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的,大诗人吴伟业竟然没作诗。
事实证明,是朱以海低估他了,人家在创造机会
“诸位公子”
卞玉京的侍女向众人福了福身子,柔声道:“我家姑娘说了,请最富才华者,进屋喝茶一叙。”
“什么叫最富才华如何评判”
“是啊,我觉得我最有才华,可以卞姑娘单独喝茶”
周王朱伦奎叫道,已经站起身来跃跃欲试了。
那侍女浅笑道:“这位公子,才华可不是自己说的,要大家认可才行。”
“做文章太耗时,那便作诗吧”吴伟业建议道。
侍女微笑点头:“就依吴先生所言,作诗展现才华。”
我去,这俩人一唱一和的,是不是串通好了
周王等人心中焦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潞王朱常淓也是神情凝重,若论琴棋书画,他能吊打在场任何人,轻松抱得美人归,
但在诗词歌赋上,着实没有半点优势。
唯有鲁王朱以海,神情淡然,好不轻松。
“哎,这种陈芝麻烂剧情,总会让我碰到。”
文抄背诗这种烂大街的套路,朱以海是真不想用。
奈何要向东南士子展示自己,为自己未来监国拉满宣传效果,今日不得不大杀四方,轰动江南文坛了
作诗比试才华,那就是自由发挥,不限体裁。
吴伟业不再低调,朗声道:“就由在下抛砖引玉”
众人没有意见,毕竟是现场作诗,难度极大,实力不足实在不宜出风头。
侍女笑吟吟道:“吴先生请。”
吴伟业环视众人一圈,道:“欢似机中丝,织作相思树。侬似衣上花,春风吹不去。”
嗯,这首五言绝句写的好,想来吴伟业早有准备。
“吴先生大才,不愧是我复社魁首之一”
有复社才子赞叹。
吴伟业笑容淡淡,神色倨傲,对自己的文化水平很自信。
吴伟业在文人中声望极高,在整个江南,也能排进前三
大佬亲自出马,下面谁都不敢上来献丑,场面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朱以海悠悠念出这首诗,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所有人听到。
众人吃了一惊,细细品味此诗已经,忽然有人拍案叫绝:“妙啊”
这首诗好似一幅速写,在漆黑的背景之上,亮出一点渔火,黑白对比,反差特别鲜明。
还有倒映在水中的渔火化作满天星星的片刻,几笔勾勒,立即捕捉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景物。
吴伟业冲着朱以海微微一笑,暗道好小子,有点东西啊
他自信一笑,又吟上一首前几日自己刚作的诗:“霸越亡吴计已行,论功何物赏倾城西施亦有弓藏惧,不独鸱夷变姓名。”
朱以海只是笑了笑,饮了一口酒便脱口而出:“游山五岳东道主,拥书百城南面王,万人丛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
郑森皮相虽好,却表现平平,半晌吟不出一首诗,渐渐失去卞玉京的青睐。
至于其他人,还在酝酿,却见吴伟业和朱以海二人已然连吟两首诗,不禁骇然,纷纷闭口,不敢班门弄斧。
作诗这种事,即兴而发一首,工整又有意境就不错了。
灵感爆发连吟几首也不是没有,无一不是才华横溢之辈。
此时,场上朱以海的最大竞争对手,只有吴伟业。
今日,他必须要赢下吴伟业
朱以海是鲁王,就皇室血脉而言,鲁王一系比较远,根本没机会继承帝位。
当然了,历史上的弘光帝朱由菘死后,大家就不看重嫡庶亲远了,应形势需求,是个藩王都能监国,继而称帝。
朱以海总不能等着清军南下,弘光帝死了再做谋划。
想要以鲁王身份得到江南士子认可,被读书人拥护,必须要证明自己不是草包,更不是混吃等死的普通藩王
如果能把自己包装成文化水平极高的贤王,爱民如子的仁义楷模,那就更好了。
比如潞王朱常淓这种喜爱琴棋书画的,最受江南士子喜爱,他们觉得潞王和他们是一路人,故而支持者众多。
在封建社会,出身和名气尤为重要
比如刘备,他为什么能成功创业
还不是有着皇室身份,加上宣传做的好,人设效果拉满,各种读书人争相投奔
此时在江南数省,读书人不是东林党就是复社,或是跟他们关系良好者。
只要你想在江南立足,这帮人是躲不过去的。
你可以不重用他们,但不能没有他们的支持
在封建社会,这些读书人的嘴比新闻联播还好使。
“关山虽胜路难堪,才上征鞍又解骖,十丈黄尘千尺雪,可知俱不似江南。”
吴伟业准备充足,当下又是一首。
装逼如风,常伴吾身,没有过多的做作,朱以海略一沉吟便又道出一首:
“绝域从军计惘然,东南幽恨满词笺,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
吴伟业压力越来越大,简直不敢相信
众人更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这家伙哪里冒出来的
没听说过文坛有这号人物啊
有人认识潞王朱常淓,也认出了与朱常淓交好的朱以海,便与身旁之人轻声谈论。
“竟是鲁王殿下”
短短片刻,整个大厅里的人都知道了朱以海的身份,就连身藏幕后的卞玉京,也是讶然看来,美眸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堂堂亲王,来此地方,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鲁王居然有此才华”
身为当事人的潞王朱常淓震惊了。
要知道,吴伟业可是江左三大家之一,当世公认的大才子,大诗人。
那是站在东南文坛顶尖的人物
鲁王竟与之现场斗诗还不落下风
周王和崇王二人,更是目瞪口呆,又为自己的才疏学浅感到羞愧。
同样是藩王,人家鲁王居然如此优秀,再看看自己,像个文盲,一句诗都吟不出
现场斗诗还在继续,朱以海是为了装逼,立人设,拉拢江南士子,积攒政治资本。
而吴伟业绞尽脑汁,是为保住自己在文坛上的江湖地位。
笑话我堂堂“江左三大家”之一,娄东诗派开创者,诗词歌赋岂会输给他人
而且对方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当猪养的亲王
今日若是输给他,传出去我吴梅村岂不成了笑话
思索半晌,吴伟业终于再度作出一首:“白头风雪上长安,短褐疲驴帽带宽,辜负故园梅树好,南枝开放北枝寒。”
只半盏茶的功夫,朱以海故作深沉,又吟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吴伟业道:“玉关秋尽雁连天,碛里明驼路几千”
朱以海道:“金粉东南十五州,万重恩怨属名流”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