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在空中掀起了一道劲风。
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纪明薇轻松握住,从纪老太手中抽出来,一把丢在了地上。
发出了“嘭”地一声响。
现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纪明薇抬起那双冰冷的眸子,望着眼前愤怒的纪老太,语气中透着一股凉意:“怎么就凭着这些一面之词,就想给我定罪吗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弄坏她的衣服、在她被窝里塞死老鼠、还把她推入湖中,甚至在她的马上做手脚
你们凭什么觉得,这些都是我做的,又凭什么在没有证据之前就动手打我
就算是警察来了,也不会用屈打成招这一套,更何况是你们”
“你”纪老太气得手指不停地发抖,脸色又青又白,“你简直无法无天”
“够了纪明薇,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纪嘉许满脸嫌恶,不打算给她留半分脸面,“虽然之前的事情没证据,可是你别忘了,马场那件事,是有一个工作人员亲眼目睹你鬼鬼祟祟地溜进马厩,给甜甜姐平日里专门骑的那匹马下药,后来我们都在你房间里搜到了老鼠药,你难道还想说不是你做的”
他也没想到,纪明薇这么死猪不怕开水烫,到了这个地步,还这么厚颜无耻。
这样的人居然跟他有血缘关系。
一想到这里,他简直恶心坏了。
“在我房间里搜到的老鼠药,就是我的”纪明薇冷笑一声,神情鄙夷地瞥他,“该说你是单纯还是蠢呢如果是我做的,我早就应该偷偷把药销毁掉了,还会留着证据让你们逮个正着。”
这些剧情,原主的记忆中都有。
她知道原主是被诬陷的,之前还没想理清其中的细节。
现在还有什么不懂,那老鼠药明显是王妈塞在她房里的。
也只有王妈,是无条件地听从纪清甜的命令。
纪嘉许被噎了一下,脑子有一瞬间的卡壳,不过他很快就梗着脖子继续叫嚣:“谁知道是不是你有恃无恐,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不会查到自己身上呢或者你就是抱着这个想法,想反其道而行之呢”
纪明薇冷笑一声,似乎在嘲讽他的智商。
“好了嘉许。”就在这时,纪清甜似乎看不下去,走上前来拉住弟弟,“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在我心里早就翻篇了,就算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不要再追究了,好吗”
“姐,你就是太善良”纪嘉许却是个倔脾气,不甘道:“一直以来明明都是她的错,为什么你要处处隐忍今天当着大家的面,她必须向你磕头道歉,还要自扇十下耳光为自己的过错赎罪,否则就把她交给警察处置”
“我还要打她三十杖,让她也尝尝甜甜受到的伤害。”纪老太不甘示弱,目光阴狠地瞪她。
“纪明薇,你还嫌脸丢得都不够多吗道歉”纪父简直失望透顶,恨不得从来没认过这个女儿。
所有人望着她的目光都充斥着厌恶、斥责、痛恨
只有纪母心疼得走到她面前,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切,也就他们把纪清甜当块宝,那是都没见识过她的真面目。”坐在一旁的许姝静不屑地嗤了一声,立刻被母亲的一个眼神呵住。
她只能不甘地瘪了瘪嘴,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纪清甜躲在人后,目光得意地睥睨纪明薇,仿佛在告诉她,自己才是人生赢家。
从今往后,你就成为人人唾弃的笑柄,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就在这时,台上的大屏幕上跳出一段视频。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被吸引了过去。
然后就看到,大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马场的视频。
纪清甜骑在马背上,甩动缰绳,飒爽地向前奔走。
而“纪明薇”却牵着缰绳,迟迟不敢上马,脸上甚至写满了畏惧。
这一对比下来,显得她又懦弱又无能。
宾客们都觉得她很可笑。
结果没多久,纪清甜这边的马忽然打了声大大的蹄鸣声,接着开始口吐白沫,猛地往前一摔,倒在了地上。
而马背上的纪清甜也跟着摔飞出去,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膝盖、手腕、甚至脑袋都磕破了皮,渗出了好多血。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现场更是一片骚动。
“天哪刚才说的居然是真的,纪小姐太太太惨了吧”
“这不是把半条命都要摔出去了吗我差点被吓破胆。”
“太狠毒了,好歹也是亲姐妹啊简直丧心病狂”
视频里的画面也随即一转
“不是我,我没有要害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关我什么事情”画面中的“纪明薇”竭力辩驳。
“爸妈,或许真的是误会呢这马也许是吃坏了肚子,不一定跟姐姐有关。”纪清甜忍着疼痛替她求情。
纪家夫妇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怜惜、心疼。
“纪明薇”看在眼里,更是怒火中烧,破口大骂:“贱人,你少在这装蒜博同情,明明是你没用,连马都骑不好,什么叫不一定跟我有关,就是跟我无关”
“你特么还在狡辩”就在这时,纪嘉许怒气冲冲地带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走过来,“我这里有人证你自己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男人看起来卑微怯懦,眼神虚晃,似乎有些犹豫地抬头看了“纪明薇”一眼,眼神惊恐,颤抖着手指着她,“没、没错,就是她刚才我去上厕所的时候,亲眼看到她给那匹马喂了药,还特意避开了监控死角我当时没多想,没想到她是要害人性命啊”
这下子是彻底给纪明薇定罪了。
那一瞬间,纪家夫妇的脸上充满了失望,气急败坏下,纪父更是扬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纪明薇”脸上,“畜生”
之后,就是“纪明薇”哭着辩解,纪清甜失望摇头,提出要离开家里,不想再每日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视频到这里为止,看得在场的宾客们也是怒火蹭蹭向上涌。
“本来我还不太相信呢现在视频都作证了,眼见为实,她还怎么狡辩”
“这种人居然是纪家的女儿人品败坏,我看分明是外面血脉不干净的私生女”
结果还没等他们多骂两句,视频中的画面再次一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