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突厥人被拽下马,又惊又怒,想要挣扎,可是肩膀被按住,动弹不得,只得怒声道:“混账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蒙面下令的正是张顿,站在他身边的则是唐俭。
张顿压着嗓音,扯着他的领口问道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突厥人看着张顿手里提的刀,吞了口唾沫,道:“执失易迁。”
“突厥人”唐俭故作惊讶道。
张顿淡淡道:“原来是突厥人,老子绑的突厥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把他眼睛给我蒙上,带回山寨”
说完,他松开手掌道。
“另外,摸摸他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诺”两名同样蒙面黑衣人大步走了过去,正是杨班头和京兆府的衙役。
眼睛被蒙上,执失易迁惊怒吼道:“你们怎敢,我是突厥使”
“把嘴堵上。”
张顿投给杨班头一个眼神道。
杨班头将一面黑巾揉成团塞到他的口中,旋即在执失易迁身上摸了摸,找到了一封书信。
唐俭眼眸一亮,压低声音道:“就是这个。”
张顿带着唐俭往远处走了走,拆开书信看了一眼,旋即递给唐俭。
唐俭看完,神色一变,“执失善光竟然要执失思力在边境弄出一场大乱,来威逼咱们大唐”
“要不到钱,他们竟不惜再开一场大战”
唐俭恼怒道:“这帮混账”
张顿摇了摇头道:“逢场作戏而已。”
突厥要是想要开战,何必还要派遣使团过来
不就是想能在避免一战的情况下,从大唐手中要到钱粮么。
“可就怕假戏真做啊”
唐俭忧心忡忡道:“咱们该怎么做”
“先回长安城。”
张顿抬头望向长安城的方向,思索了一下道,“骑马快一些,半个时辰往返,来得及”
“好”唐俭点头道。
二人翻身上马,策马朝着长安城方向一路狂奔。
很快,便回到鸿胪寺,在府衙大堂中找到正在看书的冯然。
“冯寺卿,你看看这个”
唐俭气喘吁吁的将书信递给了他。
“怎么了这是”
冯然一边好奇询问,一边接过书信看了看,眼瞳猛地缩了缩,蹭的一下站起身。
唐俭喝了一口水,道:“冯寺卿,你看如何是好”
冯然神色凝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张顿,沉声道:“眼下还能有什么办法,先将这封书信上报陛下,此事得陛下拿主意。”
唐俭深以为然点头道:“此为上策张老弟,你的意思呢”
张顿摇头道:“不行”
“那个突厥人,现在还被咱们扣押,必须得半个时辰内放走。”
冯然眸里寒光一闪,“放走他干什么直接杀了毁尸灭迹”jujiáy
张顿再次摇头道:“杀了他,执失善光不就知道,信函没有被送到突厥吗”
冯然反问道:“现在放了,他们不还是会知道”
“那可不一定。”
张顿一笑,指了指信函道:“只要他发现书信没有被拆封就行。”
冯然神色一怔,“信封咱们已经拆了啊。”
张顿耐心道:“那就重新弄一份。”
唐俭蒙了,“这怎么弄”
张顿耸了耸肩,“写一封假信就行了。”
唐俭震惊道:“能行吗”
“把吗字去了。”
张顿笑着坐在小桌后,一边写着一边道:“写字这种事,有比我在行的”
说话之间,一封同样字迹,内容却大不相同的突厥书信,出现在了小桌上。
“你这手段”
冯然看着纸上和执失善光一样的字迹,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张亮斗不过他啊。
唐俭看到这,忽然觉得假信有可行性,一阵点头道:“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突厥使臣不会察觉到书信是假的”冯然还是忍不住担心。
张顿将纸张塞入信函中,道:“换做你是,看到书信没有拆封,字迹也是原样,你会起疑心吗”
冯然想了想,摇了摇头。
张顿收起假信,道:“冯寺卿,咱们两头并进,我先将这封假信送到那个突厥人手里,你将真的送到宫里。”
“好”冯然肃然道。
很快,张顿和唐俭再次骑上马,离开长安城。
用了两刻钟,回到拦截执失易迁的地方。
张顿依旧用黑巾蒙着脸,找到执失易迁,将他口中黑布拿了出来,问道:“你是突厥使臣”
执失易迁大吼道:“是你们赶紧把我放了,不然”
“放人”不等他说完,张顿挥了挥手,让杨班头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执失易迁将没有说完的威胁话咽了回去,重见光明后,警惕的看着张顿,问道:“为什么不杀我”
张顿淡淡道:“我们还想活命,得罪了你突厥使团,大唐必然会派大军剿匪,我还不想找死。”
“你现在可以走了,不想走,命留下也行。”
执失易迁冷哼了一声,看到杨班头将书信递了过来,赶忙接过手仔细看了看,见书信还是原封不动,彻底松了口气。
旋即,他毫不犹豫的跑到自己的马匹跟前,翻身上马,朝着突厥方向一路狂奔。
唐俭望着他的背影,道:“他当真不会起疑”
“只要他认识字,就不可能起疑。”
张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回去吧。”
太极宫。
甘露殿之中,针落可闻。
李二坐在御案后,神色凝重的看着冯然带过来的突厥书信。
本来他已经换上便装,刚刚去立政殿见了长孙皇后和李丽质。
正准备出宫,冯然却跑了过来,告诉他突厥之事发生了变化。
“玄龄,克明,辅机,你们都看看。”
此刻,甘露殿内,除了他以外,还有冯然,以及刚刚叫过来的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
李二将书信递给了他们。
房玄龄连忙接过,旋即放在小桌上,和杜如晦、长孙无忌一同仔细观看。
许久,众人看完,都默不作声。
“说说你们的看法。”李二吐字道。
房玄龄抬起头,沉声道:“如果突厥那边真的在边境弄出乱子,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李二深吸了口气道:“那就是说,要给他钱粮不给,不行吗”
杜如晦沉声道:“陛下在渭水之时,曾对臣等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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