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着实有些刺耳。
可宾客们一想也是啊
这么喜庆隆重的日子,却打扮得这么朴素,这根本就是不用心的表现啊
“奶奶,您虽然年纪大了,可千万别这么诅咒自己。”纪明薇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刚坐了五个小时的飞机,还没来得及休息,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给您庆生,没来得及换礼服,怕耽误时辰就过来了。
我以为大家都是一家人,回到自己家,不需要注重那些虚礼的。
至于没化妆,是因为我怕胭脂的味道熏到您,毕竟年纪越大越要保重身体,要是被香水味呛着,引起支气管感染,到时候再住院,那就得不偿失了。”
纪老太脸色铁青。
明明她好像说的句句在理,但总觉得刺耳无比。
她下意识就要开口教训,结果鼻尖却真的闻到了一股沁人的香水味,难受得她一张嘴,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口水全喷在了坐在她身前的纪清甜脸上。
现场一片尴尬的死寂。
许姝静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可是巴不得看纪清甜的笑话呢
纪清甜的脸颊有一瞬间的抽搐,险些没崩住表情。
霍北辰更是不忍直视,下意识将目光落在纪明薇身上,注意到她素面朝天,却依旧美貌逼人,眼底闪烁着狡黠的精光,像一只精明的小狐狸。
他的心头像是被狐狸的爪子挠了一下,莫名得有些痒。
纪老太回过神来,顿时一脸心疼,“哎哟宝贝孙女儿,你没事吧奶奶不是故意的。”
“没、没事。”纪清甜强装镇定地从包中抽出纸巾,故作优雅地擦掉了脸上的口水。
纪老太心疼过后,又把苗头指向纪明薇:“你个”乌鸦嘴
纪明薇却先她一步,指责道:“哎呀纪清甜,你喷这么浓郁的香水,不是想存心呛死奶奶吗你还不快离她远点。”
许姝静乐得帮腔:“就是啊就算你是明星爱装扮自己,也不必去哪里都喷香水,我看你才是一点都不为外婆着想吧”
纪清甜的脸色忽清忽白,根本没想到自己出门前随便涂得香水,会带来这样的后果。
明明之前没觉得那么刺鼻啊
“对不起奶奶。”纪清甜红着眼圈,楚楚可怜地道歉,退到了一旁。
纪老太看在眼里心疼不已,立刻维护道:“行了,你们何必这么咄咄逼人,甜甜又不是故意要害我。”
“就是”一旁的纪嘉许也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指责:“纪明薇,我看你是存心跟甜甜姐过不去吧看她受奶奶疼爱,你羡慕嫉妒了她能让奶奶开心是她孝顺,你呢,你又给奶奶送了什么礼物”
纪明薇眉梢一挑,扫了眼纪老太的方向:“我当然也精心准备了一份。”
纪老太闻言,果然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眼底甚至都有些厌烦。
这个纪老太也是个奇人,对于一个假外孙女偏袒维护,对亲外孙女却从来没有半分好脸色。
从纪明薇回来至今一年,多次看望老太太,哪怕送再多再好的礼物,她都不屑一顾。
依照纪老太的说法:钱都是我儿子给你的,你这不过是借花献佛,假孝顺。
可如果是纪清甜送的,哪怕是个垃圾,纪老太恐怕都照单全收。
所以这次,纪明薇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方形盒子。
看着里面的东西时,在场所有人,包括纪老太在内,皆是一怔。
“这、这是什么啊”
“我的眼睛如果没花,这分明、分明是一块大石头”
“寿辰送石头,这这是什么奇葩的礼物,怎么好意思送出手的啊”
纪老太更是气得脸都黑了,“纪明薇,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对我有怨气,还是在骂我跟块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奶奶,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这实在是天大的误会。”
纪明薇委屈地瘪了瘪嘴,一派真诚道:“您别看它只是一块石头,但其实它并不普通,而是青玄寺里,一块拥有数百年历史的顽石,每天受到香佛熏陶,可以说是开了智的
我之前特意坐了五个小时飞机,就是去诚心跪求住持大师把这块石头给我的,我希望它能保佑您跟它的寿命一样长。”
当然以上全部都是瞎编,实际上,这就是从霍家庭院随手拿来的一块破石头。
既然老太太就是不喜欢她送的任何东西,她要是再贴钱去送名贵物品,岂不是傻子
当然话术要编好,花言巧语谁不会呢
“天哪,这纪小姐实在太用心了吧那可是青玄寺里的石头啊国内第一寺庙,是受菩萨保佑的。”
“我就说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仔细一看,果然充满了灵气”
“最主要是心意啊能够放下自尊,只求老人平安,这么一份礼物,显得多么弥足珍贵啊”
“虽然什么翡翠项链也好看值钱,但纪老太太又不差这么一件,而且纪先生这么孝顺,老太太也不差钱啊”
听着众人的评价探讨,纪清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犹如芒刺在背。
明明她这件翡翠项链在拍卖会上价值六百万,结果居然比不过一块破石头
就靠着纪明薇那张破嘴,把垃圾都能说成宝,简直气死
“奶奶,我这份礼物,您满意吗”纪明薇笑眯眯地问道。
纪老太:“”
虽然这石头寓意是挺好,而且听起来她确实也有很孝心,可她怎么就是觉得心里头那么憋屈呢
可偏偏,宾客们都在夸赞,她总不能再摆冷脸吧
最后,纪老太只能不尴不尬地回了句:“你有心了。”
之后纪父上台宣词后,宾客们纷纷入席。
纪家人一桌,唯一的外人只有霍北辰。
老太太却故意将他安排过来,很显然是有意把他当成一家人。
纪明薇却从头到尾,都没多看他一眼。
直到入座开始没多久,她筷子刚拿起来,就听到纪老太开口:“甜甜啊你出门在外也有小半年了,瞧瞧你这小身板,都瘦得只剩下骨头了,奶奶实在心疼得紧,你还是搬回家住吧让你爸妈好好给你补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