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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柳

作者:三语两言 | 分类:其他 | 字数:0

33、第三十三章

书名:攀柳 作者:三语两言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7:14

“而且这次你不仅骗我,还骗了官人,”萍萍想起柳湛为了早一点办妥托付之事,分开坐船,他这么信任?望回这个朋友。萍萍愈发忿忿不平,“他真以为你要捎带东西。”

?望回哑然。

倘若?望回是她一个人的朋友,多半不会再来往,但官人还要继?和蒋望回共事,她只能以恕已之心恕人,这也是她答应蒋望回一起挖野菜的原因。萍萍叹气:“以后不要再骗我们了,不然朋友都没得做。”

蒋望回已经停了手上动作,但仍蹲着,良久,道:“娘子是极好的人。”他顿了顿,?道,“好到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蒋某卑劣,自愧弗如。”

萍萍起初听到“极好”, 就已有几分不好意思,等到后面绝世无二,她唰地红了耳根,连忙制止:“你快别这样夸,捧杀我啊…….……”

蒋望回突然扭头冲萍萍辨道:“我永?不会杀你!”

萍萍和蒋望回皆楞住。

蒋望回急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说既然答应娘子但听差遣,那便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护你周全还来不及,怎么会去害你。”

他两手仿佛新长出来,胡乱摆动否认。

萍萍心里暗想,这人虽然当过骗子,但其实还是个老实人。

她无奈笑道:“好啦,你别激动,我明白你的意思。”

蒋望回这才垂下两手,望着萍萍松口气。

“还有......”萍萍轻言细语道,“你也不要动不动说死呀!”

蒋望回表情定住,怔怔望着她的酒窝。

“再挖些吧。”她指?一点的同?溪边,“把那边挖了差不多了。”

蒋望回起身:“溪对岸还有。”

萍萍摇头:“别过去了,太湍急。”

蒋望回竟真听她的话,只挖光一?溪边的地皮菜。他帮萍萍端着木盘,一道往吸江楼回去,萍萍脚向前迈,偏过来脑袋问他:“你说欠一个人情,我可以随便差遣你,对吧?”

蒋望回看她脸上流露的狡黠,不由也上扬嘴角,这还是他第一回笑:“这么快就要用??"

萍萍点头:“我要??你帮我把这些地皮菜洗了!”

“就这?”蒋望回愕然,他许的可是赴汤蹈火。

“洗洗你就知道了,很难的。”在她看来,地皮菜算是最难处理的野菜,这个人情值得,“而且我还没说完呢。”

蒋望回即刻拱手躬身:“抱歉,我失礼了。’

萍萍愣了下,为缓解尴尬,点了点下巴作为回礼:“洗完以后,再帮我晾?,等它干得像黑木耳,就是?透了。然后你再拿来送给官人,就说是从路边的老?那买的,看起来不错。”

萍萍得意,她的计划完美,这样官人绝对不会怀疑她今天出了门。

蒋望回喉头滑动:“你准备等他回来才吃?”

原以为今日就要拿回去炒,两人分食。

当然。

萍萍微扬下巴,一脸憧憬,官人两日后才能回来,要想存住地皮菜就得晒干。等官人回来,地皮菜?水里一泡就发,炒个鸡蛋配点蒜苗,或者打个豆腐汤,乖乖隆地咚!

萍萍笑看向蒋望回,今天挖的地皮菜挺多,到时候官人要留蒋望回一起吃,也可以呀。

光阴似箭,转眼两日后。

晌午烈日当空,润州刑狱司里却一如既往阴森。

"M"

一桶冰水扑头照面,浇醒?行首,她?手脚不自觉挣扎,束缚四肢的铁链发出一串响声。

柳湛分腿坐于榻上,淡淡启唇:“继续。”

狱卒铁鞭淬一道火,继续往行首身上抽。

啪??啪??

每一鞭都在监内回响。

上刑和烧炉的狱卒皆默然无声,偶用余光偷觑柳湛??新来的这位主审,据说也是御史台出来的,林公手下,手段却比林公狠上许多。这里的刑具没一样是他不会的,对待二位细皮嫩肉的花魁娘子也不手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说他是活阎罗,不为过吧?

柳湛知他二人在窥,只作未见。俩行首很快便再晕过去,泼醒,再抽。

柳湛始?安?觑着,面上古井无波。

行首当中有一位熬不住了:“奴招,奴招!”

柳湛斜眺,眉尾微扬,眸子冷冽:“你招什么?”

这两日他亲自坐镇,捋了遍润州的茶盐利,发现不仅仅只干利作假。去年润州遭涝,淹去送往江南的官盐万余斤,朝廷体恤,拨下十万灾银,而这银子也多半被李代桃僵,调换成假.钱!

“奴招……………杨、杨大官人以假换真,然后,"行首气若游丝,“然后他把真的官银溶掉了。这样就再没有印戳。”

柳湛勾唇,溶毁官银,掏空万两:“融掉的银子去了哪里?”

“奴………………不知。”

柳湛抬手,示意狱卒再上刑,右臂方才举到一半,行首就赶紧改口:“我只知道有一些大官人拿给我们打头面了。”

柳湛手仍往上抬,面色沉?:“上撒子角。”

俩狱卒旋即拿来四只撒子角,每只圆木五根,各长七寸,套在行首手上,弹弓绳一拉收紧,十指连心,比断腰剜骨还痛。

俩行首鬼哭神嚎,惨不忍睹。

柳湛寻思查官银还得个亲近得力的助手,蒋望回不必再守萍萍,此案重要。

他决意上山,起身吩咐:“几时招出去处,撒子角几时再撤。”

说罢离监,直走到刑狱司门口,仍能听见俩行首凄厉哀嚎。

风暖日丽,碧空如洗。

这么好的天气,萍萍想出门又不敢出门。

想,是因为屋里实在太无聊,连挂画上的两行题字都已经反复读了百遍,倒背如流。

不敢,是因为官人说好了今日回来,怕错过了。

萍萍最?选择等在屋内。

她一直守在窗边,因此柳湛将一现身院内,只隔着纱绰约的影子,萍萍就辨认出来。她推开?窗,不住挥手:“官人!”

柳湛眼睛一亮,继而上下打量起来:她头上红绡股钗,仍盘常盘的团髻,颈下一身却是从来没穿过的,白罗襦,芙蓉裙,栀子黄的抹胸露一小角。院子里的海棠去时还无,归来一树尽绽,长梗重瓣,艳丽招摇,在他视线周围一圈晃动,正好给

萍萍作配。

时至今日,方知花面不如人面好。

又觉萍萍倚着绿纱窗摇手的样子踏实温馨,竟生出风尘仆仆归家人的恍惚。

柳湛情不自禁漾起嘴角,加快步伐。

“官人你回来啦!”他往纱窗那边走,她却绕到门口迎接,窗中倩影倏地消失,柳湛愣了一下,而后笑吟吟改道门边。

两两相对时,他竟数分情怯,也就两日没见,心却发颤,悠悠地想:这两日她过得好??

此时此刻格外思念她。

柳湛抬手扶了下门框。

上山途中,他见江面已经降回落雨前的高度,码头上许多淤泥??看来雨积上涨只是一时,人犹如此,他对萍萍也只不过偶尔冲动。

柳湛进门既环视。屋子是套间,兼带厨房恭所,萍萍刚住进来那几天,他就陆续打点好一切??她当时只一套血衣,所以?里备了四、五套新衣裳。萍萍昏迷的第一天,就差女??了,后来她又洗晒过一套,现在身上穿的是第三套。

柳湛再次上下打量,确认她穿第三套最好看:“这衣裳是你自己选的?”

萍萍心道不是她自己选的能有谁?这几天除了蒋望回,连第三个人都没见过:“顺手换了最上面的。”

柳湛笑笑,走进厨房瞥见炭灰和药渣,终于彻底放心,回桌边坐下:“之前答应你,放晴陪你出去走??”

咚,咚,女?叩门。

柳湛改口起身:“先换药。”

他请女?进来,自己站到窗边,不仅关找绿纱窗,还用身子挡住窗纱,屋内顷刻暗下半边。

萍萍完全没察觉柳湛的小动作,只回答他:“出去走好啊,我终于能出去了。”

末了几个字心虚,不停眨眼,可惜柳湛眺望窗外,亦未察觉

女医让萍萍侧身,好上左半边药,萍萍便将左边身子对向外侧,又问柳湛:“话说我什么时候能下山啊?一直揪心铺子,才开张就关这么久,得赶紧重开起来。”

重开?

柳湛是不打算重开的。他注视院中,阳光正好花也正好,想等案子办完就收了萍萍,这样带回东宫才不会落人口舌。

他心里有数这是最后一次换药,却转过身来,明知故问:“郎中,药还要换几次?”

“今日最后一回,以后就靠娘子自己慢慢调养了。"

萍萍脸上的惊喜毫不掩饰,柳湛瞥见,不动声色。他先冲女医点了点头,方才笑眺萍萍:“这下好,待会换完药就可以回去了。”

萍萍咧嘴笑,一下巴不得女医换药动作快些,再快些。

换完药,萍萍和柳湛一起送至门口,望着女医越来越小的背影,萍萍挽上柳湛胳膊:“我身上这几件能明天还么?怕今天上下山来不及。”

还什么?

柳湛失笑:“你身上穿的我已经买下来了。’

萍萍扭头指?子:“那柜子里的也………………”

柳湛点头,一切打点他都付过钱。

萍萍立马往柜边走:“你之前怎么不说啊?得都打包回去。”

这些衫裙都比她平时穿的贵。

柳湛依旧失笑,这些都不是什么好料子,以后跟了他,随便摸错一件都比这体面。但他看萍萍打包,也没阻拦,随她高兴吧。

等萍萍打好包袱,柳湛接过背在自己肩头,就与萍萍离开。

二人在院中遇见蒋望回,柳湛低头瞥去,希颜手里提了一篮什么?黑乎乎......本地木耳?

瞟见萍萍在挤眉弄眼,试图对上眼神暗号,蒋望回侧首避开:“这是我上山顺路从老?那买的,地皮菜,拿来给你们下饭。”

柳湛蹙了下眉,他不会轻易尝试外面食物,希颜是知道的,也从没做过像今天这样的事情。

蒋望回坦荡接下柳湛投来的探究目光,不落音道:“那老农?喝许久,我看他好像就指这个活,于心不忍。再则,这卖相看着也还新鲜。”

萍萍拧眉,不明白蒋望回为何要多编这么多话?

不是就说老农顺路就够了吗?

她低头手伸向篮中,拿起一朵中晒干的地皮菜:“这个地皮菜的确很好吃,泡发以后炒鸡蛋,炒蒜苗,或者炖豆腐汤,都新鲜。”

柳湛这才放心,同蒋望回笑叹:“你自己留着吃吧,我和萍萍要下山了。”

蒋望回分唇。

萍萍则趁柳湛没看她,飞快做口型??蒋兄,计划有变,只能你自己吃了,做法我刚说了,还记得吧?

萍萍十分紧张,头顶突然扑腾响动,她以为是柳湛的动静,吓得耸肩闭嘴。

在花架上的黄鹂振翅飞远。

原来是鸟......萍萍稍稍松气,正准备抬手抚胸口,柳湛真转过头来,她做贼心虚,又僵住了。

那黄鹂踩落数朵海棠,刚好两瓣落到萍萍髻上,他抬手温柔挑出,拂去。

蒋望回在不远处安静凝睇二人。

柳湛拂完手没有放下去,而是搭在萍萍肩头,轻拍了拍:“我跟希颜说两句话。”

萍萍点头,自觉走远,心却咚咚狂跳,挖地皮菜的事要露馅了吗?

因为不安,她频频朝柳蒋方向偷瞟,自然逃不过柳湛眼睛。他不动声色侧首,确保萍萍所处方向眺不见他的嘴型,而后才压低嗓音,叮嘱蒋望回:“去查城中哪些银楼与茶盐司的人有过来往,尽早回报。”

“喏。”

蒋望回领命,背道离去,柳湛则快步走向萍萍,温文含笑:“走吧。”

他们刚刚聊什么?不会真是地皮菜吧?

她看不见也听不着,干着急,话到嗓子眼重压回去,官人特意提醒避开,应该是不想被她知道。她再追问,那就是不知好歹,惹人生厌了。

柳湛余光睹着萍萍欲言又止,轻蹙眉头:难道方才的谈话她听见了?

没有武功的,是没有这个耳力的。

难不成......她之前都在藏拙?

两人各怀心思,出吸江楼下山,半晌,萍萍倏地偷笑??这么久了官人都没批评她,说明刚才聊的不是地皮菜!

柳湛瞥见她笑,却又往深处想,萍萍高兴得去牵柳湛手,柳湛的手却晃了一下,她牵了个空。

须臾,萍萍再牵,柳湛再晃,但这回她眼疾手快,揪住了他的袖角。萍萍就这么揪着袖子下山,柳湛步伐加快她不得不追,好几回差点跌到。

到码头快上船时,柳湛终不忍心,深吸口气,反手回握住萍萍的手,她的五指和掌心瞬间被温暖包裹。

梢公摇橹,驶向江岸烟火人间。

他们先去了三水汤饼,邻户纷纷围找打探:“怎么不打招呼就关了?”

“这些天你小两口去哪了?”

“这家店是要关了吗?”

“不关不关,绝对不关!”萍萍毫不犹豫否认,“之前我们家里出了点事,过几天铺子就重新开起来。

说时盘算,新鲜食材需要重新进货,店内复积扬尘,需要扬尘。她心里有了事,就想解决,和邻里聊完便回店里拿?帚,柳湛伸臂按住?帚杆:“你做什么?”

“打扫啊。”

柳湛垂眸,他马上就要带她去扬州,这店子不会重开,所以也无需打扫。他沉吟片刻,索性直说:“萍萍,如今案子查下来,线索直指扬州。

她好像明白又不明白,喃喃:“什么意思?”

“就是过几日我就要随林公去扬州。你若跟我走,就不可能再重开店。”他的手仍放在杆上,眼睛直视萍萍,“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当然愿意啊!

萍萍心里的声音接口就答,他们是夫妻,当然不离不弃。

但她的唇却没有立即张开,舍不得汤饼店,有点难过,而且开汤饼店不是官人一直以来的梦想么?他为什么这么快就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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