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薇怒气冲冲地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的替身霍北辰,你不会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到底谁是谁的替身吧”
霍北辰明显一怔:“什么”
“但凡多照照镜子也不至于醉成这样,不论是眼睛、鼻子、嘴巴,你有任何一处比得过三爷吗甚至连一根睫毛都比不上。”
纪明薇先是嘲讽一波,接着故意大声表明态度:“既然你非要提出来,那我不怕实话告诉你,其实一直以来,我暗恋的人都是霍宴川,只是无法宣泄这份爱意,有段时间才会拿你当替身追求慰藉一下心灵。”
“不可能”霍北辰脸色铁青,“你高中时就已经先认识我了”
纪明薇一脸“你真是愚蠢又可怜的”神情看他,“所以说你真够自作多情的,我五六岁的时候就见过霍宴川一面,那时我颜狗属性初觉醒,就已经对他情根深种,这么多年一直念念不忘,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嫁给他,我每天做梦都是笑着醒来的,你明白我这种心情吗不,你不明白,你只知道自我陶醉。”
霍北辰被她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神情恍惚得都快开始怀疑人生了。
“不、不可能你一定是在利用我小舅舅,你嫁给他是另有目的的,你必须得跟他离婚”他随即反应过来,语气坚决。
纪清甜眉头微蹙,总觉得他这种态度很不对劲,如果不在意,为什么要管他人的闲事难道他真的只是关心自己的小舅舅吗
“你还真是拿了鸡毛当令箭。”纪明薇抱着手臂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除非我老公亲口说了不要我,否则我对他不离不弃。”
霍北辰的脸色愈发难堪:“你这个不知廉耻的”
“霍北辰。”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了一道冰冷冷的声音。
只是简单叫了霍北辰的名字,却令他背脊发凉,像是被寒冰冻住了一般,艰难地回头,喊了声:“小舅舅。”
他的母亲是霍宴川的姐姐,当年母亲跟父亲离婚后,就回到霍家,也将他的姓改成了霍。
因为年龄相差不大,他跟霍宴川早年可以说是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
可每次面对霍宴川时,他就感觉自己像个害怕犯错的小孩一样,连头都抬不起来。
哪怕他现在坐着轮椅,也能感受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霍宴川就用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直视着他,语气沉冷:“刚才,你是怎么跟你的小舅妈说话的”
“噗”骤然间听到小舅妈这个词,纪明薇没忍住笑出声来。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她顿时无辜地眨了眨眼,摆出一副长辈的口吻教训霍北辰,“对啊大外甥,你怎么能这么目无尊长呢,见了我到现在,还没叫我一声呢”文網
“你”霍北辰被她这不要脸的话气得差点一个仰倒。
“怎么让你叫我一声这么难啊你是不是打从心里根本就不尊重你的小舅舅,所以也没把我放在眼里。”纪明薇说着一步步走到霍宴川面前,一脸委屈巴巴地告状:“亲爱的,你看,现在连你的大外甥都看不起我了。”
“他敢”霍宴川一个冷冽的眼神扫射过去,清冷如雪的眉眼,像生在陡峭悬崖的松柏,寸寸冷入骨。
霍北辰背脊一凉,还没开口,一旁的纪清甜就先他一步替他打抱不平道:“霍三爷,虽然北辰是你的外甥,但你也不该仗着身份欺负他”
霍宴川撩起眼皮,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蝼蚁,“你算什么东西。”
纪清甜的面露羞愤,身形险些不稳。
“就是啊纪清甜,霍家的家务事,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吗”纪明薇狐假虎威,眼神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狐狸尾巴差点没翘上天去。
霍北辰急切地维护道:“甜甜她不是外人是我未来的妻子。”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纪明薇居然这么嘴贱,恨不得扇她一耳刮子,但碍于身份、碍于霍宴川在现场,他只能憋屈压下了满心的暴戾。
纪清甜似乎是有些感动地望着他,俩人都从彼此的眼底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
结果就在这时,霍宴川用那一贯清冽淡沉的语气道:“霍家家风清正,不会让不三不四的人进门。”
霍北辰不可思议地瞪直了眼睛,“小舅舅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甜甜,她也是纪家的女儿,小时候一起长大的”
“冒名顶替罢了。”霍宴川似乎跟他讲道理都是多余的,于是直截了当道:“你若执意要娶她,那就离开霍家,另立门户。”
在整个霍家,霍宴川的话就是权威。
哪怕他双腿残疾,却依旧有让人臣服的本事。
谁有本事谁说话
那一刻,霍北辰的脸上毫无血色。
纪清甜更是难堪欲绝,长这么大从没被人如此羞辱过,她的眼眶通红,羞愤得甩袖离去。
“甜甜,你等等我”
等两人都走后,纪明薇终于捂着肚皮,开始放声大笑,“哈哈哈他俩刚才是在上演川剧变脸吗那脸色一会红一会绿的,简直精彩纷呈”
纪明薇只觉得满心畅快,灵魂深处的郁气都无形间消散了。
可能在原主心中,一直渴望着有这样一个人,能无条件地站在她这边,维护她,替她狠狠打脸假千金,撕碎她那张故作洒脱的假面。
“解气了”耳边响起了霍宴川磁性悦耳的嗓音,又苏又撩,听得人心都在发颤。
“我没生气。”纪明薇眉眼弯弯,带着一丝小傲慢,“那种水平的,其实不用三哥出面,我都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今后碰到的机会还多着呢,她总不可能一直靠着反派大佬帮忙出气,那简直小题大做。
“看来我的小妻子比我想象中要厉害。”霍宴川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那种条件反射的战斗技巧,可不像是一个从小住在乡下的普通人能做到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