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他们几个小弟也凑了过来,闻言也是一脸厌恶、或是鄙夷地看着她。
纪明薇却在这时轻笑了一声,语气平静地问道:“你所说的养育之恩,是指在我一岁的时候将我扔在雪地里,在我快要被冻死的时候,被隔壁奶奶抱回家中养大,一直到我六岁你们都没出过一分钱;
还是指我六岁隔壁奶奶去世,你们将我接回去,让我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包揽你们全家人的家务,给你儿子端茶送水洗脚,一不称心就对我非打即骂;
或者是指,等我上完免费的九年义务制教育后,逼着我这个未成年去外面打工赚钱供养你们”
若不是原主找来了以前的老师、村里的干部当说客,乔家夫妇顾及脸面,她高中一年都没可能去上。
当然就算上了高中,这对黑心的夫妇也没给她出过一份学费,而是原主当年在外头偷偷给人打零工,才勉强凑够。
一个家庭就算重男轻女也不至于区别对待到这份上,对她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温情可言。
所以她先前就怀疑,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原主并非亲生。
夫妇俩被说得面色难看,养父乔国建故意厉声呵斥:“你胡说八道什么”
纪明薇却并不买他的帐,目光如利刃般射过去,“是不是胡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至于你儿子被打得头破血流,难道不是因为他在赌场欠了钱还想一走了之,被人家打手报复,这是他活该。”
对上那双慑人的眼神,乔国建居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围观群众也恍然大悟,纷纷面露鄙夷,“敢情是一对黑心肝的夫妇啊果然是相由心生,长得那么丑,倒是挺会碰瓷的。”
“原来美女以前这么可怜啊这分明是被虐一待了,要是换成我,不报复他们已经算仁慈了。”
“什么样的夫妇生出什么样的儿子,真够恶心的。”
那群小弟也是面露尴尬。
原来是他们误会了。
见碰瓷失败,方翠面目狰狞地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那群议论纷纷地人吼道:“都给我闭嘴,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轮得到你们这群外人来插嘴吗,滚啊都滚远点”
一群外国人都被她这副泼妇的架势惊得连连后退,撇了撇嘴,纷纷离开了原地。
“纪明薇,你给我听着我家霖儿就是因为你才住的院,他都告诉我了,你看到他被追债,不但见死不救还落井下石”
方翠双手叉腰,狮子大开口:“今天你必须要赔偿他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至少赔给两千万”
纪明薇抱着手臂,低低地冷笑了一声,神情讥讽:“别说是两千万,就算是二十块钱,我宁愿给街头的乞丐,也不会给你们”
“你你要是不给,今天别想离开这里”方翠死皮赖脸地挡在她跟前,一副要跟她纠缠到底地架势。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纪明薇的眸子如同寒冰乍破,弥漫着一股极其可怕的冷意。
“你个贱皮子”方翠张牙舞爪地就要攻过来。
不等纪明薇出手,身后那对双胞胎迅速上前,将她的双手驾到背后,一脚踹中她的膝盖。
“啊”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
方翠狠摔在地上,腿骨发出咔嚓的声音,竟像是直接脱臼了。
“住手,你们对我老婆做什么”乔建国冲上来就跟他们拼命。
下一秒就被一脚踹中胸口,飞出去数米,直接摔进了大海之中。
咕噜噜地灌了好几口海水,等他好不容易爬上来的时候,死命地呛咳出声,整张老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好像下一刻就要背过去。
“你”方翠脸色唰白,满脸怨毒,“你这贱人竟敢”
话没说完,时枫就往她嘴里塞了块抹布,啐了她一口,“嘴这么臭,这块抹布正适合你。”
“大嫂,您看这样处置,还满意吗”时屿抬起一张娃娃脸,眼睛闪闪发亮,像是在跟她邀功。
纪明薇:“”
你们原来是这种人设吗
“唔唔唔”方翠还在那拼命挣扎,奈何手脚都被压着,想要拿掉抹布都拿不出来。
嘴里怪味弥漫,仿佛能看到苍蝇在抹布上飞来飞去,恶心得她快要吐了。
“那么,你现在还敢骂我吗”纪明薇看着她痛苦挣扎,心里那股燥意倒是消散了不少。
方翠连忙摇头,一脸哀求。
纪明薇冷哼一声,给双胞胎使了个眼色。
他们接收到她的指示,立刻放开了方翠的手脚。
得到自由,方翠立刻拿掉了嘴里的抹布,一圈一拐地跑到一旁干呕了半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以说是在污染空气了。
纪明薇嫌恶地皱了皱眉,准备离开之际,却又被方翠哑声叫住,“等等我我还有话要说。”
她满眼通红,顶着个破锣嗓回头,满含着怨气道:“你真的一分钱都不打算给我们吗”
纪明薇神色淡然:“要钱可以。”
方翠眼前一亮,眼底充满了贪婪的幽光。
下一秒,才听到纪明薇不疾不徐地补充道:“等到给你们上坟的时候,我一定烧个两千万的纸钱,满足你们生前的遗愿。”
“你”方翠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昏厥过去。
她气得咬牙切齿,使出杀手锏威胁:“纪明薇,你敢这么对我们,真的不怕我去曝光当年你捅伤我的事情吗”
她说着掀开衣服,露出了腹部一道狰狞又恐怖的伤口。
“这是你干的好事,你不会那么快就忘了吧”
前段时间新闻里一直在谈论纪明薇捅伤人的事件,但那个被捅伤的对象是谁,却迟迟没有曝光。
如果要是让外人知道,她连养母都敢伤害,那将名声尽毁。
纪明薇冷眸眯起,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冽肃杀的戾气,“你敢说出去试试”
“你看我敢不敢”方翠却满脸嚣张又得意。
她知道这件事,这小贱蹄子一辈子都不想再提起,更不想被人知道。
所以她一直抓着这个把柄,就等着今天了
就在这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