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领领挂断电话后,收到了两条微信,都来自商请冬。
商请冬:姐
商请冬:我打算去看心理医生
商领领没有回复。
星悦豪庭附近有小型超市,走路过去只要十几分钟。景召拿了瓶酱油,去收银台排队结账。
景召前面还有两个人,正在结账的那个他认识。
收银员扫完码:“你好,一共两百零三块五,请问怎么支付”
周自横递上银行卡:“刷卡。”
叮。
是短信提示音。。
周自横在等待刷卡,随意回了下头,看见景召在他后面,他们中间隔了一个人。银行卡是景召的,周自横每刷一笔,景召就会收到一条短信提醒。
收银员把卡和小票一同递上:“请收好您的卡。”
周自横收了卡,把买的东西一盒一盒往塑料袋里捡,动作悠闲,一点也不扭捏。后面排队的人都在看他,确切地说是在看他购物袋里的东西。
周自横收拾好后走了。
等景召结完账出来,周自横人还在门口,似乎是故意等在那里。
“你怎么不问”
景召问:“什么”
周自横拎着袋子走在前头,揣着兜,步子迈得慵懒:“我把你的钱都花到了哪里。”
这是隐私问题,景召从来不探究别人的隐私:“钱我已经借给你了,支配权在你,我无权过问。”
前几天,周自横刷了一次大数额。
“钱我会还。”
景召:“嗯。”
周自横放慢脚步,和景召并肩,问得随意:“你和我哥关系很好”
网上的资料有限,他了解不到陈野渡。
“同窗。”景召这样回答,也没说关系好不好。
“他人怎么样”
景召侧目看过去。
周自横也歪了下头,目光和景召对上,眉眼里透着一股游刃有余的戏谑劲儿:“我觉得他不怎么样,你觉得呢”
他是想套话。
景召的回答四两拨千斤:“我不觉得。”
周自横觉得没意思,不再问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小区,景召的目光往周自横拎手里的塑料袋上扫了一眼,虽然不经意,但周自横还是眼尖地发现了。
“有什么好看的不认得”周自横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盒,递给景召,“喏,送你,就当利息。”
四四方方的盒子,上面写着:超薄。
景召没接,把视线移开,但也没不自在,就是很镇定正经:“用不着。”
周自横把盒子又塞回自个儿的袋子里,拖着调子哦了一声。那语调太奇怪,不知道是在调侃景召不用,还是在嘲笑景召不用。
景召懒得接话,他和周自横还没熟到分享避孕套。
等电梯的时候,景召接了一通电话,他把手机放到耳边,嗯了一声。
方路深说:“推明悦兮下楼的凶手找到了。”
“谁”
“梁建斌的妻子何田。”
何田完全有杀人动机,这个结果不令人意外。
景召问:“花盆是谁扔的”
“何田说是明悦兮。”方路深思忖了会儿,“有件事挺奇怪的,有目击证人看到商请冬也去过楼顶,他自己也承认了,说上去吹风,不过明悦兮已经死了,他说什么都死无对证。”
电梯门开,两人进去。
周自横在五楼下了电梯,天已经开始变暗,走廊的声控灯亮了,他开门进屋。
秦响从厨房出来:“你去买什么了”
周自横提起手里的袋子,耳朵也会红,但目光无比坦荡:“前天买的用完了。”
秦响:“”
周自横是真的直球,除了第一次,他都有在认认真真地避孕,甚至认认真真地早就各个款式。
过了好久,秦响:“哦。”她不看他手里的袋子,“吃饭了。”
她去厨房盛饭。
周自横把袋子放在沙发上,也去了厨房,待在门口:“秦响。”
秦响回头:“嗯”
“我们私奔吧。”他的话突然得像临时起意。
秦响愣住,手里舀饭的木勺掉回了电饭煲里。
没听到回应,周自横走过去把她手里的碗拿开,扯扯她袖子,是催促她的意思:“你不愿意”她要是不愿意,他拖也要把她拖走。
秦响摇了摇头,不是不愿意:“不用做准备吗”
周自横已经在做准备了:“陈尚清知道我们住在这儿,这里不安全,他随时可能找过来,而且他这个人非常不要脸,没什么做不出来的,等假身份证办下来我们就离开,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好不好”
秦响在他满含期待的目光下点了头:“好。”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周日上午,周自横扛着他的棒球棍去了心理咨询室。
唐秉泽是一位优秀并知名的心理医生,同时也是仁和医院的精神科医生。
他有个习惯,接待咨询者的时候,会开留声机,放一首钢琴曲。
“请坐。”私心里,他并不想见到这位最近经常过来的咨询者。
周自横拉了椅子坐下,抬手就关了音乐。
自主意识太强,太不好掌控,唐秉泽在心里再一次下了这样的定论。
周自横躺靠在椅子上,翘着腿,棒球棍一头拄地,一头搭着他的右手:“你知道吧”
这位咨询者浑身上下都往外透出一个信号:危险。
唐秉泽装傻:“什么”
“我是谁。”
唐秉泽微笑面对:“陈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周自横不耐烦,用棍子敲了敲桌子,唐秉泽的眼皮也跟着抖了抖。
“好好答,”周自横一双恶狼一样的眼睛盯着人,“我是谁。”
他虽然顶着陈野渡的名字来看诊,但只要对方不是个庸医,就不可能不知道他是哪个人格。
唐秉泽良好的心理素质已崩盘:“周自横。”
主副人格并不难区分,难的是怎么控制副人格强大又可怕的意志力。不仅如此,这几天的测试表明,副人格有一定的暴力和反社会倾向。
周自横悠哉悠哉的语气:“你的女儿是在启明星幼儿园对吧”
唐秉泽猛地站起来:“你想干嘛”
周自横就是头狼,能咬死人:“让陈野渡永远沉睡下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