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涛家里有点小钱,父母都是公务员,两年前买了新房子,不过因为工作调动,暂时租住在星悦豪庭。
他被拘留了五天就放出来了,他家里帮他请了位很出名的离婚律师,想争取抚养权。
傍晚,他打车到星悦豪庭,刚下车,一个黑影朝他扑过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拽住了头发。
是他的丈母娘,魏氏。
魏氏揪住他两把头发,边用力扯,边破口大骂:“陈伟涛你个畜生”
“没种的东西”
在陈伟涛的印象里,丈母娘是个无知、粗鲁的乡下女人,平时对他总是带着几分巴结和谄媚。
陈伟涛头皮都要被她扯下来了,连忙喊了两句:“妈、妈”
魏氏死死拽着他的头发,咬牙切齿,是要拼命的架势:“谁是你妈”
“你妈死了你这个有妈生没妈教的狗东西,赚了两个臭钱了不起是吧,打女人的孬种。”
魏氏腾出一只手,用指甲去掐、去抠,她不要脸面,她就是要撒泼,就是要讨债。
“杂碎”
“贱种”
“烂掉的傻逼玩意”
“呸”
魏氏骂完,朝陈伟涛脸上狠狠吐了一口。
陈伟涛抹了一把口水,彻底被惹毛了,张嘴就来脏话:“我草”
他按住自己的头皮:“死老太婆,再不放手我不客气了。”
魏氏死活不撒手,拿头去撞他:“你还敢打我不成”
陈伟涛还真敢,一脚踹过去。
魏氏顺势就倒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嗷嗷大哭:“打我女儿还不够,现在连我这个丈母娘都打,还有没有天理了。”
陈伟涛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上去又踹了一脚:“闭嘴,你个臭老娘们儿”
魏氏抱着肚子大喊大叫。
陈伟涛还不解气,又抬脚,突然有人说话。
“可以了。”
陈伟涛收住脚,猛地回头。
两个脑袋从绿篱后面伸出来,一个是拿着手机的陆女士,另一个是等待老婆指令的景河东。
陆女士掸掉肩膀上的叶子:“愣着干嘛,揍死他”
景河东得令,立马冲上去,一只手把陈伟涛拎了起来,摁在路灯杆上,用膝盖猛顶他肚子。
景河东可是专业保镖出身,身形如熊。
陈伟涛被顶得直翻白眼,快要升天。
陆女士把手机收起来,去扶魏氏:“没事吧”
魏氏爬起来,捡了块砖头,对准陈伟涛的脑门拍下去:“狗畜生”
景河东:“”
陆女士:“”
陈伟涛被当头一下砸得头晕目眩,他抱住头,身体滚了两圈,横躺在路上。
“呕”
他一口酸水吐出来,还夹杂着血沫星子,他用手擦了一把:“你们这是故意伤害,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
“你尽管去告。”
陆女士不慌不忙地点开刚才拍的视频,拉到家暴女婿暴打丈母娘的那一段。
“我草。”
“死老太婆,再不放手我不客气了。”
“你还敢打我不成”
“打我女儿还不够,现在连我这个丈母娘都打,还有没有天理了。”
“闭嘴,你个臭老娘们儿”
陈伟涛瞬间面如猪肝。
这主意是陆女士出的,如今是网络时代,舆论是一把好刀。
“你敢告我们就敢把这个发到网上,让你的亲朋好友、同事上司都看看你的嘴脸。”
陈伟涛伸手去抢。
景河东一脚把他踩回去,用熊一样的身躯碾压他:“老实点。”
陆女士把视频关了:“听说你爸快升官了。”
陈伟涛一家子都是公务员。
“你们想干嘛”
陆女士看魏氏。
魏氏说:“抚养权、房子,还有所有的存款,都归我女儿,你以后不准出现在康康面前。”
这是要陈伟涛净身出户。
“想都别想”
陆女士晃晃手机:“那我发了”
这视频一发出去,陈伟涛全家都得下岗。
“等等等等”他咬牙,两只瞳孔在冒火,“我同意。”
陆女士把提前准备好的协议拿出来。
陈伟涛字一签完,魏氏立马抢过去。
“快把视频删了。”
陆女士才不好糊弄:“等房子过完户就删。”
陈伟涛爬起来,骂骂咧咧地跑进小区。
“没事吧”魏氏刚刚被踹得不轻,陆女士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魏氏摇头,把协议又看了一遍,她识字不多,看得很吃力,确认完之后,她给女儿打电话。
她语气不好,很冲:“这几天你就住你姨家,别去见陈伟涛。”
电话那头,曲女士嗯了声。
“房子我给你要到了,我跟你爸丢不起人,你弟那也住不下,以后你带着康康自己住。”
曲女士在那边哭。
魏女士红着眼骂她:“就知道哭,你哑巴了是吧,不会说话”
曲女士还是哭。
“被打了也不知道吭声”
魏氏挂了电话,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魏氏是个传统的乡下女人,没多少见识,没多少知识,她爱面子,也重男轻女,她不懂什么解放什么独立,她只知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嫌弃女儿没用不争气,她喜欢女婿家里有钱家世好。文網
她就是贪图富贵的俗人。
但她也是个母亲。
电梯停在了三十三楼,陈伟涛趔趔趄趄地从电梯里走出来。
哒、哒、哒、哒
走廊里传来声音,像金属撞击地面。
陈伟涛抬眼看过去,没看到人,但地上有个影子,在走廊尽头。
“谁在那”
声音停止了,地上的影子慢慢拉长,从墙的另一边朝外移动。
陈伟涛借着光看过去。
是房东太太的大儿子。
他手里拿着一把伞,伞尖杵在地上,拖动着往前走:“你知道你那天伤的人是谁吗”
陈伟涛哪里知道,他今天才刚放出来。
景召五官立体,灯光打下的阴影也深邃,他走近,一步一步不紧不慢。
他说:“她是我最珍贵的租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