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徐一眼神闪躲着，一时间竟是不敢答话。
见状，墨晔更加确定，他一定知道是谁将北郡搅得鸡犬不宁
“你确定你不肯说”
墨晔挑眉。
这个徐一，的确是个硬骨头啊
徐一支支吾吾，“明王，奴才”
他若是今儿能扛过去不说，死得只是他一个；
倘若他说了，死得就是一窝啊
孰轻孰重，徐一还是能分辨得清。
因此，他低垂着头咬着牙还是不吭声。
百里长约也没有想到，徐一的嘴巴居然会这么严实。今儿墨晔这般折磨下，他居然还能强撑着咬紧牙关不肯说实话。
他是不忍心对徐一下死手。
可是墨晔
百里长约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他很好奇，接下来他会用什么法子逼徐一开口呢
“你要知道，你这条命已经保不住了。”
墨晔眼神淡淡地看着徐一，并未因为他的倔强而生气，语气仍是云淡风轻，“你若现在交代了，本王可以让你少受折磨。”
“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去见阎王。”
“但若你不识趣，还是不肯交代”
他有的是法子让他生不如死
“奴才不知道。”
不论是见真阎王，还是眼前这位“活阎王”，对徐一而言有什么区别
他声音很低，却听得出语气中的执着他还是不愿意说
墨晔便也不与他废话了。
机会，他给过他了，是他自己不珍惜
“如墨。”
墨晔沉沉地喊了一声，如墨立刻上前。
不必他吩咐，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只见如墨掏出匕首，来到了徐一身边。
看着那泛着冷光的匕首，徐一心里害怕极了，却又想着不过是挨疼罢了，他又不是没有受过疼当时拒绝那人时，不就狠狠地疼了一次
这一次，他一定可以忍受
但他却从未想过，前一次的疼，跟这一次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如墨眼神阴狠，看不见半分同情。
不等徐一开口，他便一刀划破了他的大腿
在水里泡了两日，徐一的身子也开始肿胀。
起先还有些麻木，可这一刀割得很深，深可见骨
鲜血瞬间流淌而出，徐一疼得惨叫一声，整个人都倒在地上抽搐着，险些将舌头都给咬断了。
他从未想到，有人可以这般面无表情的下狠手
见徐一疼得蜷缩成一团，鲜血从台阶上流了下去，混合在那浑浊的水中。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很快就在水牢中弥漫开来。
这股子血腥味，让百里长约有些许不适。
他抬手捂了捂口鼻，再一次上了一级台阶，不愿沾染那股子血腥的味道。
相比百里长约的不适，墨晔神色淡淡，眼中看不见波澜。
他仍是负手而立，身影挺拔，周身气息冰冷而又强大
“这是第二刀。”
如墨开口了，第二刀重重地刺向了徐一的肩膀
“啊”
徐一再一次仰头惨叫起来
不论铁链将他的脖子束缚的有多紧，他是否能否呼吸，徐一已经无法顾及到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将那生不如死的痛苦排解一丝丝。
他浑身颤抖不停，顺着额头滚下来的，不知是水珠还是汗珠
“这两刀，是让你尝尝敢在我家主子面前说谎的代价。”
如墨将刀锋上的血，轻轻擦拭在徐一的衣裳上。
他收回目光，不给徐一反应过来的机会，又一道割在了徐一的胸口上
这一刀，险些让徐一直接痛得晕死过去
“这一刀，是你胆敢掳走我家小殿下的十分之一的代价。”
十分之一
徐一眼神一颤。
那么接下来
他猜得不错，接下来又是整整九刀
一共十二刀，刀刀深可见骨，却又不会要了他的命。
刀刀剧痛难忍，让他生不如死，却又割在不致命的地方。
徐一再一次深刻的认识到了，面前这个阴冷的男人到底有多可怕
“现在，可愿意说了”
如墨用刀尖抬起徐一的下巴，看着他因为剧痛难忍而咬破了的嘴唇，嘴唇上鲜血直流、与那十二道伤口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宛如一条血红色的小河。
墨晔已经不屑与徐一说话了。
因此，接下来由如墨问话
徐一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他只以为今儿自己会没命，可十二刀下来他还苟延残喘着，这条老命始终握在墨晔手中
他如今是信了，这世上当真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个说法
“我说，我说”
徐一声音颤抖，微弱地让人很难听见。
“不说”
如墨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活脱脱就是个恶魔，“骨头还挺硬的啊到了眼下还不肯说。看来，还是不够疼呢”
说罢，他反手又是一刀
这一刀，直接划破了徐一的脸
徐一连痛呼都发不出来，便晕死过去了。
百里长约远远儿地看着，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素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心狠手辣了。
原来，与墨晔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看着徐一惨烈的样子，他忍不住移开目光
徐一并未因为晕死过去，就逃过一劫。
如墨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放在徐一鼻尖处轻轻晃了晃。方才还昏迷不醒的徐一，很快又哼唧着睁开了眼，疼痛使得他老脸皱成一团。
作孽啊
他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要遭受这等凌虐
但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徐一再看向墨晔与如墨时，眼神已经开始恍惚了。
方才还像是见到了阎王似的，这会子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可怕了
徐一嘴唇颤抖着，“我，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他面无血色地哀求。
今日之痛，远远超过了这些年他承受过的所有的痛苦
他从未想过，这世上竟然会有墨晔这般心狠手辣之人
南郡明王“活阎王”的称号，果真是名不虚传
“放过你很容易，只要你说出那人是谁。”
如墨微微一笑，比恶魔还要恶魔，“又或者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墨回延让你绑架我家小殿下，到底有什么企图”
若说前一个问题不好回答。
那么后一个问题，徐一忍不住抢答
就怕慢了一秒，如墨会反手再给他一刀
只是这答案么让墨晔都忍不住无语凝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