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品一下子成为从三品,说你一飞冲天也不为过。”
“什么时候吃席啊”
听着长孙无忌幸灾乐祸的声音。
张顿哭笑不得道:“长孙尚书,你现在阴阳怪气的劲,是越来越厉害了。”
长孙无忌收敛起笑容,摇头道:“老夫在这里最多揶揄你几句,但到了鸿胪寺,可就不是被揶揄几句,就能了事的。”
说完,他很是舒坦的转身离去。
这话是什么意思张顿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着。
“唉”
忽然,身旁响起一道叹息声。
张顿偏头看向正叹气的唐俭,说道:“唐府尹”
“别叫这个了,一叫这个我就难受。”
唐俭摆了摆手,一脸郁闷的说道:“何况我现在也不是府尹,你叫我唐兄吧。”
听着怎么这么像是占便宜。
张顿嘀咕了一声,道:“唐兄,闷闷不乐干什么,现在你好歹也还是从三品。”
唐俭一脸愁容道:“你入庙堂不久,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我现在虽然还是从三品,但鸿胪寺少卿的从三品,和京兆府尹的从三品,差的太大了。”
张顿沉吟道:“含金量不行”
“可以这么说。”
唐俭苦哈哈道:“最主要的,是鸿胪寺不是个人能呆的地方。”
张顿好奇道:“为何”
“唉,等下午咱们去了鸿胪寺,你就明白了。”
唐俭揉了揉脸颊,说道:“没想到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最近我怎么感觉有人在方我啊。”
张顿肃然道:“肯定是长孙无忌”
“”唐俭抬起头,目光幽幽的看着他,是不是长孙无忌,特么你心里没点数么
“行了,咱们先去领官袍,领完了官袍各回各家,下午了咱们在鸿胪寺见。”
唐俭叹息着,不由分说带着张顿在宫里领了官袍,旋即和他在宫门外分开。
鸿胪寺张顿抱着官袍,一边朝着醉仙楼方向而去,一边低头思索着。
放在现代的话。
鸿胪寺大抵上算是外交部。
按理来说,这个地方应该是挺吃香的,怎么长孙无忌也好,唐俭也罢,对这个地方的评价都不高啊
“张老弟”
张顿刚走到平康坊外,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抬头望去,就见胡广带着胡渠荷朝着这边快步走来。
胡广拍了拍他的肩膀,眉开眼笑道:“好好好啊,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胡渠荷吃惊道:“先生,你的官袍”
胡广这时才发现,张顿手中抱着一套崭新的官袍,错愕道:“你京兆府少尹的官职丢了”
他细细打量了几秒,神色微变道:“这是鸿胪寺少卿的官袍”文網
张顿莞尔道:“胡兄你懂得不少。”
胡广急声道:“你还笑得出来”
张顿摇了摇头道:“为何笑不出来我从四品的京兆少尹变成三品的鸿胪寺少卿,属于是升官。”
“这哪是升官,这是明升暗降”
胡广急的跳脚,语气激动道:“京兆府是什么地方,管着长安城,手中权力大的多啊,一般定罪的人犯,不需要再交由刑部、大理寺再审,就能直接判处绞死或者斩首。”
“鸿胪寺有这个能耐”
胡广沉声道:“鸿胪寺连设监的权力都没有”
“而且,鸿胪寺也不是个好地方”
“为何”
张顿心头一动道。
长孙无忌在朝堂上说鸿胪寺是一个凶险之地。
唐俭也说那里不是人能呆的地方。
现在胡广也说。
鸿胪寺不是个好地方。
大家好像都对鸿胪寺印象不好
胡广神色凝重道:“你知道鸿胪寺是干什么的吗”
张顿想了想,“好像是跟外使打交道”
“对了,重点就是这个”
胡广重重点了点头,沉声道:“我大唐立国才几年,当初太上皇和当今陛下在太原起兵,推翻前隋之时,时局很是复杂。”
“当时还有薛举,窦建德,梁师都,刘武周,王世充,刘黑闼这些豪强。”
“只凭当今天子他们李家,对付这么多豪强,想想都不可能啊。”
“所以,那时太上皇想到借力打力,用在北方的突厥来挟制这些豪强,让他们不敢冒犯咱们大唐。”
“之后大唐平定天下,成为中原之主以后,突厥连年派使臣过来,为了什么为的就是要钱、要粮”
“咱们大唐建国之前,为了稳住突厥,曾经向突厥称过臣,现在突厥借着此事,向咱们大唐要钱粮,咱们能不给吗”
“当今天子雄才大略,自然不想受制于人,更想着摆脱突厥,可突厥势大,咱们大唐却百废待兴,真要打起来,胜负未可知啊。”
“为了谨慎起见,就只好依靠鸿胪寺。”
“由鸿胪寺的官员和突厥使臣扯皮,尽可能的少给一些钱粮。”
“可想要做到这一点,太难了。”
“那突厥使臣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再加上咱们大唐给突厥称过臣,就更加趾高气昂了。”
“据说,被打过的鸿胪寺大臣,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被打的大臣屁都不敢放,白白挨一顿打,还得贴着笑脸。”
“三省六部九寺十二司,就鸿胪寺最惨,你说说,那能是人呆的地方吗”
闻言,张顿不由拧起了眉头,真要是这样,鸿胪寺还真不是一个能去的地方。
胡广有些不忿道:“话说回来也不应该啊,你张顿简在帝心,陛下让谁去鸿胪寺也不能让你去啊”
张顿轻咳了一声道:“我自己想去的。”
“”
胡广难以置信道:“你自己要去的为何”
张顿干笑道:“唐府尹被改调到鸿胪寺,我想着留在京兆府也没用了,还不如跟着他一块去。”
再怎么说,他只是京兆少尹。
上面还有一个京兆府尹。
唐俭还是府尹的时候,有什么事他能担着,比如自己想去京兆府就去京兆府,不想去的时候,他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唐俭现在被调走。
肯定要来个新的京兆府尹。
他都不用想,就知道新来的京兆府尹会跟他不对付。
与其如此,还不如继续跟着唐俭。
但属实没想到,鸿胪寺竟然是这么个地方。
难怪李二说要严惩唐俭,将他调到鸿胪寺的时候,满朝文武都不反对,合着真是严惩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