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云绾宁和墨飞飞不过也就是两个不长眼的小宫女罢了虽说瞧着装扮又有些不像,却也不至于是什么身份尊贵之人。
至少,不会比百里清清这个三公主、百里长方这个大皇子身份更加贵重。
毕竟,云绾宁和墨飞飞平日里便不是招摇之人。
不喜欢打扮的花里胡哨,穿金戴银。
从装扮上,的确瞧不出来是什么厉害之人。
更何况在北郡皇室中,不论是百里行还是百里长约,可都是两个爷们儿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能比百里长方和百里清清身份更加贵重呢
云绾宁与墨飞飞瞧着年纪也不大,更不可能是后宫嫔妃这柳树条子甚少进宫,甚至从未进过宫面见贵人。
认不出她们二人,倒也难怪了
只瞧着方才百里清清对她们态度毕恭毕敬,还被吓破了胆的样子
柳树条子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过转念一想,他身后还有大皇子撑腰呢
大皇子可说了,他是最得太子殿下信任的人。
在皇宫内,即便是他招惹了什么麻烦,大皇子也一定能给他解决
于是,柳树条子便又振作起来了,仍是一副讨打的样子,“你若是现在乖乖儿的认个错,等会子我便不让你们太难堪”
他这话,是在说云绾宁与墨飞飞。
可说话时,却是对着云绾宁的
若他对着墨飞飞,可能接下来还不至于太惨。毕竟这丫头“杀伤力”还不如云绾宁,脾气没有火爆到她七嫂嫂这个地步。
偏偏,他好死不死的对准了云绾宁
见柳树条子又挑眉又瞪眼,那眼神赤裸裸,着实让人不爽
云绾宁冷笑一声,二话不说一耳光就打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柳树条子已经倒在了地上当真像是一根被折断了的柳树条子似的。
他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云绾宁。
只见他嘴里动了动,吐出了一口血不说,竟还掉了两颗牙
可见云绾宁方才这一耳光,力道有多大
偏她只用了五成力气。
否则,这一耳光下去柳树条子压根儿承受不住
柳树条子半边脸都麻了,捂着脸看向云绾宁的眼神已经多了几分惊惧好家伙这还是个女人吗
这一耳光,怕是不少男人都没有这般力气吧
见柳树条子倒地不起,百里清清忙扑过去,“袁公子”
墨飞飞乐了,“袁公子眼下怕成了扁公子了吧他的脸都被七嫂嫂给打扁了呢”
柳树条子:“”
呜呜呜他敢怒不敢言啊
方才还耀武扬威的呢。
眨眼间,这柳树条子就蔫儿了
瞧着云绾宁说动手就动手在宫内敢当着三公主的面儿说动手就动手的人,还能有几个
柳树条子虽还未认出云绾宁,却也知道这位定不是个善茬了
尤其还是他招惹不起、身份不同寻常的善茬
可就这么被一个女人打了,柳树条子心里到底不甘心。
他转过头,委屈巴巴地看着百里清清,“呜呜呜三公主,这个女人打得我好痛啊我的牙都被打掉了”
这突如其来的骚,险些闪断了云绾宁的腰
好端端的,这柳树条子怎的就像个娘们儿似的,哭哭啼啼的开始告状了
还是个男人吗
都说袁家满门恶人。
那袁大袁二有多凶悍,云绾宁初来北郡时就见过了。
没想到,这满门恶贯竟是出了柳树条子这么一个奇葩
“你快别说了”
见柳树条子还在哭唧唧告状,百里清清也被吓得不轻。
她抬起头,神色紧张地看了云绾宁一眼,压低声音、宛如咬牙切齿地冲柳树条子喝道,“你再说下去,等会子被打的就不只是你一个了”
“天神菩萨啊看在我今日出嫁的份儿上,你快别拖我下水了”
若她不必嫁去东郡,她今儿还会为柳树条子说几句。
日后她还能从他身上获取欢愉。
可她今后,再也见不到柳树条子了啊
而且这狗男人还背叛她了,她维护他个屁
百里清清一把推开柳树条子,猛地站起身,“云绾宁,今日之事与我无关你要打要骂都随你的便,我,我去上妆了。”
“太子哥哥催得急,我即刻就要启程离开北郡了。”
说罢,百里清清再也不多看柳树条子一眼,急匆匆地进了殿内。
话虽如此,瞧着她那心神不宁的样子,分明还是担心柳树条子
这下,柳树条子傻眼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百里清清今儿竟会如此“无情”
他也算明白了,面前这两个看似寻常的娘们儿,身份的确不同寻常啊
就连三公主,也对她这般客气惧怕
柳树条子嘴唇颤抖着,这才冲云绾宁和墨飞飞问道,“你们,你们是谁”
他颤声问道。
“我们”
墨飞飞冷笑一身,伸手指向百里清清门口的小宫女,“你来告诉她,我是什么身份”
“至于我七嫂嫂你没资格知道她是谁”
小宫女被点了名,吓得连滚带爬的出来了。
“回,回太子妃,您是”
她话还没说完,柳树条子就僵在了原地。
若说方才他像是一根被折断的柳树条子,那么眼下,他就像是一条刚死的虫子,硬邦邦地躺在地面上。
柳树条子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看似“好欺负”的女子,竟是他们北郡太子妃
她喊身边的女子为七嫂嫂。
那么
方才动手打他的女人,身份更是不简单呐
这柳树条子虽然不如袁大袁二那么凶残,可身为袁家人,也是见过世面的,到底不是那起子不长心眼的东西。
他听闻北郡太子妃乃是南郡九公主。
那么她这位七嫂嫂
便是南郡明王妃啊
难怪,方才三公主都被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出啊
这两位的身份,的确是他们招惹不起的
即便是大皇子来了,只怕也得跪下求饶吧
他今日是怎的不长心眼,竟是招惹了这两位
柳树条子呆若木鸡地躺在地上,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他被吓傻了,云绾宁面上露出一丝冷笑,“袁公子,方才你说了什么可还记得”
“我,我我”
柳树条子哆嗦着,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云绾宁抬了抬下巴并未开口,一道人影便已经出现在她身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