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商领领的车开远了,邵峰回头看后座:“岑爷。”人已经走了。
岑肆仍看着远处:“下车。”
后座还有一个人,柳长汀笔直地坐着,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
她的经纪人警告过她,不要被岑肆的皮相所惑,圈中好友也奉劝过她,说像岑肆这样极其危险的人,远观都不要远观。
她忍住想要辩解的冲动,推开车门,提着长长的裙摆下了车。
“你的合约解除了,去找律师吧。”
岑肆关上车窗。
邵峰会意,发动车子,后面传来警告:“以后少自作主张。”
柳长汀是邵峰安排过来的,岑肆对邵峰有恩,所以邵峰希望他好。
商领领已经是别人的太太了,而且岑肆也没有抢的打算,邵峰觉得他该放手了。
邵峰看了眼后视镜,女人还蹲在地上哭,那双与商领领相似的眼睛像梨花带了雨,漂亮又脆弱。
可惜,有人从来不怜香惜玉。
酒店门口,陈知惠亲自将一位宾客送出来。
“陈总。”是华海集团的肖总。
他被秘书搀着,大概是多喝了两杯。拍卖结束后,不少企业家没急着离开,推杯换盏了一番,结识结识人脉,洽谈洽谈生意之类的。
华海集团是做旅游的,和陈氏有过往来。
陈知惠很客气:“肖总请说。”
“上次的合作不是还没谈完吗。”肖总借着酒劲,眼神开始不规矩,“今晚接着谈怎么样”
喝了酒人就容易兴奋,一兴奋就容易不知道自己的斤两。陈知惠也爱喝酒,所以忍他一回。
“改天吧,已经很晚了。”
“这才几点。”
肖总推开秘书,一边看腕表,一边趔趔趄趄地撞到陈知惠身上,手趁势搭到她肩上:“抱歉,刚刚在里面多喝了几杯,酒还没醒,合作的事”
合作你
陈知惠正想踹人,男人痛叫了一声。
原来是他的手被人捏住了,胳膊麻了,被推着撞到了车门上。
“你他妈谁啊”
陈知惠看到人,第一反应是皱眉。
“酒醒了吗”王匪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
肖总一看,见王匪一身戾气,眼角还有疤,气势顿时泄了一半,于是理了理衣领。
“陈总,合作的事我看就算了吧。”
肖总轻蔑地瞥了陈知惠一眼,随后上了车。
“他想占你便宜,你看不出来”
听听,又是这副被欠了一个亿的语气。
陈知惠不想当债主,转身回酒店。
王匪走在她后面:“你们陈氏就是这么谈生意的”
他不是特意来找她。
唐明酒店的安保外包给了godenord,今天拍卖会来的都是企业家,各个身价不菲,所以他才亲自跑了一趟,还撞见了她跟人“谈生意”。
陈知惠吹了吹额前的头发,把扣到了领口的衬衫解开两颗:“我们陈氏怎么谈生意跟伱有什么关系怎么,你也想跟我谈”
王匪眼神冷冰冰的,就那么看着她。
她被他看莫名其妙,这里是她的酒店,认识她的人太多,她怕人多嘴杂,故意走快点,想甩开他。
但他不识趣,偏偏还跟着。
陈知惠回头,怒目瞪他:“你到底要干嘛”
“我们谈谈。”
“谈什么谈生意”
话音还没落地,她被王匪拽进了走廊。
也好,大厅人太多。她抱着手,抬起头,看他要说什么。
“我不喜欢这么稀里糊涂。”
“行啊,那就解决问题。”她端正态度,认认真真地跟他谈,“我不想结束和godenord的合作关系,我们以后还要经常见面,所以我希望我们能恢复之前的相处模式,你继续当你的王总,我做我的陈总。那晚的事是我的失误,我喝多了,向你道歉。”她有模有样把头一低,道了歉,“你如果有什么想要我补偿你的,也可以提出来。”
王匪虽然没跟女人玩过,但他见过纣千跟女人玩,就是陈知惠这样玩。
很好,他被玩了。
他阴着脸:“你对那种事都这么随便”
随便
陈知惠被气笑了,妈的,她空窗五年,foronenight的对象就他一位好吗
“你第一次,有情结,我能理解,但也不全是我的错吧是,我先亲的你,可你也没拒绝啊,房间是我开的,但不是我拽你上去的吧,你没吻我没脱我衣服你没爽”
突然,咚的一声。
陈知惠眼皮开始跳了。
“陈、陈总。”林业发誓,他不是故意偷听,他赶紧捡起掉到地上的手机,余光忍不住偷瞄和陈总发生劲爆艳事的那位。
王匪转过看过去。
林业二度震惊:“王王总。”完了,他大堂经理的位子摇摇欲坠了,他深呼吸,冷静下来,“你们继续,我去忙了。”
林业迅速撤离了事故现场。
“你住哪一间”
陈知惠不说。
王匪沉住气:“你确定要在这儿说”
陈知惠很少住帝律公馆,她在酒店给自己留了间套房。
走廊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儿,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电梯,去了三十三楼。
陈知惠用钥匙开了门,王匪跟着她进了房间。
一进门,王匪先发制人:“我们是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想我怎么负责”
这個问题,王匪思考了很多天。
他喜欢陈知惠吗
他觉得不太可能,在那一晚之前,他们只是陈总和王总的关系,纯纯粹粹的商务关系,他顶多是欣赏陈知惠的工作能力。是,她很漂亮,但漂亮的女人多得是。那一晚之后喜欢了她也不可能,女人才容易因性生爱。
他是男人。
对,他是男人,男人是一种自尊心极强的生物,所以就只有一种可能。
“我们再试试。”
不该让他进来,两个没喝酒的单身男女共处一室太奇怪,陈知惠不自觉地后退,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什么”
他走近。
她已经被逼到墙角了:“别靠那么近。”
她不自在,耳根发烫,赶紧别开头,深呼吸,耳边,男人的声线又低又沉。
“你不是说我活差吗再试试。”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