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并非是知道那几种药材的下落。”
如玉话刚出口,就见云绾宁蹙了蹙眉,“那你要说什么”
知道自家王妃不高兴了,如玉赶紧解释道,“王妃,属下的意思是那几味药材很难寻宋公子是为了让您知难而退”
这件事,云绾宁也早就猜出来了。
她摇了摇头,“不论多难,我都会拿到那几味药”
今儿从秦相府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等明日去过顾家后,云绾宁便要亲自去寻那几味药
宋子鱼的时间不多了。
她最近会将所有的事情都推掉,以宋子鱼为主
“不是,王妃”
如玉却有些欲言又止。
云绾宁看了一眼周莺莺远去的背影,云汀汀知道她暂时走不开,便宽慰道,“大姐姐别担心,我去瞧瞧二哥和二嫂”
说罢,云汀汀提着裙摆,朝着门口走去。
这下,倒是不担心墨翰羽和周莺莺会打起来了。
云绾宁这才收回目光,耐着性子听如玉解释。
“王妃,那朝生暮落花,其实是有迹可循的。”
“你继续。”
云绾宁仍是眉头紧皱。
朝生暮落花,并非世间罕有。
但根据宋子鱼说的那个条件便有些艰难了。
“蝉衣,也的确是寻常蝉衣。”
如玉又道。
云绾宁点头,“嗯那其他的呢”
“其他的”
如玉咬了咬牙,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为难,半晌才压低声音说道,“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宋公子再三叮嘱,不让属下透露半分。”
“倘若您突然知道了,宋公子一定知道是我说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云绾宁若有所思。
看着如玉一脸纠结的样子,她强忍着一脚踹过去的冲动,冷冷的斜了他一眼,“你的主子到底是子鱼,还是谁”
“自然是您和主子了”
如玉忙道。
话刚出口,他又苦兮兮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宋公子说,我是他的知己呢”
云绾宁:“”
就如玉这样的,还知己
宋子鱼一定是为了稳住他,不让他说漏嘴才这样说的吧
“其实当时在南疆的时候,属下就发现宋公子受了重伤。只是那会子宋公子为了不让人察觉,所以一直暗中服药。”
如玉也开始皱眉了。
许是想到在南疆那些时日,宋子鱼背地里有多痛苦
此刻,如玉的神色也有些难受,“可能是因为那些药,才会让宋公子病的愈发严重了。”
“你就说,到底该如何为子鱼取得那些药。”
云绾宁有些不耐烦了,“我保证,不告诉他是你说的行了吧”
“可是”
“你若再可是,你就滚出明王府你伺候子鱼去”
云绾宁放了狠话。
见自家王妃当真生气了,如玉这才犹豫再三,最后凑在她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听完如玉的话,云绾宁的脸色立刻变得极为难看
“原来,竟是这样”
她喃喃自语,“难怪子鱼怎么也不肯告诉我。难怪,他宁愿就这样煎熬下去,也不愿意告诉我到底如何才能救他。”
“可他为了我们能付出性命,我是一定要救他的”
她双手紧握,转身往房中走去,也不跟着去王府门口看热闹了。
见状,如玉一瘸一拐地追了上来,“王妃,您可千万不要告诉宋公子,这事儿是我跟你说的呀”
可云绾宁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自顾自地进了屋。
半晌,才听她喊道,“远山立刻请王爷回来”
如玉也不离开,站在门口一脸后悔。
他方才,就不该把这事儿告诉王妃
这下可好,王妃肯定会
看着云绾宁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如玉忍不住懊恼。
墨晔很快就回来了。
刚进清影院,就看到如玉像个木桩子似的站在门口,嘴里还在自言自语的嘀咕什么。甚至时不时地抽自己两巴掌,像是中了邪。
墨晔皱眉,“怎么回事”
“可是责罚太轻,想重回刑堂”
如玉已有几日未曾见到自家主子。
这会子听到墨晔的声音,他被吓得一个哆嗦,赶紧站直了身子,“主,主子”文網
“你怎的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墨晔冷眼看着他。
“没,没什么属下告退”
如玉眨眼间就逃了。
墨晔瞧着古怪,便收回目光进了门。
“宁儿,远山说你有急事要见我,怎么了”
见云绾宁身子僵硬地坐在桌边,目光呆滞地看着桌上的花瓶。就连他进来了,她也没有抬头没有回应,好似一具行尸走肉。
墨晔皱了皱眉,“宁儿”
他走近,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直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云绾宁才骤然回过神来
“夫君,你,你回来了”
“嗯,怎么了”
墨晔甚少看到云绾宁这般模样。
只一眼,便能看出她的确有事。
他在一旁坐下,把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而后,才关切地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怎的这般心神不宁”
“我知道该怎么救子鱼了”
云绾宁将今日在宋府,宋子鱼说的那番话告诉了墨晔。
果然。
墨晔一听,也忍不住道,“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药材”
“即便是有,也绝对不可能在一日之间就带回京城,子鱼当真不是在为难你”
“起初我也觉得是为难。”
云绾宁把头靠在他怀中,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闷声说道,“可方才如玉点醒了我。”
“我才知道,原来世上当真有这样的药材”
墨晔察觉到她今晚与平时不同了。
他们成亲,也不是一日两日。
虽说成亲已有好几年,但两人感情始终甜蜜,每一日都像是在新婚燕尔中。
可云绾宁并非时刻粘着他的小女人,甚少在他面前这般腻歪过。
今晚,她似乎格外依赖他
墨晔眼神微微一闪,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宁儿,可是这药材有什么古怪”
听他这么一问,云绾宁搂着他脖子的手不由自主更紧了一些。
察觉到她的反常,墨晔心下愈发担忧了。
“不是古怪。”
云绾宁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墨晔,似乎是要将他的眉眼、他眼中她的模样,他的脸深深地印在脑海中似的,“而是”
她顿了顿,又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夫君,你可知子鱼真正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