑了。她跑去二楼的房间,把爸爸给她买的巧克力拿下来,又跑去了花房。
她搬来一把小凳子,坐到花房的门口。
“小哥哥。”
小九站在玻璃门旁:“你把门打开,我要出去。”
他刚刚摘的那朵花妥善放在了木头花架上。
她抱着一个大大的粉色盒子,裙摆掉在了地上:“我给你带了巧克力。”她拆开盒子,“很好吃的,伱吃吃看。”
小九说:“我要回家。”
他表情严肃起来比大人还可怕。
但商领领一点都不怕他,她站起来,站到凳子上,把巧克力从花房的天窗扔进去,因为站得高。
“不可以。”她表情认真,“你回去了,就没有人跟我玩了。”
突然,有什么咣了一声。
商领领回头。
是方路明那个小蠢蛋,谎都不会撒:“我、我妈喊我吃饭。”
胆小的小蠢蛋拔腿跑了。
离晚宴开席还要很久,商领领回房间拿来一本儿童读物,她认得很多字,都是爸爸教的,等她给小哥哥读完了小红帽和小狮子的故事,宁姨来找她了。
“小小姐,先生回来了。”
爸爸终于回来了,商领领很开心,放下书,对花房里的小九说:“你在这里等我哦。”
她要去找爸爸帮她把小九留下来,爸爸一定有办法,爸爸无所不能。
跑了几步,她回头:“小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说完她也没有等答案,迫不及待地跑去找爸爸。
她跑远了,小九说:“我叫景召。”然后,他转头,看玻璃外面:“你怎么进来的”
明腾从一片蔷薇后面出来:“翻墙。”
就商家请的那些保安,哪里防得住明腾这种职业保镖。
商领领再回来时,小九已经走了,他帮她摘的那朵花放在了凳子上。
她很伤心,一个人在花房门口坐到了天黑,也很生气,把那朵花的花瓣一片一片摘下来。
商淮序过来寻她:“怎么了宝贝”
“爸爸,小哥哥走了。”她盯着手里只剩了花蕊的那支花,丧气地垂着头,“他不愿意跟我玩。”
没有人愿意跟她玩。
商淮序蹲下来:“爸爸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她眼睛已经有点红了,忍着没哭,“爸爸,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跟我玩”就算她不打人、不发脾气,也没有人愿意跟她玩,没有人做她的朋友。
在学校,所有人都有同桌,只有她没有,方路明也不愿意做她的同桌。
“假如我们领领有一袋橘子,里面的橘子都烂了,只有一個好的,领领会吃那颗好的橘子吗”
她摇头。
商淮序依此类比:“我们领领就是那颗好的橘子。”
帝律公馆的孩子大部分将来都是要当继承人的,没有家长会愿意他们的孩子和那颗“好橘子”一起玩。
商领领似懂非懂:“那爸爸呢”
“爸爸是烂掉了的橘子。”商淮序温柔地抱抱女儿,“我们领领没有错,是爸爸错了,爸爸生病了,所以他们都不跟我们领领玩,以为爸爸的病会传人。”
她知道爸爸生病了,爸爸每周会去看一次医生。她把手里的花扔掉:“那我也不要跟他们玩了。”
小九回缅西了,回去的路上遇到伏击,受了一身伤。此后,他再也不在父亲面前提起帝国的那个女人。
没多久,住帝律公馆最北边的萧老先生移民去了国外,商领领也不再去萧老先生家了。商淮序不忍心他的掌上明珠孤零零地长大,于是那一年的冬至,商请冬来了商家,他是商淮序给商领领找的玩伴。
早上七点二十九分,商领领的手机响了,景召按掉声音,看了一眼来电,起床接了电话。
“商领领”
是方路明。
景召说:“她还在睡。”
“还睡呢,微博上都闹翻了。”
“闹什么”
方路明好像很兴奋的样子:“你老婆出轨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