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体乾伸出了两根手指。
汪文言微微皱眉:“两千两银子,这没问题,即刻就给王公公送到府上”
躲在背后的朱由校也是忽然间开始紧张起来。
十起那就是三万六千两。
这个成本其实也不高。
一个也就是两百两。
这算是十倍的利润了。
而王体乾则是摇了摇头,慢吞吞的开口道:“两万两”
“两万两”
汪文言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而后冷冷的开口道:“王公公,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吧”
朱由校也是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忍不住看了一眼张好古:“你让王体乾要这么高”
张好古则是笑了笑,道:“皇上,你是不是不知道这帮王八蛋到底是多么有钱”
朱由校皱眉:“他能掏钱么”
“三足蛤蟆的神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们想要彻底把皇上您操控在手中”张好古笑了一下。
“什么意思”朱由校皱眉。
张好古则是笑道:“皇上,不要急,你接着看”
“汪大人”
王体乾笑吟吟的开口道:“你可知道魏公公可是发誓要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这三足蛤蟆”
汪文言冷笑:“这个本官自然是知道的,倒是王公公拿了这个三足金蟾,还敢卖给本官,才是真的大胆”
王体乾道:“承蒙魏公公厚爱,皇上信赖,这让咱家当了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可是汪大人有没有想过这三足金蟾咱家为什么不给魏公公而是卖给汪大人呢”
汪文言略微沉默了一下,随后道:“愿闻其详”
“咱家求的只是一个财字,这司礼监掌印太监已经是到头了”
王体乾慢吞吞的开口道:“在这个位置上,咱家不可能再往上走了,所求的是一个财,可是你们东林党想要扳倒魏公公只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家是个没卵子的,求个财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你们爱买不买,不买,咱家就献给魏公公”
汪文言心念急转,看着王体乾道:“王公公,只怕是不止于此吧”
“何以见得”王体乾问道。
“适才王公公说,你在司礼监掌印这个位置不可能继续往上走了,可是,这上头还是有司礼监秉笔,还有东厂厂公,本官倒是不信王公公对厂卫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汪文言开口道:“我们东林党借助这个机会扳倒魏忠贤,那司礼监秉笔太监是谁的厂卫又是谁的王公公只怕是想要取而代之,届时威风凛凛”
王体乾微微一愣,心中却是暗暗嘀咕:“我有这个想法么”
他妈的,这要不是提前串通好了的,八成他还真有这个想法。
太诱人了。
看看魏忠贤现在是多么的威风八面,他王体乾如何不羡慕
不过,可惜,这是串通好了的。
对于王体乾来说,从汪文言提出要扶持他上位的那一刻,就超纲了,张好古可没跟自己讲东林党要是拉拢自己,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只是王体乾也是生长于深宫之中,心机和手段也是早就磨砺了出来了,当下干笑几声:“汪大人说笑了,咱家只是一个阉人,又没有天子宠信,如何当得起”
汪文言道:“王公公,我们东林党也是有些手段的,昔日,王安亦是我东林党的一员,只要扳倒了魏忠贤,我们自有办法让王公公执掌厂卫如何”
王体乾是真的有些心动了。
可是一想到朱由校就在背后偷听自己的对话,不由得干笑了几声,道:“汪大人,不必多说,咱家信不过东林党,能不能执掌厂卫这是要看皇上的意思,东林党说让咱家执掌厂卫,咱家就能真的执掌厂卫”
汪文言皱眉,感觉到了这个王体乾也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当下,王体乾道:“汪大人,以咱家之见,不如这样,你们先给咱家五十万两白银,若是咱家真的当上了司礼监秉笔太监,执掌厂卫,这五十万两白银如数奉还,若是不能,这五十万两白银咱家就不客气的笑纳了”
“五十万两”汪文言不由得微微一愣:“又涨价了”
“之前是买卖,现在是交易”
王体乾道:“若是汪大人觉得这一笔交易不划算,那么大家也不必谈的,咱家倒是觉得,这要是魏公公倒了,咱家也未必就需要东林党,说不定也能当上这司礼监秉笔太监,手握厂卫不在话下”
汪文言则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王体乾。
而王体乾则是好整以暇,道:“汪大人,咱家也知道,这件事儿你也不好办,不如回去好好的商量商量,商量完了咱们再来交易”
汪文言则是起身:“好,王公公,日后咱们再来联络”
等到汪文言走了之后,朱由校跟张好古这才走出了密室。
王体乾急忙跪在了朱由校的面前:“皇上”
此时此刻,朱由校的脸色已经是十分的难看了。
把皇帝操控于鼓掌之中。
朝堂之上东林党沆瀣一气,现在,他们不甘心居然还要把手伸进厂卫当中。
前面一个王安,后面还有一个王体乾。
这种权力交易赤果果的摆在了朱由校的面前,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冲击三观的事情。
这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未必就是想要帮助自己治理天下,为了自己谋取私利倒是真的,若是这厂卫都不在自己的手中,那后果,自己岂不是任由他们东林党操控的傀儡
“小王做的不错,随机应变”张好古在一边夸了王体乾几句。
王体乾则是跪伏在地上:“多谢张大人夸奖”
朱由校则是盯着王体乾,语气阴森的开口道:“王体乾,你就跟汪文言好好谈,朕,要看看他们到底能不能拿出这五十万
又看了张好古一眼:“师傅,咱们回宫”
张好古则是看了一眼朱由校,心中却是感叹了一声,这件事儿怕是对朱由校的冲击太大了,这日后,他对文武百官只怕都是难以信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