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这罪名又不是蔑视、侵犯帝王尊严的大不敬之罪。
在明朝,不敬上官的罪名属实不大,文官当着领导的面骂娘,这种事情多的去了。
一些御史言官,甚至当面骂皇帝,也没见有几个被弄死。
张名振直呼内阁首辅马士英的名字,也就挨警告处分,最多打几个板子
“这罪末将认了”
张名振冷笑一声,昂首挺胸,往前一站,朗声道:“末将以下犯上,自知有罪,然臣是军人,当以军法从事”
忽然,他对身后的亲兵喝道:“来人,行军法”
两个亲兵毫不犹豫,举起哨棍便打向张名振款实的后背。
“嘭嘭”
军棍的力道很大,棍棍暴击。
那两个亲兵好像和他们的将军有仇,一个个下手贼狠,只几下,就听咔咔两声,两条哨棍竟被打断了
兵部衙门前的这些文武官员,饶是见过大世面,但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皆是瞪大了眼睛呆住。
朱以海一脸郁闷,暗道这家伙够狠
阮大铖嘴角微抽,脸色有些发白,说道:“今日之事便作罢了。”
说完,转身进了兵部衙门,还不忘狠狠瞪了眼职方郎武愫。
围观的众官渐渐离去,大感今日有趣。
“张将军的手段,孤甚是佩服”朱以海上前安慰。
“鲁王殿下大义,侯服感激不尽。”张名振抱拳下跪。
“张将军快快请起”
朱以海将他扶起,一副明主遇贤臣的姿势。
张名振治军有方,人狠话不多,是个有魄力的家伙
如此人才,定要收为己用。
其实,按照历史发展,张名振也会是鲁王的第一战将,他一辈子忠于鲁王朱以海,一心抗清,鞠躬尽瘁,终因国恨家仇,郁积于心,死于军中。
正因如此,当朱以海得知被刁难的将军是张名振时,他才挺身而出。
换做别人,只当是看戏了
这就是穿越者的优势,可以遴选人才,遇到人才能有所准备,循循善诱将他们提前骗到自己麾下。
二人辞别,朱以海兴高采烈的返回龙泉山庄。
走到半路,这才想起自己原本是准备去礼部办事的,于是又回头。
兵部一事由阮大铖上报首辅马士英,言说鲁王不安分,务必惩罚。
马士英不由大怒,随后他知道原由,却是张名振不愿向兵部职方郎下跪。
“此事关于文武之争,暂且搁置”
开玩笑,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想着以文压武呢
不知道江北那帮大爷都闹腾什么样子了
前天史可法自淮扬奏报,江北四镇的几个总兵为了抢扬州城,兵戎相见,居然打起来了,视当地文官如草芥,说杀就杀了
四镇的高杰和刘泽清,眼下正与东林党诸人撕逼,那帮匹夫甚至直言要杀尽朝武之争。
马士英脸上焦虑:自己的人,绝不能掺和进去
至于鲁王,不过是个皇室的纨绔子弟,历代鲁王都是些什么货色,你不清楚吗
再说,当今皇帝也是藩王出生,受过屈辱,难逃途官白眼,必然对鲁王有同病相怜的情绪。
处罚鲁王,不是往皇帝脆弱的心灵上敲锤子吗
鲁王大闹兵部一事,经过多方渲染,传遍直隶,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仅此而已
“阮大铖怎么成兵部侍郎了”
这是所有东林党人发出的疑惑。
原本朱以海脚踢职方郎的劲爆一事,被所有人忽视,他们的目光全都投向了阮大铖。
原因很简单,阮大铖的名声太臭了,阉党身份,现在又出现在东林党的大本营,这无异于隔壁老王名正言顺地住进家里
最重要的是,他能上任三品兵部侍郎,是需要经过内阁走程序的,为何我们东林党没得到消息
通过多方打探,东林党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马士英耍了个小手段,他趁着内阁大臣高弘图出差的机会,自己写票,然后自己盖章批准,趁别人没注意到就走完了整个流程,阮大铖走马上任,穿上了三品朝服,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兵部衙门。
消息一出,整个朝堂炸锅了。
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马士英和臭名昭著的阮大铖有一腿
东林党最擅长什么骂战
第二天的朝会,众人大骂阮大铖,连马士英也跟着一起骂,甚至直接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面对口诛笔伐,兴师问罪,马士英确实有些扛不住了,开始出面解释。
他说自己跟阮大铖没什么关系,纯粹是看重阮大铖的才华,绝对不存在道听途说的那种基友关系
东林党有人说,阮大铖是先帝钦定的阉党欲孽,你马士英这么做不是给他翻案吗
这种人都能翻案,整个阉党不都要洗白了是不是还得给魏公公立碑
马士英当即反驳,表示自己跟阉党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不存在替阉党翻案。
“这些都是谣言,我自己都很鄙视那些败类”
马士英口才很好,能吹也能说,一边大吹大擂编理由,一边指天发誓。
“我马士英要是替阉党翻案,那就是身犯众怒,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能把堂堂内阁首辅逼成这样,连御座上的弘光帝都惊恐了,对东林党越发忌惮。
马士英话说的固然好听,但东林党人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哪个不是人精
“我等不是粗野武夫,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不是你马士英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
朝会上,吏部尚书张慎言敲着拐杖喝道。
身后百官纷纷附和。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们东林人就是不信
众人又开始攻击马士英,连马士英口才最好的小弟御史李沾,也被骂的狼狈不堪。
马士英看场面失控,有点头大,让弘光帝匆匆结束朝会。
再这样下去,他要被骂自闭了
散朝后,马士英第一时间去找东林党的老大刘宗周,希望老刘能出来帮他说几句好话,为此还推荐刘宗周当都察院的左都御史,也就是御史老大。
钱谦益因为自甘堕落充当舔狗,已经不配当东林党魁,必须要有一位德高望重之辈出来主持大局。
这是马士英向东林党表达的诚意。
为了补救,挽回自己形象,马士英又弹劾光时亨误国。
他上奏弘光帝:“给事中光时亨力阻南迁,致先帝身殒社稷,而身先从贼,为大逆之尤,应斩首弃市”
马士英与弘光帝的关系自不用说,他左手写了弹劾奏疏,右手就自己盖章同意了,再发往刑部。
最终,光时亨成了马士英泄愤的倒霉蛋,也为自己的叛主投敌吞下恶果。
可惜的是,马士英找错对象了,刘宗周是一个搞慎独的人,道德二字排第一。
他把阮大铖骂的连狗都不如,怎么可能会替马士英辩解
结果马士英事没解决,反而被新官上任的刘宗周反过来骂一顿。
都察院的左都御史,也可以称为清流领袖,管着朝堂上的一片嘴,往后的主要工作就是骂人。
马士英这般诚意满满的操作,不仅没有改善与东林党的嫌隙,反而给自己在朝堂上招来一个大爷
只要一上朝,马士英就挨骂,牵头的正是他举荐的刘宗周。
接连碰壁的马士英,全程处于东林一干“正人君子”的骂声中,终于心态崩了。
既然横竖挨骂,糊弄不过去,那就不解释了,干脆一条道走到黑,去你娘的
“老子不仅要保阮大铖,还要提拔他当兵部尚书”
马士英终于向东林党摊牌了,当天就开始准备工作。
这可把东林党人给逼急了,朝会上每日都在撕逼,骂的是不堪入目。
不久后,兵部左侍郎吕大器引疾请辞。
他是东林党人,希望靠辞职引起皇帝重视。
可惜,弘光帝忙着喝酒看戏睡女人,压根没把他当回事。
吕大器请辞成功,当天就哭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