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纯真无邪,却没有善恶,像极了黑童话里的公主。
肖敏不自觉地颤栗:dquo你要干嘛rdquo
dquo想请你喝杯酒。rdquo
商领领的瞳孔比一般成年人的黑,没有杂质,一干二净的,直直望进去,就像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肖敏本能地往后退,鞋后跟却被抵住了。
她回头,急红了眼:dquo你们让开,我要出去。rdquo
堵着路的两个男人纹丝不动,左边那位伸了手,一把推开她。
她跌坐到地上,脸上惊慌失措:dquo你、你们dashdashrdquo
对方眉头都不动一下。
肖敏怕了,从地上爬起来,慌慌张张地冲着门口喊:dquo外面有没有人rdquo
dquo来人啊rdquo
dquo快来人啊rdquo
商领领不阻止,就让她喊,让她声嘶力竭地喊。
等她声音喊哑了,商领领问:dquo喊完了吗rdquo
肖敏攥着手,后背开始冒冷汗。
dquo你还有力气的话,可以继续喊。rdquo商领领倒上一杯酒,尝了一小口,dquo试试看,看看叫破了喉咙有没有人敢进来。rdquo
这家夜店是方狗头的,方狗头下面的人见过商领领。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里是小鱼方狗头的地盘,自然也是大鱼的地盘。
肖敏想起了第一次见商领领的时候,她从红色的跑车下来,太阳都没她那么耀眼,像一只高贵优雅的天鹅。
dquo你到底是什么人rdquo
dquo我rdquo她笑了笑,dquo商领领啊。rdquo
帝都商家,商领领。
一个让很多人都闻风丧胆的小魔头。
肖敏很识时务:dquo我道歉。rdquo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弯下腰,低下头,诚心诚恳地说,dquo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编排你。rdquo文網
商领领晃晃酒杯,也不喝,荡着酒水玩:dquo没关系啊,你尽管编排,我很大度的。rdquo
这几年,她是真的很大度,天天当小仙女小太阳,不仅待人亲切,还乐于助人,她都要以为她被法制节目教化了。
dquo那我,rdquo肖敏边往门口挪,dquo那我先出dashdashrdquo
酒杯放下。
商领领抬起眼皮:dquo可是你怎么能骂他呢rdquo
肖敏愣住。
开始了,算账时间。
dquo他不是老男人,也不会包养女孩子。rdquo提起景召,商领领眼神都柔和了,dquo他是这世道打着灯笼都很难再找出第二个的人。rdquo
她笑得欢喜得意,像小孩子在向别人炫耀自己的瑰宝:dquo你知道吗他正直、善良、绅士、温柔。rdquo
他千般万般的好。
dquo他有数不清的优点。rdquo
商领领的话停下来,点上一支烟,眼睫垂下,遮住眼底的光影:dquo可是你骂他。rdquo
前一刻她脸上还是说起心上人的欢喜,最后那一句,敛起所有的好脾气,双眸凌厉,像蛰伏多时的狮子突然苏醒,满身都是猎杀攻击的戾气。
这根本不是殡仪馆那个温顺乖巧的商领领。
兔子脱掉了皮,变成了狼。
肖敏战战兢兢:dquo我可以跟他道歉。rdquo
好天真啊。
商领领抖落烟灰,黑色的蕾丝手套很衬她指尖细长的女士香烟,黑的黑,白的白,对比分明。她浅浅地吸了一口,再吐出薄薄的烟雾,眼眸藏在白茫茫的烟后面,缭绕、迷人。
她提议:dquo那我捅死你,再跟你道歉怎么样rdquo
肖敏一听,脸都吓白了。
商领领笑:dquo开玩笑的,我很遵纪守法。rdquo
说完,她把烟按进烟灰缸里,从放在茶几上的药瓶里倒出一颗白色药丸,抽一张卫生纸垫着,放在茶几上。
肖敏目光呆滞地看着。
商领领拿起烟灰缸,摁在那颗药丸上,慢慢地、重重地把药撵成粉末。
肖敏经常来夜店,夜店里可能出现什么药她一清二楚:dquo你要干嘛rdquo
商领领把卫生纸上的白色粉末全部倒进她没喝完的那杯酒里。
dquo我不是说了嘛,请你喝酒啊。rdquo她说。
肖敏拔腿就跑,门口的男人拦住,一把把她推回到地上。
她刚要爬起来,左手被高跟鞋踩住,没等她痛叫出声,商领领抓住了她的头发,往后拽,迫使她抬起头来。
dquo你要是敢,rdquo肖敏眼角通红,浑身都在发抖,dquo我就报警。rdquo
dquo嗯,好。rdquo
商领领捏住她的下颚,把掺了药的酒灌下去。
dquo呜呜呜呜rdquo
她拼命挣扎,胡乱推搡,商领领的声音这时轻轻响在耳边。
dquo别躲,要是洒了一滴,rdquo
商领领没有说后果。
肖敏再也不敢躲了,任由半杯掺了药的酒灌进喉咙,一滴未洒。
酒杯空了,商领领松开手,用杯口敲了敲肖敏的额头,轻轻的、很温柔的动作:dquo我喜欢你这样听话的人。rdquo
这么听话,商领领当然不会再为难,拿开脚,让她的手自由。
肖敏整个人都虚脱了,身上大汗淋漓,左手已经麻木,她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dquo你给我吃了什么rdquo
商领领把沾到了脂粉的手套摘下来,扔进垃圾桶里。
dquo是补身体的好东西。rdquo
肖敏怎么可能会信,把手指伸到喉咙,试图把喝进去的酒抠出来。
商领领突然俯身,目光撞上。
肖敏的动作僵住。
dquo肖小姐,以后要学乖知道吗rdquo商领领抓着她的手腕,帮她将手放好,末了还拍了拍她的手背,dquo再有下次,会给你喂什么就不好说了。rdquo
她看上去好像没怎么用力。
肖敏的手却整个麻了。
商领领坐回沙发,她安安静静端坐时的样子很无害,就好像刚刚喂药捏手恐吓的人根本不是她。
她声音也好听:dquo把她扔出去。rdquo
门口的两个男人上前,像拖一条死鱼一样,把肖敏拖出了八十八号房间。
她被丢在了地上,衣衫凌乱,底裤露了出来。路过的客人都把目光投向她,但没有一个人上前管闲事。
她双腿还是软的,扶着墙,趔趔趄趄地站起来,然后低下头,让头发挡住脸。她伸手摸了摸短裙里的手机,眼底除了惶恐,还有愤恨。
她不知道商领领给她喂了什么药,但夜店的药,不论是哪一种,都是她承担不起的。
她要自救。
她整理好裙子,目光扫过一个个从她身边走过的男人,直到那个最优解出现,她伸手抓住,抬起头,泪眼婆娑地问:dquo你能帮帮我吗rdquo
为什么这个男人是最优解
因为他的手表价值不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