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
看着宋子鱼脸颊上沾染的鲜血,百里露露被吓得小脸一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她捂着嘴,眼中惊恐重现。
自从在北影手中遭受不少折磨后,她对血腥气便格外敏感。只闻到轻微的血腥味就觉得血气翻涌,忍不住恶心想吐
而此时,宋子鱼身上的血腥气息很浓郁
因着脸色苍白,沾染鲜血后,才映衬的他的脸色更加白皙
白与红的对比,如此惹眼。
“宋子鱼,你,你做了什么”
百里露露失声问道。
宋子鱼抬起头,露出一丝略显邪魅的笑意,“报仇。”
“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这里是明王府。”
他深呼吸一口,“或许该说,是从前的明王府。”
难怪百里露露说这里是太子府,他却始终不明白到底是北郡的太子府还是南郡的太子府,却又无端觉得这府中一切都如此熟悉。
方才,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在牵引着他,让他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我要去见阿晔。”
宋子鱼瞥了百里露露一眼,转身去了清影院。
百里露露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奇了怪了方才不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怎的眼下又开始熟门熟路了宋子鱼好奇怪,他真的是宋子鱼吗”
她嘀咕着,挠了挠头回了房间,“报仇报什么仇”
宋子鱼也没几个仇人吧
不过,到底是欣喜激动战胜了好奇,百里露露又折返回来,也往清影院而去。
周家。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夜色笼罩着大地,整个周家上下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夜幕的笼罩,对他们而言更像是多了一层无形的压力。
周莺莺和钱珠儿坐在门外,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一颗心揪得紧紧的
“大嫂。”
半晌,只听周莺莺低声问道,“宁儿进去有多久了”
“快五个时辰了吧。”
钱珠儿轻声应道。
看着往日里最喜欢吃喝的周甜甜,这会子也乖巧地跪在门外,几个时辰了一声不吭
钱珠儿心如刀割
周甜甜靠在圆宝肩膀上,声音也多了几分沙哑,“圆宝哥哥,祖父一定会没事的吧有云娘娘在,祖父一定能好起来的”
小十七扶着贺有为,“要不,你们还是坐下说话吧”
他和圆宝撑着他们俩这么久,肩膀都酸了
更何况,周甜甜和贺有为跪了这么久
想必膝盖都麻木了吧
“我不。”
贺有为也固执地摇了摇头,“我们诚心祈祷,一定能感动上天”
“对”
周甜甜点了点头,小脸上是少见的认真与担忧,“上天一定能帮助云娘娘,让我祖父安然无恙”
圆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早在昨儿他便感应到了这件事。
故而,昨天夜里他还和小十七走了一趟周家,特意叮嘱周威今儿不要出门。可周威是在战场上打滚摸爬了多年的老将军,又岂会怕什么是是非非
在他看来,就算今日胆敢有人刺杀他,也绝对会死在他的刀剑之下
谁知,那些刺杀周威的人并不敢堂而皇之与他对打。
反倒是对他的马儿动了手脚
也亏得周威还是记着圆宝的提醒,今日出门带足了人手。
否则他若单枪匹马,只怕这条命都捡不回来了
“没事的。”
圆宝收回目光,心疼地看了周甜甜一眼,“周爷爷福大命硬,我娘亲医术精湛,一定不会有事等着吧,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了”
话虽如此,这一次他眼里却多了几分不确定。
可这几年来,周甜甜对他的话早已深信不疑、对云绾宁的医术也信心十足。
听到圆宝这样说,周甜甜一颗心便落了地。
“我相信圆宝哥哥,也相信云娘娘我祖父一定会没事的”
周甜甜认真地点了点头。
听着几小只的话,一旁的钱珠儿和周莺莺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直到月上枝头,清辉洒落进院子里,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周长风犹如虚脱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
只见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若凑近一闻,便能闻到他身上传出的那股子熏人作呕的汗味,可见周身的衣裳是被汗水湿透又干涸,干涸再被湿透。
几番下来,身上的汗味能熏死人
这会子,周莺莺他们却顾不得恶臭,纷纷凑近询问。
“大哥,爹怎么样了”
“夫君,父亲如何了”
“爹爹,祖父怎么样了”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询问,周长风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一头栽倒在地
“爹爹”
随着周甜甜一声惊呼,圆宝和小十七眼疾手快扶起周长风。
圆宝一诊脉,给了周甜甜一记安抚的眼神,“甜甜,周叔叔没事只是疲劳过度、又绷得太紧,眼下骤然松懈下来,承受不住晕了过去,让他好好休息便是。”
钱珠儿这才赶紧扶着周长风回房歇息。
周莺莺欲进门,却被圆宝一把拦下来了。
“二伯母,我先进去瞧瞧吧。”
他怕里面的场面太血腥,周莺莺会被吓到
毕竟方才周长风一开门,那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就传了出来,饶是圆宝也忍不住眉头紧皱
“可是”
周甜甜还想再说什么,圆宝已经关上了房门。
房中,云绾宁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高良一脸激动地跪在床边,看了看床上陷入深度昏迷的周威,又转头看向累到极点的云绾宁,忍不住赞叹道,“饶是华佗在世,怕也比不上太子妃的医术了吧”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可妄言。”
云绾宁轻轻摇了摇头。
“娘亲。”
只看着这情形,圆宝便知周威肯定得救了。
眼下,他只心疼自家娘亲
圆宝轻手轻脚地走近,轻轻擦掉云绾宁脸上的血水与汗水,心疼地说道,“娘亲,喝点水吧。”
他刚倒了一杯水过来,远山却突然翻窗进来了。
他看了一眼周威,又看了一眼高良,最后凑近云绾宁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什么”
只见方才还瘫软到了极点的云绾宁,顿时精神抖擞地坐了起来,“远山,你方才说什么谁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